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外传（21）

公堂断案

“嗯，升堂。”

朱熹神秘地一笑，“子澄兄，在此稍坐一时，看看我今天怎样对付这些改嫁的寡妇吧。”说罢，他整顿衣冠，步入公堂。

公堂上，十来个青年男女，怒目圆睁。四名手执棍棒的差役，凶神恶煞地分立两侧。朱熹强拉着笑脸，面对这一群男女青年，训教起来：

“自古‘夫为妻纲＇，乃是天理人伦所定，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才是最高的美德。本府目前重修‘陈氏牌坊＇，正是为了表彰守节之妇的顺良德行。但是，”朱熹脸色一沉，从案上拿起一列名单，“李氏、王氏等五家寡妇，拒不守节，擅自改嫁，败坏纲纪，应立即回原来夫家，终身守节。而你们，”他又用手指了指那几个男子，“无媒无聘地娶了这五家寡妇，实属不法婚姻，本衙决断，立即拆散。”

“呸！”

没等朱熹说完，十来个男女青年同时发出一阵愤怒的反抗声。

一个年轻妇女怒不可遏地反问道：“我们孤儿寡妇无依无靠，硬逼我守节不嫁，难道非得把我们饿死不成？1”

“这是什么话！”朱熹霍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这个口不离“天理”、“仁道”的朱夫子，终于撕下了“慈善家”的假面具，露出了豺狼的凶残本性。

“真残忍啦！”几个男子以仇恨的眼光逼视着朱熹，双手紧捏着拳头。

朱熹连忙转向那几个男青年说：“你们再不要胡来，我已派人叫煤婆去找几个门当户对的女子，配给你们。这样明媒正娶，名正言顺，岂不是一件美事？嘿，嘿，嘿。他一边说，一边奸笑着。

“收起你的好心吧！太守大人。”男青年中，一个赤脚袒胸的小伙子跨前一步，冷冷地说：“我们庄稼人不懂什么‘名正言顺＇，也不稀罕这样的美事。”

朱熹一听，恼羞成怒，拍着桌案吼道：“不识拾举！来人！把这几个再嫁之妇撵回原家。”

“宁死不从！”“拚了！

公堂上一片喧嚣，气氛有点紧张。四名执杖的差役，急忙上前，推着十来个怒气冲天的男女青年。

一直坐在后堂的刘子澄，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朱熹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样下去会出乱子，还是从长计议……”

“哎——，退堂。”朱熹懊丧地长叹一声，“这些难养的女子和小人……”

朱熹这场好戏没能演成。他感到还要进一步对妇女灌输“三从四德”，于是，到处宣扬“夫为妻纲”和“饿死也得守节”的卫道理论，使得套在妇女脖子上的“尖权”这条绳索束得更紧了。

从此以后，一座座“贞女楼台”、“节妇牌坊”，如同一座座人间地狱，坑害了成千成万的劳动妇女。芳动人民把这种残害妇女的“活地狱”，编成了一首悲愤激昂的歌谣：

贞女楼台血泪河，

节妇坊下白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