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训练营之心语铿锵

光照进来的地方——观《我不是药神》

2020-09-29  本文已影响0人  Abih

说说近年来国产现实题材电影的最好现象,《我不是药神》。

《药神》是一个用故事本身立起来的电影,它的意义,更多在于它的叙述方式和背后社会议题的热议,正因如此,影片才可能从一个艺术作品变为了现象级的国民话题。我们从中解读出了伦理、律法、社会学,甚至商学和传播学。

药神的电影语言非常直白,没有谁看不懂,它在剖析现代社会人们最普遍也最焦虑的问题,它叫做——“穷病”。

影片的叙事核心,归根结底,是一群人和恐惧共存的故事,而这种恐惧,始终无法通过某种方式消解。

在西方电影里可以看到几个常见的恐惧对象,比如恐惧科技的进步引发的伦理问题、恐惧撒旦和黑夜,甚至恐惧和妖魔化东方的历史和体制……

可是在国内,我们恐惧什么呢。我曾听过一句至今忘不了的话:中国人最怕什么?我们最怕没有钱,没有养老金,生病了没有医保!

这个极具普适性的恐惧,是整部电影的立足点,即用穷和病勾连生和死。它的深入人心,姑且说是对现存制度的披露,抑或是叙事的胜利,倒不如说是因为它精准无比地击中了国民恐惧。

但在国内,选择此类现实题材来创作的勇气已经足以让人脱帽致敬,毕竟,这样的片子太少太少了,除了比较难拍,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现有的市场内,这类题材难以商业化。

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大众习惯接受的或者说卖座的院线电影,最重要的元素是什么呢?是银幕奇观。

没错,大众猎奇的双眼需要奇观,无论是视觉的奇观,还是情感的奇观。而走出电影院,这个灰蒙蒙脏兮兮的现实世界里,全无这样斑斓陆离又让人头晕目眩的7D景观。

说回这个故事。一个看众生、看群像的影片,人物的构成很有趣,一个商人、一个父亲、一个跳钢管舞的女郎、一个无业青年、一个神父,一群病人。

在这一群人中,每个人不同的诉求,以及他们彼此的冲突,才是这个故事的题眼——人性和人性的对抗。“活下去”是这个群体的生之想往,而由于个体之间的身份差异,分裂出了不同的故事线。

父亲有病,他想要活下去。无业青年有病,但他抢了药是希望让别人活下去。商人、女郎和神父,他们都没有病,但他们希望自己关心的人都能活下去。而最终,商人、父亲和无业青年,都为了让别人活下去,而牺牲了自己。这样的牺牲,使他们在人性的光辉之外,具有了神性。

神性或许无法消解恐惧的力量,但它终归能让恐惧收回爪牙。

此外,在对于人物的处理上,药神贡献了两个教科书级别的表演范本。一个是老吕的扮演者王传君,另一个是黄毛的扮演者章宇。

众所周知,描绘群像的电影难度非常大,因为难以同时达到观感自然且富有存在感。但老吕的人物太有说服力了,作为这个影片的灵魂人物,他立住了,整个故事就立得住。而台词量极少的黄毛,甚至像极了港片时代的李灿森,而且那种特质更浓郁。

他们的表演,让许多老戏骨也变得黯淡无光。也许大家并不都清楚,这种一以贯之的“稳”,需要多少台下的功底和打磨,绝非一个扮相、一句台词就能概括。它是一道界限,划开了天才与平庸。

《我不是药神》——最边缘的故事,也可以讲给所有人听。关注当下,关注现实,大环境下的小人物,无论是极端的抑或平和的,每一个都生气勃勃。

有的电影,看似让我们迈入迷雾中,却从中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电影落幕的时候,仿佛在黑暗中撕开一道裂缝,那道裂缝就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