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我的家!》

【连载】《我的父母,我的家!》33:随军又一次有了城市户口

2020-07-02  本文已影响0人  长姐享受慢生活

张书贤见噘着嘴,没精打采的小霞,诧异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欠你钱吗?还是有谁欺负你了?”说完没等长霞回话,她欠欠身子,双手拿着一双鞋垫说:“妈给你用机器做了一双鞋垫,好看吧?”

长霞看着母亲带着关心的眼神,温柔的话语,顿时放松下来,见着母亲手中的鞋垫自然脸上有了笑容,长霞是一个没有太高要求的人,也没有太多的主张,只要是母亲说的,对与不对她都接受,接受时面部表情就能判断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次肯定是愿意的,十二分的愿意,母亲第一次练习的成果,将放在自己的棉鞋里,踩在自己的脚下。想到这心中美的不行,脸上如拔开云雾见了太阳,接过鞋垫走到床边。她从床头拿过一个板凳,利索的坐下低着头,把脚上的棉鞋快速脱下。又将光溜溜冒着热气的脚、放在另一只穿着棉鞋的脚上。

长霞左手拿着棉鞋,右手拿着鞋垫,模样是认真又天真把鞋垫往棉鞋里放。

先放了一次没放进去,她拿着鞋垫左看右看,发现鞋垫宽了些。随后长霞用手将鞋垫折起,用手将鞋垫往鞋里推,当她把鞋垫推到头,把手拿出时,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她有点不耐烦,原因是鞋垫没型还大了很多,前面免强塞进出了,后面鞋跟处还留有一大块,正在她为难时,母亲拿着剪刀向长霞走来。

张书贤把鞋垫给长霞后,她把心爱的缝纫擦干净,把机头放进机斗里,又用一块漂亮的碎花布盖好,这才起身从机器上走下来。刚才的鞋垫也就是个半成品,她是想早点分享自己的成果,就把鞋垫给了女儿。

她从长霞手中拿过鞋垫,把鞋放到鞋垫上,喊道:“武军,把书桌上铅笔拿过来。”没见回音就听到脚步声和拉抽屉声,那是武军在找铅笔。

长霞还坐在那里,刚才的欢喜全无,心中不满的自言自语低声嘟囔着:“这鞋垫做的是什么啊,又大又长的,放都放不进去。”

张书贤刚要开口,只见武军手拿铅笔站在她身边说:“妈,铅笔给你。”张书贤接过铅笔,从地下拿起长霞的鞋,看了一眼长霞说:“把鞋垫放在板凳上。”长霞还没反应过来,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武军,一把从长霞手中抢过鞋垫,放在板凳上,又转过脸看着母亲。

张书贤把鞋放在鞋垫上,看了一下四面露出的鞋垫差不多,一只手扶着鞋子,一只手拿着铅笔、沿着鞋边顺着画出一条线。长霞和武军的眼睛随着母亲的手转动着。

一圈到头,张书贤扭过头对武军说:“把针线筐里剪刀拿来。”武军转身去拿剪刀。

张书贤又将另一只鞋垫、用同样的方法画出印记,她接过武军手中的剪刀,沿着刚才画出的线,在线内将剪刀一张一合的往前剪。多余的鞋垫随着剪刀往前进,一条白色的带子由短到长、在张书贤手边晃动垂下,随着最后白色带子掉落下来,有模有样的鞋垫就做好了。

三双眼睛又随着张书贤的手移动着,这一次是服服帖贴的放进了鞋里。长霞的嘴由撅翘换成了上提,眼睛也变的明亮起来,美美的用双脚踩着地面。

她的举动招惹武军急忙对母亲说:“妈,我也要鞋垫。”张书贤爽快的对武军说:“只要你们听话,我就给你们做鞋垫,过年还用缝纫机给你们做新衣服。”

为了鞋垫和新衣服,孩子们那几天非常听话,吃完饭经常帮着母亲、把板凳摆摆好,把桌子擦干净。张书贤精打细算,过年前用有限的布票买来了花布,给每个孩子做了一件新衣服。

年后出正月的一天,天气格外的好、用风和日丽可表述,阳光照在人们身上暖暖的。王诗远的心情也如这好天气,心中也充满着暖暖的感觉,太阳照在他的绿色军装上,红色的领章帽微显得更加鲜艳和光亮。

上班时他接到了电话通知:“王科长,恭喜你。你的家属随军报告批下来了。”王诗远听后心中一股暖流通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他那张有菱角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连连道谢。经过这些年的分分聚聚,终于可以一家人团圆了。

1969年张书贤又生下第五个孩子,为了建设好全中国,王诗远给小儿子取名建军,把他建设祖国的愿望寄托在孩子们身上,表明了那一代人的奉献和理想。

人生总是要面对很多要解决的问,张书贤带着孩子们留在了城市,工作单位和部队一墙之隔,为了照顾几个在墙外工作的家属,墙上留了一个小门,张书贤坚持照顾老五到一岁断奶,现在就没有借口在上班的时候回家了。

