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昨天打电话回家，碰巧妈妈爸爸回了老家。新盖的祖屋已经进入内外装潢的阶段。时值正午，一大群人正在吃午饭。

我本以为他们在家，打算和他们聊一些事情。结果，一打通，一堆人在你说我说，不同的声音陆陆续续从那边传来。

忽然，大伯父的独有的腔调传过来：谁打电话来的，是阿妹啊？我妈接着嗯了一声，说了我的名字。

大伯父似乎没想到，有点感慨：怎么总是打电话过来？那么多话说的？

我妈紧接着如实告知：我们很频繁的，基本上隔天就打。一般中午吃饭都会聊上一段。末了，还关心地为了一句——你儿子，闺女没给你打电话吗？

大伯父挺失落的：没有，重来没有试过。

我妈就笑说：他们小时候，你总是打，骂他们，所以他们怕你吧。

然后旁边另一个人就插话，大概是装潢队的人，也是一位父亲，说：孩子一般都只会给妈妈打，跟妈妈亲，跟爸爸很少话，来来回回也就两句，不会多。

我妈又反驳：那可不是，都会打。我没空，她就给她爸爸打，有时候跟爸爸聊天比跟我说得还长。

……

哎，我的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好像道出了两个父亲的心酸和失落。

儿女对父母的关爱，大概不是距离的问题。近点又怎么样，不想关心，不想管，就不会回去陪伴，不会打电话问候。远了，像我这样，虽然不能轻易回去，但隔三差五了打电话，还有的关心表达了，物质上的需求满足了，互通有无，也不亚于经常回去。而且每个人各有各的忙碌，在一起了也不见得就会黏在一起说话做事。反而保持一点距离，其实亲密度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