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西方的哲学

西方的哲学 || 圣•奥古斯丁对后世教会的影响(三十五)

2023-04-26  本文已影响0人  小哥阿民

奥古斯丁关心的主要问题是神学,他并不专注于纯粹哲学,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的见解必须符合经文的正确性。作为早期的教父哲学家,奥古斯丁的著述对后世基督教哲学有着纲领性的指导方向。

作为神学家,奥古斯丁的哲学和探讨只在他的神学和自传中出现,其自传《忏悔录》中第十一卷关于时间的论述就是一部很纯粹的哲学论述。

关于时间

时间问题不仅是自然科学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哲学问题。希腊人认为世界不能从无中创造,在柏拉图的哲学中,与其说是上帝创造了世界,不如说上帝是个设计师,他是从本就具有的最基本的元素中创造世界。奥古斯丁与其正好相反,和所有的基督徒一样,他认为世界不是从任何物质中创造出来,世界不可能从无中有,上帝不仅创造了物质的实体,还将它进行了整理和安排。

那么在世界被创造之前有没有时间?世界为什么没有被更早的创造出来?奥古斯丁认为不存在‘’更早‘’的时间问题,因为时间是在神创造世界的同时被创造出来,上帝并不先于他所创造的时间,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将在时间之中。上帝是站在时间之外,上帝之前没有时间。因为上帝就是超时间的,是永恒的,既没有以前,也没有将来,只有永恒的现在。

那么什么是时间?时间就是现在的一瞬间,时间只有当它正在经过时,才可以被衡量。这似乎将人带入矛盾之中,于是奥古斯丁为此找到一个解决矛盾的方法,就是‘’过去‘’就是现在的回忆,‘’现在‘’是现在的视觉,“未来”是现在的期望。这个理论看着很合乎逻辑,却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因此他认为时间就是主观的,时间存在于思考和回忆者的精神之中。他说,“如果没有被创造之物,也就不可能有时间,因而谈论创造以前的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上帝之城

罗马帝国曾经盛极一时,但在公元410年被哥特人所破,人们把这种巨大的灾难归咎于人们不再信奉罗马人自己的神,从而被神所抛弃。为了驳斥这种观点,奥古斯丁开始撰写《上帝之城》。

奥古斯丁开篇写到:‘’世俗的生活终究是会瓦解的,上帝之城才是永恒。‘’奥古斯丁以叙述的方式展现了天上之景象~自亚当犯罪后,世界被划为两个城,一个城要永远与上帝一同做王,另一个城则要和撒旦一同遭受永劫的磨难,最后以上帝之城的永远幸福作为结尾。

此书本只为异教徒对遭遇的灾难所做的答复,然而最后陆陆续续竟写了十五年,因此书的内容变得广泛起来,最终形成一部有关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基督教历史丛书。在整个中世纪中,在教会与皇权的斗争中,这部书曾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书以罗马遭洗劫后的思考写起,他说:早在特洛伊遭劫掠时,朱庇特神不仅没有好好的保护住人民,也没有使城市免受破坏。异教徒现在将灾难归咎于基督徒,然而在劫掠期间,许多人却在教会躲过一劫,因为蛮族人信奉基督教。而由于各种原因使劫掠中受害的基督徒也无需去诉苦,因为罪恶的人将在来世受苦,如果所有的罪恶都要在地上受到惩罚,那么还要最后的审判干什么?我们不仅仅是罗马人,也是上帝的子民。尘世间之城我们说走就走,如果基督徒是有德行的,丢掉了现世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丢掉了有价值的东西,即便死后无法埋葬,也不能阻挠我们肉体的复活,因此基督徒无需因罗马的遭劫而烦恼,因为他们将在“上帝的巡礼者之城”中自有其避难所。那才是我们的永恒之家。

关于贞洁与道德

在劫掠期间,有些信仰虔诚的处女遭受了玷污,奥古斯丁认为,罪恶来自灵魂,而不是肉体,他说:“别人的情欲是不会玷污你的。”贞洁是内心的品德,它是不会因外因而失去的。罪恶的意图,即使尚未实践,却会使你失去它。

