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他是谁？
王国宏人性系列小说作品之
□作者： 王者飞鸿
一
“三合门”从陆家回来，恶气没处撒地一脚把大门踹开，“哐当”一声，铁大门与水泥墙碰在一起，很响！口里大骂道：“什么东西！哼！不是个东西！”
老伴正在院里洗衣服，吓了一大跳，转身站起，没好气地说：“你个龟孙！那门是铁里也经不住你这样败晒！……。”看到老伴脸艮得如蛋包儿一样，又连气带笑地揶揄道：“哟！这么快可回来了，大安哥没请你吃上一嘴儿？八成儿是吃了没趣吧！哈哈……”
正在洗衣服的“三合门”老伴
“三合门”也不接她的话茬，梗着头迈进屋里，腾地往床上一躺，砸得床“咯吱”直响！
老伴在院子里心疼她女儿给才换的新大床，在外对他又是一阵臭骂。“三合门”又嚯地蹿起，朝窗户外老伴骂道：“嘬住你那鸡屁股眼儿嘴吧！叫我清静清静！”说罢，猛地拉开床头边叠着的被子，蒙头佯睡！
“三合门”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腾，心里窝了一肚子窝囊气，他想：陆大安从工地摔下来，好心的老板赔了70多万元，两个儿子在父亲住院时不愿多拿钱，现在却要争着分老子的赔偿款！
聂俐灵嫂找到自己去说事儿，自己给出的解决办法的确不错，可两个逆子却狗屁不通！老大陆油还骂自己一通（详见我的小说《我是谁？》和《你是谁？》）。
他娘的！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对“三合门”来说还是第一次，这么多年给人家说事评理，谁不给他薄面？就连古桥镇司法所的朱所长有时也请他出面摆平一些棘手的事，陆家这事让自己弄得实在窝囊！哎？！对了，找司法所朱所长去！让公家来治陆油、陆盐个鳖子！
想到这儿，他起身披衣，又从抽屉里拿上两包自己平时不舍得抽的好烟，走出了屋门儿。
老伴在院子里嚷道：“大山！你还去找没趣里？！饭马上就中了，你不吃饭了？”
“三合门”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球娘儿们！嫑管我！”大步流星地走了。
到了镇政府，找到司法所，铁将军看家，此时已是十二点多了。
“三合门”很失望，转身准备离开想先找个饭店吃饭，刚好碰上晁乡长推着自行车打前面走过。
“三合门”连忙上去一边殷勤地招呼“晃乡长！晁乡长！”，跑到晁乡长面前，一边急忙摸出兜里的好烟揭开并恭敬地抽出一支，双手递上：“晁乡长蛮辛苦呀，才下班呀！呃，见朱所长了冇？”
晁乡长见是“三合门”，认识，古桥镇的名人，谁不知道呀。他客气推开“三合门”递上的香烟说：“哦，是大山哥呀，你找朱所长有事？”
一听乡长尊称叫自己“哥”，“三合门”煞是高兴，一再递烟说：“领导嫌烟赖？接着吧！……是有事儿，有点小事儿”。
晁乡长说：“我不是嫌赖，真不会抽烟，谢谢呀！今天上午刚开过会，关于精准扶贫的工作安排，会议结束，朱所长和农信社的老霍、民政所的老高等一组下乡到你们古桥桥南村去做工作去了。
哦，你没见着？对了，老赵哥是桥北村的，忘了，你去桥南村支部书记那里应该能找到他们，我还要有别的工作，先走了呀。”说罢，晁乡长骑上自行车走了。“三合门”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吃饭，急忙向古桥折回。
二
在基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机构体系中，司法所是司法行政系统，参与基层综合治理工作的重要成员单位，处在化解人民内部矛盾、预防和减少犯罪的第一线。处在最基层，工作量相当繁重。
古桥镇司法所和上级领导合影
古桥镇司法所由老朱负责所内全面工作。普法、法律援助及信息化工作由邓晓林负责，她属司法助理员，漂亮小姑娘一个，认真细心，工作热情负责。
人民调解、所务管理由小方负责，他属司法辅警，主要工作是社区矫正、安置帮教等等。
老朱名叫朱玉莲，一听这名字，好像是个女同志，其实他是一个真正的大老爷们儿，四十多岁，体骼健壮，高高大大。
脸黑且红，声如洪钟，两道剑眉，一双虎眼，不怒自威，很有干部派头！工作踏实，作风硬朗，有近二十年的基层司法实践经验，古桥镇司法所在他的领导下，年年被评为先进单位。
小方，方宏远，司法院校本科毕业，刚参加工作没两年。满怀热情，干劲十足，但经验欠缺。
这次“精准扶贫”工作行动中，由老朱和小方一同下乡。
中午，老朱和小方两人在街上简单吃过了午饭，正有说有笑地向桥南村村室走去。
