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时分写作训练营邀请函时差党

旅途的故事里,最可爱的永远是人。

2020-03-23  本文已影响0人  杨小白是我

和Annie认识,是在乞力马扎罗山上。

第二天出发不久,她和她的向导有说有笑地爬上来。

山上黑头发黄皮肤的人不多,确认过口音,都是中国人,非常激动。

中国人见中国人的第一波,先交换了一下零食,再交换一下信息。

Annie是上海人,常居在悉尼,利用假期来非洲玩,和几个穷游上的小伙伴拼的团。他们的路线是肯尼亚safari,再来爬山。

别的小伙伴都选了可口可乐路线,而她听说威士忌路线风景更好一点,就一个人走这条。

我说我们是两个人来的,想都没想过要走可口可乐路线,因为威士忌路线的登顶率更高,虽然我们没有啥特别的户外经验,但身体素质应该还行。

她说,她也没有特别的经验,去年在南美的高原上徒步十个小时,平时会去健身房和跳舞。

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晓得我们之间的差距。

闲聊一会,爬到景观位拍几张照片。

相互拍了照片,在旅途中似乎就形成了某种联系,根据中国传统礼仪当然是要交换微信。

刚加好微信,就听见各自的向导就招呼大家准备继续走。

我对Annie说,我有带懒人火锅,晚上到帐篷搞起来。

她说,太好了,我可以分给你们泡面!

没想到上路走以后,大家的节奏不太一样,再加上路上人不少,很快就走散了。结果到了营地已经是一片帐篷了,每个都长得差不多,这时候手机已经没信号了。

餐当然是聚不成了。

但是第三天、第四天的路上我们都遇到了她——

几乎都是出发了几个小时以后,她和她的向导有说有笑地从后面赶上我们,再比我们早到营地,每天都感觉她如履平地,谈笑风生。

我们每天相遇的时候都会说,晚上一起吃东西哦!

结果每天晚上都失败,不是到了营地就失散,就是太晚了向导要求我们不要出去乱走不太安全。

只有登顶夜前的那天下午我们是在快到营地的时候遇到的,因为之前每天遇到都一起扯会儿蛋,所以我们的向导也对她很熟悉,就跟她说——

嗨,你知道吗,你现在很有名,现在山上的向导都知道有个中国女孩,每天最后几个出发,前几个到达。

我当时调侃她,我说你其实不需要六天五晚,只要五天四晚就能走完。

登顶前向导建议我们好好休息,肯定没法儿所以再见到安妮的时候是我苟延残喘地从stella point走向最高点Uhuru Peak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下撤了。

她鼓励我,说,不远了,很快就要到了。

我感觉备受鼓舞,那时候我还有力气跟她合影,然后我们又各自上路。

后来在上海再见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细讲我被犹如死狗一般拖到山顶的经历,她先跟我分享了一下在Uhuru Peak跳了几段sasa的事儿。

到了山脚下,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们连上WIFI已经是晚上的事儿了。

相互报了一下平安,她说她腿上摔了一点儿淤青,其他都很好。

我们则是因为下山的时候比预计多付了一些小费,所以身上的现金告急,她很仗义的说可以换给我们50美金。

就这样,我请旅行社的老板送我们去了她的青旅,一方面因为她有点受伤,我正好有一些膏药,留给了她,同时也需要她把身上不多的美金换给了我们,我用微信转了人民币给她——

那一刻,深切的感受到的不仅是科技的力量,还有同种文化的亲切感。

——我为祖国骄傲!

在她酒店的前台,我们瞎聊了一会,她说准备乘大巴回内罗毕然后回上海了,于是还留了一包零食给我们,有泡椒笋、辣条等等。

后来这些零食成为了safari旅途中最大的支持——解救了东非土地上几乎没什么吃的我——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迫于瓜老师的淫威而只带了两盒自燃火锅和两盒油鸡枞!

就这样,虽然一顿饭从山脚约到山顶都没约上,直到上个礼拜她从悉尼回到上海之后,我们才成功约了见面。

约在新天地,饭没怎么吃,一直在聊天。

讲了我和瓜老师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被挑夫围攻索要高额小费的事儿,讲了她的向导企图骗她手表的事,讲了她上个月去新疆旅游的见闻,讲了在慕士塔格拍星空,讲了她的新西兰打工假期等等……

一共聊了三个小时。

和我总是在出发时就约好相熟的朋友不同,安妮说她更喜欢在穷游上约伴。

上次去非洲是在穷游上加的团,这次去新疆也是找差不多时间差不多路途的人。

这次去新疆她一共加了好几个不同的组合,其中有一个男生计划开车环游中国,有个妹子加入了他从西藏到内蒙的这一段。

他们设备齐全,除了燃气灶以外,还带了电饭锅——用汽车的电瓶发电,用电饭煲煲鸡汤,煮鸡汤面……除了可以在玉米地露营,还可以在雪山脚下吃鸡汤面!

我感叹,以前总是说起外国的年轻人又是gap year又是到处去支教,感觉人生之外颇多选择,现在的中国人也越来越多的生活选择。

倒不是说出门旅行就是更优秀的活法,只是当时代不断地发展,当大家脱离了温饱,总有人不仅有更多的想法,而是更愿意去实践它——

在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不可不做的事情上投入时间和精力。

生活的选择变得更open-minded,但同时也和个人的个性很有关系。

比如我,虽然热衷于在旅途中搭地图讪(瓜老师发明的词,意思是到处搭讪),和遇到的同行的陌生人聊天,但出于安排的便利性我几乎很少和陌生人组团出发,大多时候都是和家人朋友组成一个小团。

所以我也对于和陌生人拼团的事情很感兴趣,遇到不合拍的旅伴怎么办,万一因为别人的耽搁耽误后段的行程会不爽吗?

Annie说一开始就是自己组团,作为总控可以把握一定能做什么,而现在陌生环境体验的多了,便没有那么多执念,只要去往一地,可以随着时间、周围的环境和同行的人做出适当的调整,反倒是更享受路上遇到的人和意料之外的风景了。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路上遇到的人都很nice,有时候也会遇到有矛盾的,但一段相处都能磨合好,基本上最终大家都还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而我想,也许也是某种“不管怎么样,我都能玩的很开心”的自信,让自己的接受度变得更高,自然与他人的相处变得更融洽起来。

当执念变少,也许能接受更多的变化,当你跟随变化,接纳变化,自然心态会更好。

过去的我对于出远门总是充满了掌控欲。和瓜老师在一起的第一趟出行,去北海道玩耍,因为我无视分工而无休止地对旅行计划作出指导大吵一架。

而如今,当我越来越懒怠于做旅行攻略,只要能够确保晚上有地方睡就行,也发现同行的旅伴们做的计划亦是非常靠谱。

我想一方面是出于对旅伴们的信任——不仅是我,大家也都能发现好玩的地方;

另一方面也觉得当看过了很多的风景,更重要的是与人相处的过程,他们带来的不同的看世界的视角,往往比世界本身更有趣。

前段时间,我把出去玩的照片挑一些打印出来。

当收到照片看一看,我发现我几乎没有怎么选风景的照片,尽管我当时觉得自己拍得还挺好。

大部分的照片里都是有人的,有的没P过的图里大家面带倦容,有的照片上头发还没理好,有的照片还是斜的……但是越看越有趣,挂在墙上也感觉每张都是故事。

也许这些照片初时看来并没有美丽的风景来得惊艳——

但当时间过去,旅途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依然是那些事和那些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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