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

她用一辈子的等待,刺伤了一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2021-08-19  本文已影响0人  以读攻独

如果一个人可以成为一座城市的“标志”,要么是因为她是一个英雄,值得每一个人铭记;要么,就如她一样,逼迫每一个人——不能忘记。

她就是被称为日本“鬼魅玛丽”的站街女——西冈雪子。

她是就是日本变迁的证明。

在斯蒂芬.曼斯菲尔德所撰写的《东京传》中,详细撰写了东京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几经更迭,几经毁灭,又几经重建,正如,樊登所说“东京是一个不崇尚记忆的地方。”

而西冈雪子的“记”,正如一把剪刀一样,刺伤了东京的“遗忘”,又挑起了日本的“记忆”。

一、我等的不是情郎,而是“女人”的青春芳华

脸上涂满奇怪的白粉和厚得夸张的眼影,穿着高跟鞋和白纱裙,带着长长的白手套,简直像个活僵尸,这个拉着装满全部家当的皮箱的老女人,就是西冈雪子。

她是一个衣婧83岁的日本站街女。她本是一个富家小姐,然而,日本战败,家道中落,她被哥哥撵出家门,走投无路,从24岁开始,她便成为了男人们的“玩物”。

那是,正值1945年,日本战败,作为战败国,随处可见的是伤兵败将,可是,却没有随处可见的落魄失意。

正如《东京传》中所记载的一名退役士兵所说的:

所有我们曾经相信的东西,现在正忙都是错的。在攻击敌人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们,我们战无不胜,荣光无限;当士兵死去,他们说,死亡就像宝石破碎,珍珠洒落。政府一刻不停地鼓吹民族斗争是正义的,然而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的领袖们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态度。他们成了民主党的热衷者,而穷困潦倒的日本公民们似乎从未像此刻这般充满生气。

日本政府一贯的“奇葩”政策——为了避免美军伤害日本女性,政府成立了官营妓馆。这些被日本政府暗中表扬为“保护国家春节性的自我牺牲”的服务于美国大兵的女人,被称为“小潘潘”。

这些小潘潘们,在最美的18-25岁的青春年华中,没有碎花飘逸的裙子,只有坦胸露乳的性感;看不到郊外芳草繁盛,只看见成群排队的美国大兵;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却又对失业极度恐惧......毕竟,此时的东京,此时的日本,千疮百孔,即使是男人,都找不到工作。

可是,当美国大兵中的疾病泛滥的时候,官营妓馆被叫停了,那份对失业的恐惧吞没的小潘潘们。

为国献礼的小潘潘们,如草芥般,被撵出去,流落街头。

他们并没有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却成为了无家可归、被人唾弃的流浪女。

无奈,很多小潘潘们,只能暗中重操旧业。就像流水线上的机器一样,小潘潘们日复一日地劳作着,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人”。

而西冈雪子是幸运的。

在33岁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位非常欣赏她的美国军官,这位美国军官欣赏玛丽的才华和谈吐仪态,更是对她尽显体贴和尊重。一来二去,美国军官开始追求玛丽,二人一同度过了很多浪漫的甜蜜时光。

然而,历史的再次戏弄了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孩。当时,美国政府迫于舆论压力,召回一批驻日军官,而玛丽所深爱的那名军官也在召回之列。临别的那一天,玛丽到海港送别,美国军官将一枚翡翠戒指郑重地送给了玛丽,并深情款款地说:请一定等我回来,我要娶你为妻。

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如今的日本东京街头,不再有美国大兵的口哨,却依然有如西冈雪子一样,等待真爱的女孩。

与其说他们等的是情郎,不如说,他们等的是“女人”的青春芳华,是时代亏欠他们的青春芳华。

二、最残酷的奴役,不是强权的压迫,而是给一个“奶嘴”

