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译《托勒密王冠》(中)
“顺带一提。”萨蒂说,“这可能会带来一些小伤害。”
“谢了。”我咬着牙说,“这警告来得有点晚啊。”
象牙开始冒烟。当这烟开始散去痛感也开始消退时,我的手中拿着的就是一把仙铜短刀而不是魔杖了,但这并不是我的激流剑。
“这是什么?”我问道,“它好大。”
卡特吹了个口哨。“我在博物馆见到过。那是科庇斯弯刀[29]。”
我挥了挥手这把剑。就像以往我经常干的那样,但它并不是那么趁手。刀柄沉甸甸地压着我的手腕。它的单边刃别扭地弯曲着,看上去就像一把钩刀。我试着做了一个刺击,但差点失去了我的平衡。
“这把看上去和你那把不像啊。”我对卡特说,“你那把不也叫科庇斯吗?”
“我的是寇派斯刀。”卡特说,“这是埃及的原始版本。你拿着的那个是科庇斯——在埃及原版的基础上的希腊式改版。这是一种托勒密的士兵们使用过的剑。”
我看向萨蒂。“他是想故意把我弄晕吗?”
“不。”她欢快地说,“他弄晕人从不用故意。”
卡特用手掌拍了拍他的额头。“这不是要把你弄晕。那个要怎么说来着——?没关系。波西,最重要的是,你能用那把剑吗?”
我用科庇斯刀砍向空气。“我觉得我就像在用一把切肉刀使出剑术,不过我别无选择。那大家都用什么武器?”
安娜贝丝擦拭着她项链上的陶土珠子,当她开始思考的时候就会习惯性这么做。她看上去真漂亮。抱歉我跑题了。
“萨蒂。”她说,“那些你在洛克威海滩上使用的那些象形文字咒语……是哪一个制造了那场爆炸?”
“这叫——好吧,我不能说出来,这会让你爆炸的。等会儿。”萨蒂翻遍了她的双肩包。最后她拿出了一片黄色的莎草纸,一支芦苇笔和一瓶墨水——我猜不用钢笔和白纸是因为非埃及的因故。她跪了下来,用她的背包充当了临时的写字台,潦草地写下了很平常的字母:HA-DI[30]。
“那是一个好咒语。”卡特赞同道,“我们可以向你展示它的象形文字,但除非你已经知道如何去使用符号的力量——”
“用不着。”安娜贝丝说。“这个短语意思是爆炸?”
“差不多。”萨蒂说。
“你可以写下象形文字在纸卷上并且不触发爆炸么?”
“没问题。纸卷可以储存下魔法以供以后需要使用。假如你见过写着字符的莎草纸……很好,那更好了。一点点的工作就可以产生大大的爆炸。”
“很好。”安娜贝丝说,“你可以再写在另一张莎草纸上吗?”
“安娜贝丝。”我说,“你这是在干嘛?因为假如你一旦用错了爆炸符号——”
“放轻松。”她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大致上。”
她在萨蒂旁边跪下,递给了她一张新的莎草纸。
安娜贝丝拿过写好的莎草纸并在上面写上古希腊语:
Κεραυνóω
因为有着阅读障碍,我看不懂英文单词,但我很幸运,我的大脑已和古希腊语做了绑定。
“科—劳—诺[31]。”我念了出来。“爆炸?”
安娜贝丝给了我一个小小的调皮的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单词。字面意思是使用闪电权杖攻击。”
“噢。”萨蒂说道,“我爱死了用闪电权杖去攻击什么东西。”
卡特盯着那张莎草纸。“你觉得我们可以想我们使用象形文字一样使用一个古希腊语单词?”
“值得一试。”安娜贝丝说,“除非你想到比这个方式更好的魔法。”
“萨蒂。”卡特说,“我更多的是一个战斗魔法师。”
“鸡头巨人模式的。”我回忆起来。
“你这家伙,我的形象化身[32]是隼头战士。”
“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和肯德基达成了什么赞助协议,为了赚些外快。”
“快停止吧,你们两个。”安娜贝丝递给萨蒂她的纸卷。“卡特,让我们交换下。我会试试你的寇派斯刀,你则要试试我的扬基棒球帽。”
她扔给了他一顶帽子。
“我相较之下比较是个打篮球的料,但……”卡特说着戴上了帽子,然后他就消失了。“哇哦,这很棒。我隐形了,是吗?”
