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仔哥

2019-09-28  本文已影响0人  刘俊宏lji

    从小,宝卿就没啥朋友。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会无视他的存在。因为他性格乖戾,班上的同学都说宝卿脑子不太正常,宝卿走路时总是低着,升旗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排里,他一直讨厌站最前排。因为宝卿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脸,在班里,有人叫他“神经病”,有人叫他“雀仔哥”。他极其痛恨这些拿他开玩笑的同学。为此他还与同学打过架,被我们学校里的小霸王“腊肠”揍的一块青一块紫的。人家以为他好欺负,因为他平日在学校里没啥朋友,其实只要惹了他,不管是谁他都会拳打脚踢地揍回去。连小霸王腊肠他也跟他杠,只是那次被腊肠揍得很惨。,宝卿很羡慕我们班上有些敢于大胆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的男同学,他们人缘好,又油嘴滑舌的,而宝卿曾告诉我他喜欢我们班的历史科代表,他主要是喜欢历史科代表那娇小玲珑的身段,她扎起马尾来可爱得像个萝莉。他就喜欢这种萝莉型的女生,可惜他不敢追。

  至于为何班上的人都觉得宝卿是个怪人呢, 宝卿的口袋里总能掏出一些小米,没人知道他的口袋里藏了多少的小米。每天午休的吃饭时间,他总是在学校的操场,跑道上怪模怪样地游荡。高一入学的第一天他就如此,他只要一伸手就会有几只一些麻雀飞到他的手掌心当中。在学校里,宝卿终日与小鸟相处,时而还会学鸟叫,疯疯癫癫的,非人非鸟,于是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雀仔哥”。

  雀仔哥总是逃学,咱们学校的篮球场那的围栏不高,真想从围栏杆那爬出去很是很容易的,他每次逃学都是从围栏杆那逃走的。班主任多次给严重的批评并且像他的家长投诉,但也无济于事。

  那天大课间,结束早上45分钟无聊沉闷的英语课后,这每天20分钟的休息对同学们包括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班里人声鼎沸,一些男生喜欢在课室外的走廊外呼吸新鲜空气,女生则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只有雀仔哥一个像尊石佛一样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动不动,他的桌子杂乱不堪,书与考试资料试卷都胡乱地往抽屉里塞。他坐着一动不动,皱着眉头目视前方,但是课室没有人注意他的反常,因为同学们是从来不会在乎一个怪胎的。他突然就大喊一声 “啊!…………”

  吵闹的课室瞬间变得肃静起来,大家顿时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之间他的双眼透露着一丝的忧伤,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腊肠第一个骂道 “傻子,你喊什么喊!神经病啊!” 有些女生小声来了一句“吓死人了,有病!” 大家都很疑惑地看着他,他不说话,他继续目视前方,眼神里充满着忧伤。他放佛没有觉得课室就他一个人在一样,放佛没有意识到全班都在看着他。从那之后他就会偶尔无缘无故地大喊大叫起了,升国旗时校长在台上讲话,他会突然大喊。老师上课中黑板上写板书时,他会突然大喊。一群男生中厕所里撒尿时他也会突然大喊。同学和老师都说他疯了,校长多次打电话给他家长劝他退学。打了多次电话后,直到有一天,雀仔哥真的没有再来这所学校上学了。

  我其实不喜欢新希望中学,我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家族里的人都瞧不起我爸。我爸没文化,他做过许多底层的工作,服务员,厂工,工地的搬砖工人。我爸年轻时在工地里搬砖得了腰间盘突出,之后他再也不能搬砖了。转行去做一名环卫工人,俗称扫大街。所以家族里没一个瞧得起我爸和我们家的。家族里我只喜欢我的堂哥刘俊宏,就数他对我最好。跟他在一起腊肠不敢欺负我,他在员峰村把腊肠的表哥腊鸭狠狠地揍了一顿。腊肠知道我是刘俊宏的堂弟,在班里他谁都敢欺负,唯独不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向也不喜欢这个班,我在班里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因为我只知道我承载着我们家的使命。我不想像我爸一样被人瞧不起,我想抬起头来做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不想再低着头做人了。所以我拼命读书,虽然我得到老师的认可,但说句实话,我知道这是虚假的。如果我成绩差,老师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好像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我的身份就是成绩好,老师们才会假惺惺地爱戴我。但我觉得,一个成绩好的我与一个成绩差的我,在本质上是没区别的。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看的只是一种身份而已,而这个人是否过得快乐,是否幸福,别人不会管太多。同样,老师也不会管我是否快乐,是否悲伤,是否痛苦,是否幸福。

