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便入心的那些诗(五)
远和近
顾城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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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敏感躁动的青春期里,那些经历过暗恋的男男女女们,大都能从这首诗歌中读出一个差不多的意思。无非是那种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甚至连喜欢都无法坦然宣之于口的苦恼与幽怨。确实,处于青春期的我初读这首诗时,读出的也是这么一层意味儿。虽然当时的我没有符合暗恋这一心理条件,毕竟我在这块儿大抵是迟钝的。但是在打发无聊时光时读过的那些青春校园小说里的少男少女们,却很好地为我创设了解读这首诗的心理基础。我姑且把它理解为一种共情力吧。
现在当我再次阅读这首诗时,我的理解虽不至于那般具象,脑海里跳出的大致也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之类的词语,亦或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类诗句。而它们之间的共同点强调的都是物理距离与心里距离之间的矛盾。
越长大我们越会发现,不是物理距离近的心理距离便也近。虽然心理学上也有通过两个人的身体物理距离推断其关系密切与否的说法。我们在工作生活中,总是迫不得已或多或少需要跟一些人保持一定的社交关系,饭桌上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或许心底计算着的是怎么狠赚对方一笔,宿舍里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或许会因一些龃龉便关系破裂,哪怕家里同在一张餐桌吃饭的爸妈,也无法理解你对未来的一些构想规划。人们看似挨得很近,实则隔得很远。也有一些人初见乍欢,久处仍怦然,或有一些知己好友哪怕彼此分隔两地,每每相见,却无一丝生疏隔阂,推心置腹,紧密相依。
人生在世,心有灵犀、不言而喻最是难求,无论是亲人、爱人或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