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院子里端午锦中午,妈发来视频,我们院子里的端午锦红了。开得那个恣意妄为哦,横横斜斜得一大片,深红的、浅红的。足足有两米高,细细长长的,若是站在她身旁,大概是又要自卑一阵子了。
这样一个纤细的女子,迎风浅笑,有谁不喜欢呢。生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园子里,独自摇曳,孤芳自赏,这也是我们思念她的原因了吧。可也不是,大概是我们妄自揣摩她的心思了,你看她摇曳生姿,她是安静的也是活泼的。
小路的另一边,那一大蓬栀子也开了吧,春夏之交的栀子是惹人爱的。不似端午锦那么身姿曼妙,栀子花丛粗粗壮壮的,却丝毫不影响我对她一直以来的迷恋。
儿时,栀子花开,我们是要欢喜一阵子的。每个清凉的早晨,我们是在花香中醒来,汲拉着拖鞋就往园子里跑,顾不得丛里那些个豆大的蚊子了。一朵朵轻轻摘下,胡乱找个碗儿碟儿赶紧插上,生怕失了她的那份水灵。好不好看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哪哪都是栀子香。清早的栀子是最香最水灵的,可以放上好几天。房间里放一碟,书桌上放一碟,堂屋的桌上也有,就差厨房了,又怕厨房烟火气冲撞了她,总觉得她在枝头花开花谢太可惜。每个早晨一蓬一蓬得开,直到碗儿碟儿都装不下了,只能对着那丛栀子懊恼。老奶奶也是爱的,常常的,去自家菜园里摘菜的奶奶路过时摘下一朵别在自己发髻上或衣襟扣子上,走到哪都是栀子花香。我是不戴的,总觉得那是奶奶们的专属,也不用带着香气行走,这样的时节,走到哪浸着一股香气。
勤快的老妈在园子里开辟几小块菜地来。从小沟旁挖了几棵马兰头零零星星地种上,没想到三月里绿丛丛地发了一大片,在只能吃菜苔的日子里意外尝到了野菜的滋味。
端午锦下,老妈撒了些早南瓜种子,妈说小南瓜已经爬上架了。仿佛看到了一个个碧珠玲珑般的样子,这个打个弯弯,那个横挂着,像个吊坠似的,莫不就是院子的项链么?
六月时间,儿子的心也飞了,飞到百里外的院子里。“妈,我们回家去能摘桃子了吗?”是的哦,绯红的脆桃早已挂满枝头,我不忍心说桃子已经被弟弟妹妹们摘完了,或也被成天串门的松鼠们偷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买个烧烤架吧,自己捞鱼回来,就在院子烤,把弟弟妹妹们也喊来。”他还记得我带小哥俩傍晚时兜风的情景。
傍晚,我们把小桌子搬出来,就在院子里早早地吃了晚饭,我骑着小车,前面坐着儿子后面坐着老妈和侄儿,一路招呼一路兜风。来到河滩上,让小哥俩在没膝盖的小支流里捞老河趟过来里的小米虾,小哥俩都捞到一捧,妈也来势,管它多少,把那两小捧米虾红烧,只放些生姜大蒜,小哥俩也吃得有滋有味的。那野生的米虾简单红烧也是吃不到的美味,做下酒的小菜那是再好不过了。
“哦哦,我们回家还要摘蓝莓的。”儿子想起来说。今年的蓝莓生了个满串,一茬一茬地红,引得一茬一茬的松鼠来偷,老妈用它入酒,据说可以降脂降压。我等它熟透,酿成红酒不是更妙?
但愿我们回去时,鼠兄还能留下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