  我家买不起电脑,从小对电脑的使用只是限于小学的电脑课上,上了初中就没有电脑课了,高中更加没有。说得夸张点,我17岁的人生当中没有玩过任何的电脑游戏,夜没有用过QQ,听说QQ是一种交流软件,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全班同学都会有自己的QQ,即使是我们班的另外一个傻子傻狗也也有自己的QQ。我最害怕就是一些说想加我QQ时,我告诉他们我没有QQ,他们会露出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一些同学对我说所有都有自己QQ账号,你没有的话等于是与大众脱节了。这使得我很尴尬。班里的同学们都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不玩游戏,连个QQ都没有,他们觉得我好像就从古代穿越到现代来的。每次想到这些就让我羞愧无比,所以我想跟班里的同学交朋友。我这种刻意疏远同学的行为,使得同学们也开始孤立起我来了。在学校里,成绩好的同学一般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唯独我是个异类,我虽然成绩好,但我也知道因为我对同学冷漠,没礼貌,使得同学们都不喜欢我。我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我也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只是不想被人嘲笑,不会用电脑,不会玩QQ,不会玩什么英雄联盟。所以我才故意疏远他们的,只是为了不被嘲笑,被被人当一个天外来客一样地看待。

  其实我也能够偶尔接触到电脑,就是偶尔我们家造访俊宏堂哥他们家时,堂哥他爸我堂叔比我爸大几岁,我知道,堂叔表面对我们家笑嘻嘻,其实心底里是瞧不起我爸和我们家的。前面我都说了这个世界,人们只是看一个身份而已,环卫工人这个身份就是用来被人瞧不起的。但我看得出,俊宏堂哥他是真心对我好。每次我到他们家,我就有机会玩俊宏堂哥家的电脑。在他家玩当下最火爆的一款游戏,英雄联盟。他手把手地教我怎么玩,这款游戏还挺好玩,将就配合,有点像打篮球五个人的团队配合。我喜欢与俊宏堂哥待在一起的时光,他是家族里唯一不会看不起我爸的人。许多个周末,我都会偶尔想念俊宏堂哥来,因为我想到他家玩,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很想玩那款英雄联盟的游戏,只是想他待一起,这样我没那么孤独。可惜他们瞧不起我们家,经常去他家肯定不行。一年我最多去过两次他家,每年两次与俊宏堂哥的见面是一年当中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我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俊宏堂哥是我唯一的朋友。在家里,我经常感到孤独,即使与父母相伴也会感到孤独。平贱夫妻百事哀,父母经常吵架。我跟父母之间没什么话说,我们家在不吵架时是很安静的,爸妈他们父亲之间的话也不多,我也很少与爸妈交流。父母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报答他们。这也是我拼命努力读书的原因,我也是想报答他们,但我压力真的好大,我很怕高考失败,我经常会感到恐惧,对自己的未来而感到恐惧。我的目标是中山大学,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我经常会为此而恐惧。有时候我会感到呼吸困难,经常要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在家感到孤独时,我会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墙壁说话。我没有朋友,一年只能见俊宏堂哥两次,一年365天,除去见堂哥那两天,其他的363天我都是孤独的。所以我经常幻想自己有个朋友,这个朋友叫哈姆太郎。小时候我喜欢看一部以仓鼠为题材的日本动漫《哈姆太郎》。我很喜欢里面哈姆太郎。我经常一个人拿起电话,好像是装着与人电话聊天似的与电话里的所谓的哈姆太郎“聊天”。那些话题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电话里头根本没有人,只是听到一堆“嘟嘟嘟”的声音。但我与我幻想出来的哈姆太郎聊天时我会笑,我装出很快乐的样子,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笑还是假笑?但完“聊”之后我还是会感到开心。我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个朋友就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放佛比俊宏堂哥这个实体的人还要真实。虽然我知道这个朋友是不存在的,但我还是很开心自己幻想出来有这么一个朋友。以后我会幻想出更多的朋友的,让他们组成一个大家庭,我可以生活在这个幸福的大家庭当中去。

