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被岁月遗忘的那些年

2018-02-16  本文已影响0人  尔马

风尘仆仆从外地往家赶,心中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有过多的激动,我一度找借口的认为不是我们变得与家疏远,而是年变得离我们都远了。

被岁月遗忘的那些年

小学到初中那段时间“年”最有趣,每天兜里4块左右的零花钱到了过年身价倍增到几百块,年前精心准备一个零钱包,把百元大钞收好,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大包里,然后穿着新衣服和小伙伴满大街跑,家旁边的那条大沟到了冬天就是我们的快乐集结地,玩爬犁,打刺溜滑,扔摔炮,从30中午吃完饭到下午放鞭炮接新年,能在冰上泡上整整一下午,回家以后炕上那些一年都不曾多见几回的干果更是让我们胃口大开,身心愉悦。

小时候最最期待的就是新年可以穿上新衣服,年前那几天总要把买好的衣服偷偷在屋里穿上几次,趁着妈妈没发现再叠好放进袋子里,数着盼着年三十那天穿上新衣服和小伙伴们臭显摆去。

一群孩子在一起半天各个都是泥娃娃,爬大坝勾山楂,虽然一开始很不舍的新衣服被弄脏,但是玩着玩着就忘乎所以,忘记了拘束,只剩发自内心的对新年到来的开心。

曾经的新年是红色的,是湛蓝的天空下那一群群彩色的人。
被岁月遗忘的那些年

“包饺子了吗!”

“啥馅的啊”

“一会吃完饭上我家来玩啊”

“凑一局都谁去啊”

开开门,前院的邻居吆喝一嗓子,后院的邻居插上一嘴,乐乐呵呵的年过得大家都劲头十足的。

门外大街上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屋里是麻将桌上稀里哗啦的搓麻声音,还夹带着妇女同志们家长里短讨论别人家“小新闻”的声音。

年过的多姿多彩,难得凑在一起的家人因为一顿团圆饭,一场麻将局让许久不见的生疏感消失殆尽,只剩团圆的温馨和热闹的气氛洋溢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的新年是玩手机,玩手机,玩手机......
被岁月遗忘的那些年

三十中午吃完饭,妈妈坐在饭桌前说“现在的新年越过越没有意思,我小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张灯结彩的时候,那时候姊妹多,两块钱一双的解放鞋就是新年最好的行装,每人分得几块肉,几块糖,心里就喜滋滋的。看着大人们忙前忙后准备祭祀的东西,年味那么足,那个时候是那么好。可现在,唉老人家走的走,没得没,连鞭炮都没那么脆生了”。

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望着安静的门外和湛蓝的天,突然觉得很冷,穿再多都不愿意再出门了。

越长大年过得越没有滋味,我们不再相聚,因为已经没有相聚的理由

三十晚上守夜的时候,爸爸说“那谁家那丫头还能来玩不?”我没搭话但是谁都知道今年已经不会有小伙伴来了,自从上大学之后渐渐与家附近的小伙伴失去联系,农村的女娃大多都是初中辍学打工,二十出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一般讨论的话题都免不了家长理短,她们的生活重心逐渐从娘家转移到了婆家,如果硬要凑到一起,除了沉默只能是生搬话题硬着唠。

于是年变味了,年变得没有想象中那样热闹了,没有应酬没有局。

但是却逐渐的被手机取代,在所谓无聊的年当中拿一部手机默默地就能鼓捣一上午,有手机的年变得不像年,变得沉默寡言,我们与父母的世界逐渐走远。

爸爸妈妈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对着手机滔滔不绝,隔着一米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突然我偶然间一抬头,阳光下爸爸的老年斑那么扎眼,妈妈的抬头纹布满整个额头,我手一颤,手机差点滑落。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之前所认为的是不是也都错了,总把过年时应付的心态归结于外界因素的影响,其实所有的理由都是内心的不满足。

离家走远,为了所谓的理想与梦,一年只有几天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父母已经那样苍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的白发已经布满耳后。

我的成长他们一刻没有缺席,但他们的衰老我却一刻也没来得及,寥寥几天我就忍不住拿起手机,和那些与父母比并不重要的人聊的热火朝天。

我真该死!

突然间豁然开朗,年不热闹是心变得浮躁,年不热闹是家已经满足不了,不是年不热闹,是心在飘。

所以不光是我,还有在读这篇文章的你,不要再抱怨年有多无聊,少点时间陪朋友,多点时间陪父母,有爸妈的家每年都是最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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