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郎:别说我矫情,我开始时真的不喜欢鲜切花
种一株花,可以观察长叶、孕蕾、开放、凋谢、结籽这一系列完整的过程,从中感知季节的变换,见证草木的轮回。
然而切花省去了长叶孕蕾的过程,中断了结籽留存的可能,抛开了对花的养护,只留下开放时的芬芳。这样子,固然是省时省力,但不免让人觉得,有点不妥。
因为你每天见证的,都是花朵更糟糕的一面。这看似是一个没有希望的过程。就好比你每次都挑最好吃的葡萄,而随后吃的每一粒,都没有前一粒好吃。
而且在我过去的生物理工男的眼里看来,这是植物拿来传宗接代的东西,硬生生被切了,终究是有所不忍,甚感可惜。
于是乎,我几乎没送过鲜切花给女孩子,要送的话,不是自己折的纸花,就是盆花。
不过后来我不这样想了,因为我想明白了两件事,一是鲜切花的品种,大多是多年生的物种,修剪越多,分枝越多,长势越旺。
二是你确定你送的盆花,对方喜欢养?知道怎么养?万一死了,对方会不会很自责,从而适得其反?
更关键的是,后来我读到了三毛的《有人送我一棵草》,想法从那时开始,就发生了变化。
文章说的是三毛刚到美国时各种不顺,在校园里失落地走着,一个不知名的金发青年,掐了一根小草送给她,唤起了她的微笑,然后少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棵小草被三毛保存了很久才弄丢了。但那份友好和感动,一直存于心中。
小草也好,鲜花也罢,那只是一个引子,关键是人和人的相遇,与那份被相互珍惜的感情。
当然呢,我也想只掐根草就能满足与女孩交流感情的需求,不过得确定她不会鄙视我才行。
一株小草,哪里比得上手捧一束灿烂的鲜花,那种怀抱整个春天的感觉。就仿佛生命走到了某个节点,孕育了很久的花蕾,因为某个人的到来,终于开放。
哪怕手中的花儿一天不如一天,但它见证了流逝的光阴,以及随着光阴流逝,那个回忆中越发宝贵的瞬间。
罗胖讲,一个叫沃森的人工智能,花了几秒钟阅读了鲍勃·迪伦一生的作品,然后给他输出了一句话,说鲍勃迪伦先生你的歌曲反映的是两种情绪,叫做流逝的光阴和枯萎的爱情。
不过木郎想说的是,爱情虽然会随着时间变得波澜不惊,但如果枯萎了,那枯萎的不是爱情,而是被误认为爱的欲望,或安全感。
鲜花会枯萎,但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