  在班上,有一个同学叫杨柯,他以好色而闻名,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龟头”。我很讨厌他,因为他经常下课就跑到坐在我前面的男生那讲那些黄色的话题。我总是顺带听到觉得好恶心,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沉迷于那些色情的东西。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每个人从出生都会有一条既定的路线,就是从上学,毕业,工作。这样一条一成不变的人生。我羡慕那些18世纪的欧洲航海家,新航路的开辟,很多冒险家们可以到世界各个地方探险,深入非洲的黑色大陆,广袤无痕的撒哈拉沙漠。深入美洲的亚马逊雨林,见识奇珍异兽,躲避食人族的追捕。我真想像他们一样去冒险,去见识这奇异的幻境。但我知道我永远都无法体验这种人生,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几乎相同,这种教育下出来的人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我不明白怎么总是有些人会显得如此奇怪。比如我刚刚说的那我沉迷色情,沉迷黄色的那位同学。

  记得一个下大雨的星期天,同学们都陆续回家了,我不小心把我的政治功课留在学校里了。这个点数,还来得及叫学校门卫帮我开课室的门,我急忙坐公交车回学校拿作业。整个学校里除了我之外已经没有一个学生了。匆匆忙忙拿回功课后,我想上个厕所,当我进到厕所时,我发现茅坑房里有一个人,他放佛听到有人进来后便打开了房门。我一看,是龟头他。龟头惊奇的看着我,我说:“龟头,你还没回家呢”,龟头说“你不也没回家吗”。我再也没理他准备去放水,他突然叫了我一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龟头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了。突然他就把自己的裤子往下扒,内裤也脱下来了。原来他要给我看的东西是他的鸡鸡。他脱下裤子的同时,嘴里还调皮地伸出舌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快乐且扭曲起来了。我见他在玩自己的鸡鸡,一边玩一边笑,玩的很开心的样子。龟头笑着对我说“怎么,我的大条吗?你也让我看看你的。” 我吓到把腿就往外跑,一直跑直到跑出学校大门口为止。那次我吓得不轻,那个人有毛病的。

  新学期开始,我们班转学来了一位新的女生叫嘉怡,她的鼻梁很高,皮肤白皙,扎着马尾和齐刘海真的非常可爱。她与其他女生不同的是,她喜欢待在男生堆里面。她长得这么漂亮很受男生欢迎,她特别喜欢跟成绩好的男生讲话,这引来了全班女生的嫉妒。

  每次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操场上闲逛。男生们围在一起打篮球,他们很讨厌我,我让我跟他们一起打球。打乒乓球与打羽毛球的也不愿意跟让我跟他们一起玩,所以我只能自己一个在操场那闲逛了。我一个坐在石台阶上默默地看着天上的白云。 突然听到一句“刘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扭头一看,是嘉怡。她微笑地看着我,她的笑容真美。她小步坐我旁边,此时我很紧张,脸上泛起了红晕。我很少跟女生说话,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生。她问一句我答一句,都是她主动发起话题的。我们聊的话题是关于爱好,电影,美食之类的。其实我没啥爱好,电影还算喜欢,美食的话,上面我都提到了,我们家家庭条件不好,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啥好东西。但我就胡编乱造了一大堆,为了不让嘉怡觉得我落伍,我最怕就是别人觉得我落伍。那次她跟我聊的很开心。

  那次体育课之后,我心里面住进了一个人。我很少朋友,但嘉怡他从不嫌弃我,因为我没有朋友的缘故,如果有一个人对我好,我会加倍地对他(她)好。每次下课我都喜欢到嘉怡身旁,我们一起去自习室,一起吃早餐,午餐,晚餐。晚修结束后走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晚修结束,我走到嘉怡那准备与她一起回宿舍。嘉怡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我想自己一个走”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嘉怡你不和我一起回宿舍吗?” “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吧。” 嘉怡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嘉怡?” 我继续不解地问道。此时,嘉怡终于抬起头对着我说话了,“班上的人都说我是你女朋友,但其实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想要回一个清白,我们以后还是少来往吧。”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而去,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宿舍。第二天,我看见嘉怡与腊肠勾肩搭背的,举止异常地亲密。我双眼泛起了泪光,心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词:贱人!我承认,我爱她。但又想到自己的家庭条件,如果嘉怡知道我家很穷的话……,我不想再说了。算了,我配不上她。腊肠这么能打可以保护她的,做腊肠的女朋友多威风呀,全校都害怕腊肠的拳头。就是腊肠学习成绩太差了,在学习上给不了嘉怡的帮助,我就是不放心这个。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腊肠好好对嘉怡吧。

