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摊（7）

斜对面路口的家禽摊又飘来鸡屎烫鸭毛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让她有点作呕。正对面卖豆芽鸡鸭蛋的妇女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这个跟父亲抢过摊位有点过节的女人，背地里总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父亲又久久没回来，她抽出零钱盒子，把里面的纸钞一张张捋平整齐的放好。她还没来的及数有多少，一位大叔在摊位前蹲下挑拣着土豆，她撕下塑料袋舔了舔手指，轻易的扒开袋口，伸着手等着。

面对对方递来的一百块大钞她有点不知所措，接过手仔细摸了摸，又数了数刚整好的零钱纸钞发现就八十。她问了问隔壁的阿婆有没有零钱兑开这一百元，阿婆摇了摇头。

她无奈起身大步走到火热朝天的家禽摊，摒住气，“阿姨，你能给我换两张五十的吗？我爸爸人又不在，我零钱不够了。”

正杀完一只鸡在清洗内脏的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她手上的一百大钞，举起手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转身去钱盒子抽出两张五十的递给她。

“你爹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又喝老酒去了，你这丫头真是可怜哇。”

她抿了抿嘴笑了笑，把找钱给了买土豆的大叔，继续坐回摊位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