小方憋不住笑地给老朱汇报上午的工作情况。说他们一行六人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到了贫困户“大全胜”家。“大全胜”名叫潘全胜，因长得傻大黑粗，大伙儿都叫他“大全胜”。
五十多岁，光棍儿一个，也没啥亲人，懒散、无能、又不会料理生活。家里董得脏乱得不堪入目。
他们到他家后先为他打扫卫生，搞了半天，总算能干净地坐下歇会儿了，喊全胜来传达扶贫政策并制订帮扶措施，可找不他人了。
找他半天，后来在村小卖部找到了他，他却在那里打麻将呢！村支书把他拽回来屁股还没坐稳，他又急着往外走，并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恁搁这儿先扶着贫，我输给他们几个钱儿也去对他几个扶扶贫……”
“哈哈哈！”两人大笑，老朱回过头指着自己的头对小方说：“看来精准扶贫任务艰巨啊！还有很多群众思想工作要做呀”。
“三合门”一转弯儿，刚好碰到老朱他们，“三合门”高兴坏了，连忙掏出香烟，递让二人说：“我的所长呀！找谁有谁，遇得真得！”。
老朱和“三合门”很熟，也不客气，接上烟开玩笑地问“三合门”道：“‘门’儿哥，有啥事？”
小方不解，小声问道：“这不是大山叔吗，你咋喊他‘门’儿哥呀！啥时候改名儿了？！”
“三合门”“尴尬地搔搔头，不好意思起来，随后，“哈哈哈！”三个大笑起来。
朱所长问“三合门”道：“大山哥，有事？”
“三合门”一边连忙用打火机给朱所长点着烟，一边把老陆家的纠纷给他们说了说，最后，他有点泄私愤地说：“朱所长，还得请你们公家去摆平，治治陆油个赖种！”
小方一边说：“民不告，官不究，这边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管他呢！”
“三合门”有点着急，用巴望的眼神看着朱所长。朱所长迟疑片刻。严肃地说：“防患于未然，正是我们司法工作者的责任和义务，不能事态闹大了再处理。治未病，才是高医！走！趁中午休息这段时间去看看！”
“三合门”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到实处了，满心欢喜地说：“走！跟我来！”大步流星地头前带路走起。
路上，朱所长交待小方说，这次工作让你来做，给你锻炼的机会，并语重心长地交待他，基层工作可是不好做，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领导一交待，小方也来了斗志。一路上想着怎样处理老陆家的这事，跃跃欲试。
三
还没到陆家大门口，“三合门”的小童腔儿便带着凌驾、长脸、高高在上、有本事、有能耐的语气开腔了：“大安哥！俐灵嫂！今儿个我把司法所的朱所长和方法警请来了，非给恁家这事弄好不可！”
聂俐灵赶忙迎了上来，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搬凳子倒茶水。陆大安自己蹒跚着去拿烟让烟，被小方连忙扶住，并让他坐下。
“三合门”一看陆油、陆盐都不在，自己装出排场没让他们见识，多少有点失望，说：“嫂子！别忙了，快去叫那俩鳖子来！今儿个就是栓住日头也得给‘你们’说到底！去吧！”
朱玉莲、小方做工作
聂俐灵应着他的放话，连忙向外走。朱所长说：“把他们家里娘儿们都叫来啊！”
聂俐灵说停住了步疑问道：“孙子们叫不？”“三合门”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并让她快去。
一会儿，陆油、陆盐和陆盐家里的二花陆续先到了，进来时，一个个梗头硬脖，艮着脸，一看这阵式，个个蔫了。也不敢声张，独自找个地方坐下。
二花儿，和陆盐一样，柴瘦。她身体不好，面色黑且黄。平日不苟言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生气。
因身体不好才信了基督教，很虔诚，礼拜去做得及时，希望万能的主不但拯救她的身体，还要拯救她的灵魂。
前不久老母亲去世时不让烧纸，她弟弟因为姐夫哥陆盐没给生病时的母亲拿出多少钱，本来就因为这生她的气，她一阻挡，更火了，朝她怒吼道：“去你的‘以马内利’！……既然姐夫哥恁俩不拿‘马内’（钱money的英文读音）这会儿也别瞎掺和！出门子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办完事就断亲！”
弟弟这话一出，深深地刺痛了她，出殡时她哭得更痛了，大嘴嚎道：“我里亲娘啊！今后谁还是我里亲人啊～！～！～！”感天动地。
回去即给陆盐生大气，直让陆盐在她堂屋中堂前的“以马内利”前忏悔了十几天！
“三合门”一边点头数人，一边问聂俐灵：“白霞咋没到？”
聂俐灵回道：“街上兴国寺烧香去了，一会儿就到了”。陆油也附合着。
