他人人性和自我人性之体验—第五年（6）

        陈虹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像以前一样装出了一种很大咧口无遮拦的样子，那是她非常讨厌的样子，但是她已经装了两年了。很久以前陈虹对自己说一定要在别人面前说别人坏话，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要表现出消极的一面，还有要努力发脾气，对对待自己很不友好的人一定要毫不留情的换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掩藏起来，陈虹这是给自己定了一条完全违背自己所受教育和自己本心的一个方向。这样的选择最多的是因为她想平息掉人们对她的各种态度——嫉妒、仇恨、是非、流言。但是这样的选择恰恰也正应了她自己五年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深入人群去体会人性，尤其是恶劣的人性。

      陈虹是要把自己置身于深渊中，去体会人性，去观察人性，去挖掘人性。这计划都源自于她对自己的要求：不再简单的去认同这个世界，去接触黑暗的一面换取自己脱离幼稚，长大成熟。只是这一次的试验，陈虹没想到的是结局她能接受，但是她却伤害了对自己非常好、帮助自己又温暖着自己的人-------她的老板。陈虹是用了最次的招数换来了被辞退——她直接文字故意折磨了老板。她知道这样真的没修养，但是她也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杀掉自己，才能改变一切——公司的人能踏实工作、能帮老板拉来更多的活。能出于喜悦或者内疚对老板死心塌地，这是在公司经营不景气的时候，是在人们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能作出的最对老板有利的决定了。当然这决定里也包含了她的恐慌：她的确动了感情，她害怕失去这感情但同时也害怕接受这感情，这是矛盾的，因为她是矛盾的，她一直都没从过去中走出来，她害怕她会带入感情去伤害别人，也更害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得了失心疯。

      陈虹内心想着自己经理刚才可笑的样子，又想起了几天前领导对她说“什么时候我也搬去三口和你们同层就好了”，陈虹还记得她当时冷冷的笑了一声，因为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他的领导再像她发出请求“你和老板讲，让我去三楼办公吧”，如果经理搬到三楼变成现实，等于给经理升职了似的，同时也是经理在试探陈虹是不是还会帮他。当时陈虹想“这个赵健健，还真的是纵有一个国家一流大学毕业的称呼，总在玩耍心机，这都不是他第一这么做然后还要说的道貌岸然了”。陈虹对经理的这种态度和行为早已经看透，但一直和他装傻，而这位健健经理，还真的是完全没看透陈虹，

        陈虹今天看着经理满脸通红的样子，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可怜他的感觉。一个一流大学的研究生，居然在企业里就在研究怎么弄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