  但我还是不服气,我还是想叫俊宏堂哥把他给揍一顿,那天中午,腊肠与他的几个小弟到外面吃饭。俊宏堂哥早就在那等着,俊宏堂哥走向他们那一桌坐下来,腊肠见到堂哥他就怕,不敢正眼看他。俊宏堂哥在员峰村把他的表哥腊鸭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俊宏堂哥发话了,他说“这桌子我要坐”。他们几个人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离开。俊宏堂哥再说“站住,腊肠。” 腊肠立马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地站住了,身体微微发抖。堂哥他起身扯着他的衣领,“宏哥,怎么啦?宏哥,对不起宏哥,对不起啊,不是,我表哥的事你找他算账去呀。”

  堂哥把腊肠拉出餐厅大门后,立马用一种擒拿的摔法把腊肠重重地摔在地上,腊肠在地上捂着腰,神奇痛苦地打滚,这下被摔的不轻。我在很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腊肠旁边的几个小弟都缩在一旁没一个敢上前阻止。堂哥又把腊肠拉起来,腊肠哭腔地问:“你为什么打我……你找腊鸭算账呀,不关我的事呀……” 俊宏堂哥反手就给了他左脸一巴掌,又接着给了他右脸一巴掌。给了腊肠几巴掌后,他脸被打的一块青一块紫的。腊肠伫立着,一边抽泣,一边还瑟瑟发抖。俊宏堂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别让我再见到你啊,见一次打一次!”接着转身离去。

  堂哥这次帮我打了腊肠一顿,我心里舒坦了一些,但很快有伤心起来了,我觉得自己做错了。嘉怡喜欢腊肠不喜欢我,我也不应该叫堂哥去揍腊肠呀。不管怎么说,希望腊肠以后好好对嘉怡吧。

  又一个回家的周末,我经过岐关路那,这条路的两边都是杨柳,而奇特的是在一排排杨柳的中间一颗参天大树,一个硕大的榕树。大榕树的树枝有许多气须,微风吹来,它也就微微拂动。气须一经接触地面的泥土。这颗榕树具有大的生命力,听说这棵大榕树有近百年之久,但它总是那样茂盛。一根根粗大的树枝蜿蜒盘旋,千姿百态。一片片叶子紧挨着,那弯弯的树干撑起巨大的树冠,恰好像一把巨型的绿色大伞,罩住了大片地面,茂密的树叶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只洒下细细圆圆的光斑。

  突然,我听到有人喊“刘杰,好久没见了。”声音放佛是从榕树上方传来的,我感觉这个声音好像好熟悉呀。我回头一看,榕树上居然有个人坐在枝干上。居然是雀仔哥!他对我挥挥手。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愣了几秒钟后我说:“冯宝卿!? ……好久没见了。你怎么在树上?你是转学了吗,转到哪个学校去了?”

  “我没再上学了” 雀仔哥在树上居高临下地对我说。

  “啊!没上学啦?那你现在做什么?还有你爬到树上干嘛?” 我问

  雀仔哥眼神里充满着喜悦,他说:“我现在是一只小鸟呀,这颗大榕树就是我的家。”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问

  “你还听不懂吗?我现在是一只生活在树上的小鸟,哈哈哈……。”

  此时我心想,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不太正常,这会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这只见他往前伸出手,摊开手掌。慢慢地有两只小鸟一雄一雌飞到他的当中,两只小鸟在他的手心快乐地嬉戏。“你看,它们俩在恋爱呢。”  雀仔哥对我说。

  我一看咋这么神奇,小鸟会自动飞到他手中的吗?于是我就学着他伸出手摊开手掌,等了一会,没有任何飞到我的手里。为什么他可以,难倒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东西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这颗百年榕树晴天里总是会有一个少年坐树枝上。又是晴朗的周末,我又经过岐关路,大榕树上,雀仔哥坐在树枝上,摇动着他的双腿,他凝望着蓝天,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我喊了他一声说:“冯宝卿,你不上学又不工作,你整天待在树上是想干嘛,你父母同意吗?”