一看见陆油，“三合门”来气了，他朝陆油骂道：“娘那个×！油！我是谁？嗯！我是谁？‘你们’三四十的人了，会说句人话吗？‘你们’家的事我管不了，有人管！这不是，咱古桥镇司法所的朱所长，方法警来了，公家的人，来给‘你们’评评。不是看大安哥的面子，‘我们’才不管你个鳖子！”说话间依然是“三们”口头禅不断。
陆油不好意思地红着猪腰子脸搔着头直道歉，说：“叔！恁别和我一样儿！我当时也是在气头儿上！……”
“三合门”说：“这会儿着‘我们’是恁叔了？嗯！……。”恶气出完，“三合门”才算稍稍舒坦些，拧开杯子喝口水，接着说：“下面由朱所长给‘你们’做法律工作。”
朱所长说了一番官话后，让小方开始。
小方按一般程序，先对事情进行了了解，又询问了各方的诉求及主张，朱所长一边点头。
小方正要往下进行，这时，白霞吭吭哧哧喘着粗气进来了。陆油示意她坐下，她看旁边有个水泥台，也不擦擦，一屁股坐了下来。
陆油家的叫白霞。人如其名，白白胖胖，胸大，腿粗，腰如草篓，足有二百来斤。走路蹒跚，不远即喘。夏天穿一件汗衫，一动一身汗，两个大大的奶子贴在汗衫上更加明显。
走起路来，两个硕大的奶子在胸前上下左右忽闪忽闪地来回跳跃，几欲蹦出。因此别人都叫她“大白桃”。她大大咧咧，满不在乎。
有人给她开玩笑说，膘不小，就是光办没成色事儿，奶不小！她哈哈一笑，搂起汗衫说，想吃哩，来喂喂你吧！弄得别人，咦咦咦地退却，不敢再给她多说。“大白桃”哈哈哈地胜利地大笑。她是个有嘴无心的胖娘儿们。信神，常去镇面街上兴国寺烧香拜佛。
小方接着说，上至法律法规，下至尊老爱幼，又是立法本意，又是人文关怀，入情入理，滔滔不绝。只是理论太多，曲高和寡，说得陆大安直瞌睡。老朱也不说话，一边用手托着下巴，一边思考问题。
少许，老朱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工作组农信社老霍打来的。他接住电话，站起来去大门外接听。
“那中！那中！老霍，你给支书车中马打电话，让他也来吧。嗯，是，陆家坊，陆大安家。不着搁哪儿里？那我站到主街道上等着恁。我这就出去，中！中！中！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老朱去古桥镇主街道上迎老霍他们去了。
小方自我感觉差不多了，停顿了一下，从桌子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三合门”连忙上前点上。
小方轻拍“三合门”的手，示意感谢。他看朱所长好像去接什么人去了，就说：“那你们先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对！‘你们’都说说，“三合门”接腔道：“油！‘你们’是老大，还是‘你们’先说说吧！”
“大白桃”一听“三合门”说“你们”，忘了这是他的口头禅，她先开腔了。她的意见和老公陆油的基本一样，说自己白手起家，以前没占公婆一点光等等。
边说边看聂俐灵和妯娌二花儿的表情。看到二花儿的嘴撇得像烂杏一样，说着说着，她来气儿了：“……看看！看看！街里兴国寺里神着，有些人亏良心不亏！亏心不亏心！”
一听这话，陆盐家的二花儿本来就好生气，这一弄，她也动怒了，气得哆嗦着骂道：“‘以马内利’！‘以马内利’！就是！就是！人不着神着！天主着！让神罚她个赖种！”
陆大安一边咦咦地直摇头，聂俐灵又开始抹眼泪。
“三合门”生气了，骂道：“娘那×！弄啥里？想咋着里！方法警在这儿，想翻天里！？嗯！”
几个人灭腔了。小方说：“大家不要说那些气话，理智冷静处理问题。”
又说：“既然你信神，你信基督教，都是有信仰的人，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本土道教和外来的基督教……”然后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老子、庄子、倻合华、圣母玛利亚等等。
这时，朱所长领着农信社的老霍和其他人进来了，大家起身礼让，朱所长示意小方继续。刚坐定，村支书车中马也到了。
四
大家又是一番客气礼让后，重新坐定。“三合门”见朱所长领来村支书车中马、农信社的老霍等人，觉得自己更有面子，也更加装起排场来，小童腔儿更加清亮了：“……下面请接着往下进行，啊！”。
朱玉莲在街上等老霍他们时，就听到了陆大安家里的吵闹声，他知道，小方还是年轻毛嫩，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其实，做基层工作，光有理论是不行的。
他的经验是，因地制宜，遇到啥人用啥招儿。对不讲理的法盲方法是：一唬、二吓、三摆理、四用法。
