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對岸看见了你——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感觉，很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街道上行人的原因，阳光照射起来也显得比较温暖了，之前的那种冷漠的颜色渐渐地不是很浓烈了。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周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种耀人的小物件，有吃的以及用的。房檐上停歇着几只左顾右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什么，像是在呼唤、更像是在求救。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最起码泠灵是这样认为的。自然界中存在着各种让人欢喜和忧伤的声音，鸟鸣或许只能算得上其中最最普通的一种了，但是某种传说却暗示着那种听上去悠然的声音有着某种对灵魂引导的作用，因为他们听上去空灵、寂寞。百灵为什么要叫“百灵”？而自己为什么要叫“泠灵”？个中关系并不是单单用陌生的世界这一个理由就能推诿地掉的。

但是，这种让人内心恐惧的早晨竟然让泠灵感觉有点亲切，或许，宁愿现在就死，也要唤回众生的记忆。佛说：定后能安、安后能静、静后能虑、虑后能得。泠灵站住脚，在原地凝视着前方每一张陌生的面孔，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朝阳打在每一张面庞上的阴影，仿佛都隐藏着这个小镇的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可能代表着“杀气”！这种感觉，真的已经习惯了，一路走来无所谓什么生死、别离，在泠灵现在的生活中已经成为一种循环往复的死结。没有人可以解开。

对于天空，空空如也的云朵之间没有飞鸟的往返让泠灵显得有些不自在，枯燥的生活产生的麻木逐步取代了那种原有的恐惧和怯懦，倘或现在爆发战争，那么，泠灵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结果呢？一位名垂千古的勇士，抑或一个马革裹尸的小兵——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陌生的魔咒可以结束了！

死亡——感觉，突然变得熟悉起来。生活之于泠灵，如那种精神上的裂变，记忆出现的裂痕，清清楚楚地摆设在眼前，因为那血汩汩流淌。也如划过天空的飞鸟，看上去是那么美好，却始终只留下抓不住的回忆。

河边的水干涸了，留下两只鱼，它们相濡以沫，却终究还是死掉了。记不得是谁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倘或真的像那首曲子一样：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那么它们相爱，不过弹指间便飞灰湮灭——那世俗的爱情啊，难道还有比这更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