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士秀——聊斋诗译之一〇四
2024-07-14 本文已影响0人
路人甲_9342
庐州汪士秀，力大善蹴鞠。
其父四十余，渡浙不能救。
又过八九年，望月洞庭游。
眺瞩澄湖上，五人忽露头。
携席铺水面，席展略半亩。
酒馔纷杂陈，馔器声温厚。
三人践席坐，二人侍斟酒。
坐者戴皂巾，一黄二白袖。
其制绝奇古，微茫看不透。
侍者俱褐衣，一童一似叟。
但闻黄衣曰，月色宜饮酒。
又闻白衣曰，风景似旧游。
三人竟浮白，喋喋语不休。
舟人不敢动，士秀细审究。
其叟酷类父，听言又非旧。
二漏行将尽，一人曰蹴鞠。
即见僮没水，取出一圆球。
其大可盈抱，表里俱通透。
坐者尽起身，黄衣又呼叟。
蹴起丈余高，耀眼光如昼。
俄而訇然起，远飞堕在舟。
士秀一飞脚，寻丈光欲漏。
下射如虹霓，疾落如彗帚。
蚩然投水中，沸泡不见球。
叟夸流星拐，我家汪士秀。
白衣嗔其嬉，厉声骂老叟。
不捉狂子来，锤断老骨头。
士秀捉刀待，倏见僮与叟。
疾呼老父亲，相顾两泪流。
僮即反身去，叟急催儿走。
父子言未已，三人已登舟。
面皆如漆黑，睛大如石榴。
三人攫叟出，力夺不得手。
刀截黄衣臂，臂落乃逃走。
又剁白衣颅，颅堕水中流。
旋见巨喙出，水面若井口。
四面湖水注，砰砰响不休。
俄一喷水涌，浊浪接星斗。
舟上石鼓二，士秀举而投。
一投浪渐消，一投波平皱。
汪疑父为鬼，老叟说缘由。
溺江十九人，妖物一未留。
我因善蹴鞠，幸得命不休。
妖忤钱塘君，移避洞庭头。
三人皆鱼精，所蹴鱼脬球。
父子重聚喜，中夜棹中流。
天明见鱼鳍，长约四尺九。
乃悟黄衣臂，遗落在我舟。
（原文854字，译诗576字，2024.7.12.10：06.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