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

——题陈仓石鼓兼题文脉

仓颉造字黄土上，从此四海属中国。

秦王出猎千乘马，左弓右刀金銮车。

与我万民同游乐，刻我千字石鼓歌。

可怜凤翔衰草稀，千年掩我面不得。

谪仙少陵俱去矣，纵使昌黎无奈何。

天子无意臣无心，古道落日失颜色。

双逢司马太原日，俯首裂身与刀和。

何须君王舍金玉，转眼流离共沉疴。

山河如柳人如絮，我问飞絮何漂泊。

还于京师归文庙，六百春秋已消磨。

竟有壮士不辞苦，烽火万里向南国。

武汉渝州金陵水，蜀道峨眉上剑阁。

我见文人不惜死，我见匹夫硬骨多。

我本凋零磐石上，风销雨铄竟成活。

抚我先生长垂泪，见我君子腰尽折。

诸君言我多瑰丽，魂形非似豆与蝌。

拓我千遍不曾厌，纵我千斤不相隔。

饶我真伪复谁问，涕我身迹太斑驳。

汉皇用我秋风辞，曹侯凭我咏洪波，

右军以我兰亭序，太白呼我泻天河。

乐天看我愁万里，鹏举借我驾长车。

草灰蛇线伏万里，泰山崔巍月摩挲。

出师一表垂千古，九州正气岂蹉跎？

每逢国士无双日，长忆初题一朽柯。

非我石鼓多婀娜，文脉高渺似天梭。

此路行来都苦恨，还肯诸君负山河。

我身残破止于此，犹带悲歌气磅礴。

第一次接触陈仓石鼓是在节目国家宝藏里，去年十二月暮游故宫时，在珍宝馆中闲逛，无意中闯进一间展厅，竟是十只陈仓石鼓，为之叹婉也。

改前年旧作暂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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