一唬，就是唬住人，让他冷静、老实；二吓，就是给他预测最坏的结果吓住他，让他感受法律的威严和厉害，让他们胆怯，有敬畏之心；
三摆理，那就要给他上法律课了；四用法，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适用法律法规条文，对号入座。四招儿下来，当事人服服帖帖，老老实实，求着你给他妥善处理！
朱所长发话了：“……之前我听大山哥说过你们家的情况，也对陆油、陆盐你们俩前一段持刀伤人有所了解。其实你们家的事儿事实清楚，可大可小，小了说，家务纠纷，民事调解；大了说，你们动刀互相伤害，刑事案件！派出所立马扣人！”
朱所长怒视陆油、陆盐，只见两人脸色大变，他心里暗笑，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啊！当然，这要看你们今天的态度和表现了！”朱所环视四周，只见陆油、陆盐和各自家的表情煞是紧张，看来前两招治住病儿了。
然后他接着说：“你们家的事儿事实很清楚！啊！陆大安有自己支配赔偿款的能力，轮不上你们弟兄俩争夺！今天我把话给你们撂这儿，谁要再打陆大安赔偿款的主意，那就新账旧账一块算算，该上刑法就上刑法，决不手软！”
陆大安和聂俐灵一听这话，总算有公家人给自己撑腰了，激动得哭了起来。小方暗自佩服朱所长没用任何法律条文就镇住了场面，他站起来去劝陆大安他俩。
朱所长停了一会儿，又说：“当然，陆油、陆盐你们家庭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可党和政府一直关心着你们，习总书记提出了在全国开展‘精准扶贫’的工作要求，要在2020年让所有老百姓彻底摆脱贫穷、贫困，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你们的条件比其他人算是好的，算不上贫困户，但是，党和政府也没有忘记你们，为大家指明了奋斗目标和发展方向……。”
然后，他冲陆油说：“陆油，古桥村已经与市双源集团谈好，在咱们古桥镇古桥村建立养猪项目基地，养猪专业户所需要资金由农信社老霍具体办理，不信你问问老霍同志。养猪技术由镇政府提供支持，你问问你们支书车中马同志……。”
老霍和车中马插话附和着，议论纷纷。陆油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扫刚才的沮丧和不满情绪，他看看老婆白霞，又看看朱所长他们，激动得不住地搓着手，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又强按耐着坐下。“大白桃”咧着嘴直哈哈地笑。
朱所长又说：“陆盐，还有你，你问问你们的车中马书记，下一步你们古桥镇成立古桥建筑劳务派遣队，主要承接‘南水北调’、中原‘米’字高铁网等等建设项目工程，你陆盐会看图纸，有技术，一月七、八千元应该没问题吧，一年就是十多万元，还不中！还不够你里？！”
车中马支书说：“陆盐，这事处理了你就去找我，目前正在筹备，我也正要找你里……”
陆盐像中了彩票一样兴奋得几欲蹦起应着说：“可中！可中！”。二花也露出了笑脸。
大家七嘴八舌又一阵议论。随后，朱所长说：“陆油、陆盐，就恁爹的赔偿款一事恁弟兄俩表个态吧！”
陆油陆盐争相表示，今后再也不想父母的赔偿款一事！而且手中宽余的话，还要每月给他们几个。
最后在一片欢声笑语、心满意足、兴高采烈中结束今天的调解。老陆和聂俐灵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才好。
朱所长安慰他们道：“陆大安同志！满意了吧！……习总书记提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我们每个人都要去努力、去奋斗，实现‘中国梦’是每个人的共同愿望！……”
小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自己要学习的还多着呢！
老朱、小方、老霍、车中马等人陆续走出陆家大门，“三合门”交待交待老陆也随后跟了上去。这时，“三合门”被“大白桃”拉住衣服角儿了，她问道：“大山叔！那个看着像领导的干部，他是谁？嗯，他是谁呀！”
“三合门”风趣地回道：“咦！娘那脚！弄了半天‘你们’不着‘他们’是谁？‘我们’给你说吧！‘他们’是司法所的朱玉莲朱所长！‘他们’是共产党！共产党着吧！那可是人民的大救星！”
哈！哈！哈！一群人轰笑，一院子的欢声笑语！
王国宏完稿于2017年12月23日上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