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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 第一章

2018-08-10  本文已影响0人  唐凡i


图片by:浩轩

二月的大地里,写满了绿意,漫山都是春意盎然,在这个惊蛰刚过的时节,万物又开始重生了;

空气里还夹杂着淡淡微甜,让人忍不住贪婪多吸允几下;春风温婉地抚过耳畔,恰似唇齿间的呢喃——大自然呐,就这样向人间述说着最美的情话。

二月二,龙抬头,大地回暖,土地解冻,正是耕耘的大好时节;在家蜷缩了一个寒冬的庄稼人,也都会在这个时段回到土地的怀抱里。

这会儿的南方,正值梅雨时节,虽然严寒的冬天已悄然过去,但温暖的春天却迟迟没有到来。延绵不绝的丘陵丛山,一颗颗地点缀在这片西南地区,也正是这自然界的鬼斧神工,才哺育了长江流域的一代代人民。

开春的太阳赶走了稀濛的雨季,慵懒地爬到了山坡顶上;阳光下,有一个老农,正自如地挥动着锄头,抡起的胳膊上粘满了汗珠,一条条爆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老农叫刘国升,刘老汉在这片村子里可是远近闻名的勤快人,虽然已到花甲之年,可身子骨却硬朗着呢!他正以庄稼人的身份,向生活诠释着生命的顽强不息。

跟在刘老汉身后的是他老伴兰芳,她正端着一只簸箕往坑里撒着种。两个人都赤脚片,一前一后,来来回回,也顾不得说话。行行道道,疏密有致,远看如同工艺美术家精心设计的图案。那行那列,什么地方会遮阴,哪个角落更向阳,都有着大的讲究!

刘老汉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虽然我们家穷了点,但做庄稼,咱不能输了别人”对于劳动,老两口向来都很卖力,为了扶持好光景,几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啊,无时无刻都在咬牙负重前行,哪怕把牙碎了,也不由得要咽下去。况且,二老还有一个就读小学的小孙女正“嗷嗷待哺”呢!

因为父母的外出打工的缘故,孙女刘瑶一直由爷爷奶奶监护,年幼的她虽不懂什么叫做爱与依赖,但这必然会成为一种心灵上的空缺和烙印。

诸如此类的留守情况,在南方的偏远山区数不胜数…一个个可怜的孩子们呐,孤独,迷惘,缺爱,怜人…

树荫下,小孙女瑶瑶正呆萌地数着自己的指头!这是数学老师今天刚教给的算数“技巧”。瑶瑶嘟囔着小嘴,挫劣地在口中咿呀着“三…加…五…等于……等于……嗷…等于…八”完毕,她便拿起手中的铅笔在纸上莎莎地填上答案,脸上洋溢着得意的欢喜。

虽然天空已做晴,但空气里依旧缠绕着萧瑟冷风,它正轻盈地走来,穿过了繁茂的树林,带走一抹阴暗,又随即折向了对面山湾,碰撞出低沉的呼喊。

当然,年幼的瑶瑶还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对于父母,她只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要挣好多好多钱,才可以在过年的时候给她带好吃的回家。每次想爸妈的时候,瑶瑶总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奶奶,然后吊住她的一只胳膊使劲摇晃:“什么时候过年呀…好想爸爸妈妈…要是快点过年就好了…”

每当看着这双水灵的瞳孔,兰芳心头就难免泛起心疼,然后用布满老茧的手摸摸她的头:“快啦…快啦…爸爸妈妈挣到了钱就回来嗷,到时候给瑶瑶买好多好吃的呢~”

每次听奶奶这么说的时候,瑶瑶就用双手捧着圆润的脸蛋,将小脑袋仰视着蓝天,怔怔地看着最远处的云彩,在心头祈祷新年快一点到来。

思念阿,就像一根隐形的长线,远远地将一家人串联在一起,即使相隔甚远,但都会藕断丝连;这根无形的长线呐,或许真能看到对方的笑脸,又好似可以听见对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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