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中)
没想到,阿湄的酒量还不错,我俩推杯换盏,没多大功夫,一瓶天之蓝竟然被我俩喝完了。
喝了半斤白酒,我还是没什么事,看着阿湄也还很正常,只是脸色有些绯红,我就提议不如一起去唱歌,发泄一下。
阿湄高兴的答应了,从饭店出来,凉风一吹,酒劲还真有点上头。我俩没多久就走到了附近的一家KTV,开了个小包房,要了一打啤酒和一堆小吃,开始唱了起来。
没想到,阿湄的嗓子还真不错,《今天你要嫁给我》、《相爱多年》,我俩一首首的对唱,一杯杯的干杯,很难找到这样有默契的搭档,我也就唱的更加投入。直到我自己唱了一首五月天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唱着唱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后边有嘤嘤的哭声,扭头一看,阿湄竟然是在沙发上肆意的哭着。
不用说,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子,应该也受过感情的伤。我坐到她身边,轻轻给她拍着背,安慰她。她含糊的说了一句,借你肩膀靠靠,就不由分说地依偎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衬衣很快就湿了,是被阿湄的泪水打湿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俩竟然吻在了一起,竟然,头脑被冲昏,所有给自己预设的禁忌都被冲破,什么事情都发生了。
其实,毕竟喝了不少酒,还是掺着喝,那晚的细节,我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阿湄湿漉漉的嘴唇,湿漉漉的头发,在缠绵的时候,我觉得她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我好像还问她,为什么那么湿,她似乎说,她是水里来的人,家乡和名字里都有水,所以——。我并没听进去她的解释,只是在心里印证了一点,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好端端的睡在宿舍里,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真实无比的梦。可是,抬起喝多酒后宿醉未醒发疼的头,我又知道,这不会是梦。我拿起电话,打给阿湄,却提示的是无法接通。我赶紧打开微信,给她发了信息,许久也未见回复。
我洗把脸,强打着精神去了办公室。午饭的时候,我听到了微信响了一声,赶紧打开看,果然,是阿湄发来的,她只写了简单几句话:强哥,对不起,不要再找我,我不想让自己陷进去,更不想当小三,介入你的家庭,昨晚的事情忘了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再打电话,她似乎已经换了号码,完全打不通了。微信她也把我设置成了陌生人,拒收我的信息。那一段,我的心情很低落,一方面是心里对老婆的愧疚,一方面是对阿湄的思念,很是纠结,没想到,刚刚开始,就是结束。
不过,和阿湄的这段插曲,也给我带来了两个收获,一个收获是我想念着她写出了不少我自己还算比较满意的小诗,像是《曾经》、《漩涡》(1、2、3)等等,另一个收获就是,我的体重增加了——我拼命地吃,武汉好吃的小吃也多,体重竟然一下子增加了二三十斤,肚子鼓得像个圆球。
转眼间,半年时间就到了,我从武汉又调回到了郑州,阿湄也从我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只成为一个在我心中珍藏着的名字。虽然,午夜梦回时,她的一颦一笑,还会在心里反复出现。
没回郑州多久,三门峡的朋友季总给我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省肿瘤医院的人,他的岳母要动个手术,打算住院。我说当然认识,我的同学小卫就在那里的体检中心当主任,我还开玩笑说以后尽量不找她呢,既然好朋友有事,当然要义不容辞的帮忙。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我和季总在肿瘤医院门口见了面。他带着岳父岳母来的,我都不敢想肿瘤医院生意怎么那么好,不找熟人连床位都安排不上。
我带着季总到了卫主任的办公室,卫主任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还是同学好说话,卫主任只是简单打了个电话,就把住院开刀等一系列难题安排好了。我们感谢过正准备告辞,卫主任突然叫住了我,示意我留下来。
我就让季总先去忙,问卫主任还有什么事。卫主任很严肃地说,小强,我觉得你身体不对劲,安排好了马上要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咱们上次上课的时候,你哪有这么胖啊,肯定是哪里出毛病了。
我也不好意思太推辞,毕竟是卫主任的一片好心,就开始做了全身检查。各种报告出来之后,卫主任领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大夫,介绍给我认识,说这是阎寒阎大夫,妇瘤方面的专家,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要赶紧住院让阎大夫做手术,今晚你就别回家了,住院吧!
我不由得苦笑,说老同学你搞错了吧,我是男人啊,怎么会跟妇瘤有关系呢?我可不是啥都不懂啊,你别唬我,妇瘤不主要是指女人卵巢子宫方面的肿瘤疾病吗?
阎寒冷冷地盯着我,眼里泛着寒光——她还真适合她的名字,虽然漂亮,但是太冷。她一字一句地说,田先生,我们在你的身体里发现了一个胚胎,似乎正在长大,所以你的手术,只能在妇瘤科做!
不是吧?胚胎?我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O型,说不可能,别欺负我不懂,胚胎不就是婴儿吗?正在长大不是正在发育吗?我是男人啊,连子宫都没有,哪里可能肚子里有胚胎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