  “我不喜欢我爸妈,我妈管我管的太严了,我待在家里难受。我也不喜欢我哥,我哥是个人渣,从小我就经常看到他把小动物分尸,他最喜欢虐待两种小动物,一是刚生出来不久的小猫,二是小鸟。他最喜欢就是把它们小动物的身体给切碎,或者是用火烤。从小我见他用火烧死小鸟时我都很害怕,从小我就怕我哥,我再也不想在家里待下去了。”

  我听了他的话之后,没有说话。

  他又开口说:“我现在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一辈子都生活在树上,我不想再下来了。树下的世界是其实就是巨大养鸡场,这个世界里的人其实都是养鸡场里面的一只只丧失掉飞行能力的鸡而已。我不属于这个鸡的世界,我生活在树上,我是一只小鸟,我是属于天空的世界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想听吗?”

  “什么秘密?你说吧。”我回答到。

  “这个秘密就是,虽然人类智商很高,成为了地球的统治者。但人类并不幸福,因为人类把世界变成了一座巨大养鸡场,把自己变成一只鸡。天上的小鸟比地上的人类要快乐的多。”

  我听完他这段所谓的“秘密”时,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你听过古希腊神话里的伊卡洛斯吗?”雀仔哥问道

我:“没有,没听过,中国神话我还没全记得住,何况是外国人的神话,怎么啦?”

  “我相信我能像伊卡洛斯一样地飞翔,他做了一对羽毛翅膀就能飞了,我也也可以,伊卡洛斯真是一个伟大的神。”

“我喜欢过一个小女孩” 雀仔哥说

  我:“小女孩?”

“对,一个小女孩,她只有8岁。”此时他眼神开始变得暗淡起来了。

“卧槽,8岁?这么小?”我惊讶地问到。

  “她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平时她很喜欢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散步,一起玩游戏,一起游泳,有时,我们还躺在床上一起看书,我讲故事给她听。那种感觉,嗯……真的特别好。”  雀仔哥的目光变得温柔,嘴角含笑,面色绯红,如同坠入爱河一般地陶醉。

  “对,我真的好喜欢跟他在一起”

  “可是,自从我退学后,家里人带我去看病,从那之后,女孩他们家就不让我再与她有任何接触了。他们家开始讨厌我了。” 雀仔哥的眼睛开始落泪

他抽泣地说 “我实在太想她了,可我再也不能跟她来往了,太想她了,我特别难受。”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绝望。

  突然,他的眼睛又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了,他突然变脸,从忧伤变成快乐的表情,说到:“刘杰,后天你到利和广场那看完飞翔吧,我已经做好了翅膀,后天我就会在双子星塔的楼顶,展开翅膀,飞向天空。这是我最辉煌的时刻,成为伊卡洛斯之神的时刻。你一定要来看。”

  那天晚上,我思量着雀仔哥的话,我知道他疯了。我在想后天是否真的得去利和广场看搞什么东东呢?是否要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如果真的去了,他没在,那我不就白去了吗。还是去吧,万一真的在呢,如果不在的话就逛一下利和广场,反正我也好久没逛过商场了。

  那天,我去到利和广场的双子星塔下,楼下围了一堆人全都抬头往上看,连消防车都过来了。看这架势,可有人要跳楼了。底下很多人在喊:“快跳呀,快跳呀,别磨叽了……” 我抬头一看,是雀仔哥!是宝卿!他果然在后背上套上一双硕大的手工做的白色羽毛翅膀。我顿时惊呆了!雀仔哥在楼顶看到我后,微笑地向我挥挥手。这时我的额头开始冒汗!雀仔哥在楼顶上卖出一只脚,底下一些人开始欢呼起来。有些人喊到“跳!跳!快跳!”。我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别!宝卿!”

  就在我喊的同一时刻,雀仔哥张开他的双臂,放佛像小鸟一样张开翅膀………

  从那之后,岐关路的榕树上再也没有少年的踪影了。我经常会去那默默地看着那颗百年老树,在它屹立百年,放佛像世间的一位神阅尽百年沧桑,默默地看着世间的芸芸众生。

  我的生活继续如一潭死水一样一成不变,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嘉怡再也不理我了,她每天都与腊肠卿卿我我,我,继续这样,每天上课,复习,做作业,备考。一天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继续过着我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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