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市井

　　“亦歌，外面有人找你。”廖礼大清早地来敲卢亦歌的房门。

　　卢亦歌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谁能找我？我去看看。”她走到客厅，发现有一个陌生人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有个盒子，盒子里放着她的机械鸟噎鸣，它躺在那里完全不动。她走上前，用眼镜上的分析仪扫描了一遍，机械鸟的线路被破坏了。她抬起头来问道，“这是？”

　　那个陌生人站了起来，向她行了一个礼，“不好意思，卢小姐，这只机械鸟飞到了守备区，被误伤了。这上面的线路我们不会修，就给您送回来了。万分抱歉！”

　　卢亦歌摇摇头，“不用了。但是它怎么会飞到守备区去呢？我给它设定的目的地是我家那里。”

　　陌生人又行了一个礼，“您可能刚回来，对很多规定不清楚，带有监控的外来设备，都会被当做异物入侵打下来，每个区的保护系统都是这样设置的。”

　　“那你们怎么区别的？”卢亦歌问道。

　　“有特殊标识可以区分。”陌生人回道。他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也有一只机械鸟，“这个是我们领导叮嘱一定要带给您的赔礼，若您不喜欢，还可以挑选别的，或者让我们给您定制都可以。”

　　卢亦歌把盒子推回去了，“我不需要。”

　　符凌替她收了过来，“我们接受。不好意思，刚回来还不清楚规定，以后会注意的，还麻烦您跑一趟。”

　　陌生人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符凌把陌生人送到门口，转身就把手上的机械鸟拿了出来，放在扫描仪下扫描，看有没有什么特殊装置。

　　“真干净，我还以为会装什么监控设备。”符凌拿起机械鸟递给卢亦歌。

　　卢亦歌没接，她看着自己的噎鸣，面色不豫，“你不如帮我看看这个怎么修好。”

　　符凌捞起他的外套，“这个你找骆遗比较好，他的东西我不会。”他转过身对还沉浸在自己心情当中的卢亦歌说道，“收拾收拾，出门吧。别忘了今天还有重要任务。”

　　卢亦歌把放着噎鸣的盒子捧到她自己的房间放下了，然后出来跟上符凌。他们出门前符凌又问了一遍廖礼，“你真的不跟着一起出去转转吗？”

　　廖礼倚在门上，笑着回道，“我不去了。”符凌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好，那你好好在家待着。”

　　卢亦歌跟符凌走到外面。她问道：“你们出什么问题了吗？”

　　符凌走在前面，很快地反驳道，“没有，你不要瞎猜。”

　　卢亦歌很久才回道，“没有最好。”她看了眼周围，“我们去哪？”

　　“去市井看看。”符凌说道。说话间他们走进了一个下午茶餐馆，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骆遗擦了擦桌子，“我们今天在这坐一天。”

　　卢亦歌倒了两杯茶，一杯茶递到符凌桌前，她撑着下巴，看向周围，“好。”

　　现在还没到中午，餐馆的人比较少。卢亦歌开口道，“这样的餐馆我倒是来得很少。”

　　符凌看了她一眼，接道，“你家里基本吃流食或者快食吧，也出来得少，看你像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地方我倒是来得很多。”

　　卢亦歌刚想反驳，符凌就对她做手势示意她噤声，“听听别人说了什么。”卢亦歌只好压下话语。

　　旁桌来了三五个工人，他们的手臂都换了机械臂，看起来满头大汗的样子。其中一个穿褐色衣服的说道，“他们这抗议什么时候是个头，都挡着别人走路了，我过来绕了一大圈，就怕从他们面前走，被他们拉着做宣传。”

　　另外一个穿蓝色衣服的人说道，“你理解理解吧，他们也是为我们的利益在争取。你想想，要是第二世界再继续扩张，那我们生活的空间势必会再减少，减少意味着什么，他们那边扩张要物资，还侵占我们的空间，那我们这里什么都要涨。这样想，你多走的那点路算什么。”

　　另一个有点胖的中年男人插道，“也不知上头是个什么意思。物资本来就紧张，好，为了第二世界发展，我们出人出力，但第二世界的特性也太可怕了一点，他们那里的人我们在这看不到，他们制造的东西我们在这也看不到，可是，在第二世界，我们在他们那可谓是裸奔。现在是有监管人员守在边界，他们过不来，要是他们过来对付我们，我们看不见他们，那我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吗？顺手拿东西那算是轻的，想伤害我们那不是轻而易举吗？”这个人说着说着打了个寒颤，“想想就觉得可怕。还是遏制住他们比较好。”

　　穿褐色衣服的那个人又说道，“可是我听说，移民到第二世界的人，基本都是去做苦力的人，他们在我们这里没什么特长，第二世界待开发，需要的劳动力多，他们过去还能生存。不然谁愿意孤身一人去那个世界？最开始他们划分得到的西边区域，那里可是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们去之前要做什么身体改造手术，做完之后在第二世界还时不时地会身上灼痛。这些人能有什么组织能力？我们这里S级基因调整者这么多，不至于怕他们。”

　　“你这就太天真了。你想想，身体改造手术有术后后遗症是在什么时候传出来的？还不是在很多有才之士听说第二世界百废待兴，都跃跃欲试想去抓住机遇，那之后才传出来的。况且，如果第二世界真不好，术后后遗症那么严重的话，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富人也搬去那里？”穿蓝色衣服的人反驳道。

　　“说起来，虽然有第二世界的情报地图，但这时不时爆发的空间爆炸还是让人害怕。跟这个相比，在第二世界忍受术后后遗症都不算什么，人活着最大。”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同伴说道，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从主世界到第二世界来去要三个月，第二世界的人们直接在计算机上画出来的黑域地图，如果他们做了手脚，主世界的人们看不见第二世界的全貌，要过三个月之后才能验证出来。这么长时间，中间能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覆灭了主世界的人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