如今的东京,依然有男男女女的“欢乐窝”,只是已经不再是官府举办的了,可是,在东京的历史上,给美国大兵开设的官营妓馆,并不是第一个官家政府推出的“安乐窝”。

早在德川幕府统治时期,他为了稳固统治,就“强迫大名在江户时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供养数量庞大的扈从和随缘,并且据说的修建风格也得体现早前套衫时代更尚奢华的审美。”

尽管每一时期的“安乐窝”,都以牺牲女性为代价,但是其根本,都是利用人及时行乐的心理,让人沉醉在低质、重复的生活中,从而使得思考力、创造力退化。

正如发达国家制定的“奶嘴计划”一样,就是让80%的人沉迷于及时行乐,那么不仅财富会累积在20%的人手中,更重要的是也使得80%的就安于处于这个阶层之中,不会反抗不会抗争。

所以,与战争的残酷,赤裸裸的死伤相比,这种“奶嘴”才是对一个人、一个国家伤害最大的。

在我国古代,正式因为沉迷于鸦片的及时快感,才使得中落沦为“东亚病夫”;而如今呢,网络泛滥的短视频,就是鸦片一样,让更多的人沉迷于“快、短、小”中,而丧失了积极努力的自己。

之所以德川幕府要用这种方式,奴化百姓,不是为了夺权,而是为了守权守地,因为东京最早就是由德川家族建立的。

1590年,丰臣秀吉“为了让德川家康远离京都和权利中心”,在和德川家康撒尿时,将东京这块地封给了德川家康。

因为在丰臣秀吉严重,此时东京地处偏僻,远离政权中心,而在德川家康眼中,东京却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地处海湾,有通航的便利,“适宜发展一座令人目眩神迷的新城市,一座军民两用的堡垒。”

当时,德川家康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因为历史上,东京曾遭遇了“毁灭”。

三、浴火重生之下的“变”与“不变”

“日本人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什么都是可以被替换。”

也因此,东京几经毁灭,又几经重建,改变了曾经的模样,甚至吸收了

由于日本的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也成为火灾的隐患。

1657年,发生了明历大火。“肆虐了两日的烈火夷平了930座大名的宅邸、350座寺庙的神社、1200座商人住宅和61座桥梁。”

大火使得一切消失了界限,一切土地得以重新划分。所以,“日本人甚至给东京的大火,起了一个爱称,叫做‘江户之花’。当他们说“江户之花”的时候,就指哪个房顶上窜着火苗。随着大火一次一次地焚烧,这个城市变得更大,活力变得更强,因为原来的那个划分体系会产生改变。”

可是,让人沉迷于“享乐”的政策没变,女性再次成为了东京社会的“牺牲品”。他们设置了一个区域叫做“游郭”,相当于红灯区。这个地区吸引力很多人聚集,一面是一群人沉迷于享乐之中,而另一面,是女孩儿的不幸——死亡。

在《东京传》中记载着游郭女孩们的悲惨结局:“大多数低级的游女死去的时候不过20岁出头,没有人会为他们哀悼。谓语三轮的净闲寺里,埋葬着超过1.1万具年轻女人的尸骸。他们在城中的烟花柳巷绽放、凋零,最后腐朽于同一座平凡而未刻名姓的坟墓中。”

这些游女们就与日本战败后的高级女招待一样,和西冈雪子一样,只有年纪,没有青春。

莎士比亚曾经说:“女人,你是名字是弱者。”

在东京的建立与变迁中,或者说在日本的变迁历史中,女人就是变迁下的砖瓦,用青春芳华祭奠着东京的繁华。

可是,都想看得到繁华,谁又想记住来时的路呢?况且是对于一个历经多次毁灭与重建的东京来说。

因此,西冈雪子惨白的脸,真的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她等着情郎美国大兵,可是,却也揭开了日本的疮疤。

她就是日本历史的一个活记录。

正因有她,为我们才更加同情在日本建立过程中,躺下的、倒下的、埋葬的女孩子们。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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