一天晚饭后,张书贤对王诗远说:“大点的孩子可以去学校,老四在院内可以自己玩。这老五太小刚学会走路,没人照顾肯定不行。”王诗远以前是一个人负责挣钱养家,发了工资邮寄给家中的母亲和老婆。一个人在部队食堂吃饭,过着一人吃过,全家不饿的日子。

王诗远没想过这件事,一时没主意也没吭声。接着张书贤又说:“让你母亲来是不可能的。俺娘最近腰不好也来不了,就是来还要人照顾她呢。”唉!真是儿多老母苦啊。接着她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王诗远见张书贤叹气,安慰她说:“别叹气,问题总会解决的。这也不是一天能解决的,让我想想。”

王诗远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张书贤在家带孩子,等孩子大了在出去工班。王诗远知道张书贤是个要强的人,就怕你一下接受不了,所以特地选了一个发工资的日子。

回到家中只见张书贤身穿蓝色过膝、洗的有点发白的工作服,自己一边端着锅放在饭桌上,一边对长霞说:“把碗和筷子拿来。”正在玩耍的长霞听到口令,向碗橱走去,打开橱门从里边拿出碗筷放在桌上。

下达完对长霞的命令,接着又对武军说:“你去把橱房的馒头端出来。”她把锅放在桌子上又对长艳说:“艳子,你去橱房把罗卜干拿来。”

孩子们一阵你出我进、各做各的事,当他们回到桌上时,张书贤的饭已装好,孩子们也各就各位,他们把装满稀饭的碗端向自己面前。一双双小手伸向馒头盆里、取出属于自己的食物。饭也堵不住孩子们的嘴,边吃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关心的事,王诗远对着孩子们说:“抓紧吃饭,古人说吃饭不言,睡觉不语。”

长艳不解刚想问,就听张书贤接着说:“是的,饭桌上也是有很多讲究的,夹菜要夹自己面前的;喝稀饭不能有嘘嘘声;碗中不能有剩饭,吃多少装多少;不能在盘中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更不能将筷子插入碗中。”张书贤一口气给孩子们提出了很多要求。

这顿饭在无语中结束,饭后孩子们按照分工,长霞负责刷锅洗碗,武军收拾桌子板凳,长艳负责扫地。太阳正在慢慢的落下,余辉撒在房屋和树上,树上的叶子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余辉。

天色渐渐的变暗,房间里张书贤拉开了电灯线,灯光将房子内照的通明,张书贤在里屋照顾着老五睡下。王诗远打来洗脚水坐在床前,脱下解放鞋和部队发的草绿色袜子。双脚放入地下的瓷盆中,一边洗着脚,一边把手伸进绿色的上衣口袋中。他愣了一下,又用另一只手伸进另一个口袋,还是什么都没有,张书贤见他这边掏掏、那边掏掏就问:“你找什么呢?”

王诗远没看张书贤,心不在焉、两眉紧紧促在一起,象是回答又如自言自语说:“我的工资呢?”张书贤接着说:“是不是放抽屉里了。”王诗远一时无语。洗完脚穿好鞋,王诗远离开脚盆向书桌走去。他低下头微微弯着腰,拉开抽屉就见一个印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红色字体的牛皮纸信封躺在那里,王诗远舒展了眉心,取出信封来到了张书贤面前,把工资袋往她面前一放说:“今天发工资了,给你。”

张书贤接过工资袋,王诗远上床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头依着墙半坐半躺在床上。孩子已经睡着,张书贤来到洗脚盆边坐下,把两只脚放入盆中。王诗远说:“洗洗早点休息吧,这一天也够辛苦的,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还要做三顿饭。”一天工作持家虽然辛苦、有这几句话的安慰、张书贤心里还是幸福的。

女人其实不怕苦和累,就怕辛苦又没人理解她们。张书贤的爱情不是一把火式的炙热,烧完就没了。她俩的爱情就如一江水,长长远远奔流不息。张书贤对王诗远说:“只要你理解,看到我就知足了。”说完拿起脚布擦干净脚上的水,把脚伸进鞋里、后跟踩在脚下,端起脚盆向外边走去,她向门外两边看看,见无人路过就听一阵泼水声,她把洗脚水泼洒在门前。

回到屋里,她躺在孩子与丈夫中间,幸福的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又深情的看看王诗远。王诗远把手放在她肩上看着儿子说:“老五没人带也不行,你还是回家亲自带,孩子大了在重新找工作,就样你也轻松些。”张书贤带着点不满的情绪反问:“就你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七口?”王诗远有点为难的说:“我不能让你太受累,也不能让儿子没人管啊,把他放家里也不放心,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将后悔莫及。”

张书贤仰起脸看着王诗远的眼睛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需要你的配合,不知你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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