在性方面奥古斯丁的理论显示了其禁欲主义的观点,他认为如果为了繁衍后代,婚后的性生活是正常的,但作为一个有德之人在性方面就要做到不色而为之。因为虽然这是一种来自天性的合法行为,但在我们的始祖(亚当)起就伴随着羞耻感,而色情之耻在于它不受意志之约束,性交需要色情乃是对亚当所犯罪孽之惩罚。由此看来,禁欲主义者之所以厌恶性欲,显然在于原罪所带来的羞涩及不受意志之控制。因此所谓道德,就是要求意志能够对身体的全面控制。

奥古斯丁认为,异教徒的诸神属于魔鬼,即便是一个哲学家,假如不放弃对异教的信仰,也就不道德了。他说,自从罗马人强奸了萨宾人的妇女之后,就变成邪恶的了,关于罗马人在成为基督教国家之前从未受过苦难的说法是错误的,他们从高卢人的入侵到内战所带来的灾难,都比哥特人所带来的苦难有过之而不及。现在罗马城被劫掠了,我们不需要依赖罗马城,只要把爱全然奉献给上帝,遵守和上帝之间的约定,就能做一个被神所庇护的人。

关于国家和宗教

奥古斯丁认为,国家在宗教事务上唯有服从教会才能成为上帝之城的一部分。这一理论自此成为教会的原则,在整个中世纪,在教皇与皇权的斗争中,圣奥古斯丁为此提出的这一理论一直是西方教会的理论根据。西罗马皇帝和西欧诸君主在中世纪里的脆弱性,主要就在于教权对皇权成功的实行了制约,促使了教会去实现上帝之城的理想。但在拜占庭的东罗马帝国就没有实现奥古斯丁的理想,由于皇权的过于强大,那里的教会始终臣服在皇权之下,而到了现代社会在我们北部的某个超级大国,就是完全的继承了拜占庭帝国的政治传统,形成了与西欧分权完全相对立的制度,由此形成一个强大极权的专制政体。

异端裴拉鸩斯

裴拉鸠斯是罗马不列颠行省之威尔士人,是基督教神学家、他是个基督教道德主义者,是强烈道德态度与行为的提倡者。他从不列颠来到罗马,见到当地的道德败落,于是立志以传道和写作来改善道德和罪的问题。他的动机并不是要传播假福音,也从未真正否定在恩典以论外的教义或教条,但他的观点几乎与奥古斯丁完全相反。虽然他承认人的本性是恶的,却否认原罪,相信人的自由意志,认为道德的改善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得救需要靠上帝给的诫命。他的名言是“如果我应该做,我就能做‘’认为上帝恩典并非是人所不配得的,也非得救之所须。这种观点在现代社会没有问题,但在当时就引起了一场很大的骚动,也引起了奥古斯丁的高度警惕,就写信给耶路撒冷的教会长老,对裴拉鸩斯的观点予以谴责。

奥古斯丁说,亚当在堕落前曾有过自由意志,但他却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于是道德败坏,并将此基因遗传给所有的后裔,这就是我们的原罪,使得后裔皆不能靠自己来免除罪恶。因此只有靠上帝的恩宠才能使人得救。

在奥古斯丁的谴责之后,裴拉鸩斯派缓和了一下教义,以约翰·卡湘为代表的半裴拉鸩斯出现,他们提出了“在人的得救上,人的意志与上帝的恩典,各占一半地位。”但此说法在529年的奥伦治主教团会议会议中与裴拉鸩斯派一同,被定为异端。

奥古斯丁认为,我们无权抱怨上帝对人类的惩罚,所有未受洗礼而死的人,即便是婴儿,也要下地狱经受无尽的折磨,因为我们自一出世起就带着原罪来。对为受洗礼的婴儿也进行永劫的惩罚,这对我们现代人听来实在是骇人听闻,它出自一个被认为是仁慈的上帝就更让人觉得怪诞不经。然而这种罪恶的信念牢牢地支配着奥古斯丁的思想,中世纪教会中曾出现过许多极其凶恶的残忍事件,都可以追溯到奥古斯丁的这种阴暗的普遍的原罪感。

奥古斯丁认为,永劫的惩罚证明了上帝的公义;拯救是证明上帝的怜悯,两者同样显出他的善良。支持这种残酷的教义可见于圣保罗的罗马书,这种教义曾被加尔文所恢复,因此从那时起即被天主教所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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