萨蒂称赞道。“你从来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过,亲爱的哥哥。”
“很有趣。”
“如果你能偷袭塞特纳,”安娜贝丝建议道,“你应该能给他个意外惊喜,然后将王冠从他头上弄下来。”
“但是你告诉过我们塞纳特能看穿你们的隐身。”卡特说。
“那是我们。”安娜贝丝说,“一个希腊人用希腊的魔法装备。但对于你们,它会工作得更好——或者效果不同,至少。”
“卡特,可以试试。”我说,“没有比一个鸡头巨人变成一个隐形鸡头巨人更好了。”
突然间我们的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震动。
一道白色的光辉在岛屿的南端亮了起来,穿过整片足球场,照亮了整个地平线。
“这不是件好事。”安娜贝丝说。
“没错。”萨蒂同意道,“也许我们的动作应该再快点。”
秃鹫们在开着派对。
经过一行树木后,一片一直延伸到岛屿边缘的泥泞田野便出现在眼前。仿佛为了躲避什么,一些野餐桌挨着一座小灯塔挤成一团。自由女神像闪着的白色光辉穿透暴风雨横贯了海港,四周的狂风暴雨推挤着她就像波浪推挤着航船。
在野餐场地的中间,六只巨大的黑色秃鹰在雨中飞翔着,环绕着我们的伙伴塞特纳。
魔法师那套全新的行头非常的招摇。他换上了一套红色的绗缝吸烟夹克——我猜这是为了与他的红冠更搭。他穿着的丝绸长裤上有着红黑相间的花纹。仿佛恐怕自己的行头还不够抢眼,他的一双平底便鞋上镶满了水钻。
他拿着《托特之书》趾高气昂地走着,吟唱着些咒语,就像他在堡垒的时候所做的一样。
“他在召唤奈克贝特。”萨蒂喃喃地说,“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
“不管怎么说,到底有谁会叫脖子·屁股[33]这种名字啊?”我问。
萨蒂窃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这么叫她。不过,说真的,她并不友好。曾附到过我奶奶的身上,在伦敦将我一路追杀……”
“所以计划是什么?”卡特问道,“也许来个侧翼机动?”
“或者,”安娜贝丝说,“我们可以试着转移注意力——”
“出击!”萨蒂冲进了空地,一手拿着她的权杖,希腊语卷轴则攥在另一手上。
我看了一眼安娜贝丝。“你的新朋友真令人称赞。”
随后我也跟上了萨蒂。
我的计划非常的简单:冲向塞特纳然后干掉他。尽管我的拿着的新剑相当沉重,但我很快就超过了萨蒂。两只秃鹫冲向我,但被我切成了薄片。
我离塞特纳只有五英尺远,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他转身看到我的同时就被我砍成两半的场景。然而魔法师突然间就消失了,我的剑刃砍到的只有空气。
我踉跄了一下,失去了平衡,也非常的生气。
在我左边十英尺开外,萨蒂用她的权杖砸向了一只秃鹫。那只鸟爆散成了一股白沙。安娜贝丝朝着我们慢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生气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在说“假如你让自己被杀了我就杀了你”。至于卡特,因为他已经隐形了,所以看不到他。
萨蒂用一团白色火焰将另一只秃鹫从空中击落。剩下的鸟裹挟都在了暴风中。
萨蒂扫视空地搜寻着塞特纳。“那个皮包骨头的老蠢货在哪儿?”
那个皮包骨头的老蠢货突然就出现在了她身后。他从他那可恶的卷轴中念出了一个单词,瞬间地面就爆炸了开来。
当我感官恢复时,我发现我还站着,这真是一个奇迹。咒语的威力把我从塞特纳身边远远推开,我的鞋底在泥泞的地上划出了深沟。
我抬起头来,但却无法理解我看到的东西。塞特纳周围的地面裂成了直径有十英尺的圆环,分裂开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个莲蓬。肮脏的羽毛维持着向外喷射的状态冻结在半空。卷曲的红色的沙带缠绕上我的腿,擦过我的脸,就像蛇一般蜿蜒地朝着四面八方延展开去。这看上去就像有人在一个巨型沙拉搅拌机搅拌红色泥淖时突然暂停了时间。
萨蒂平躺在我左脚边的地上,腿被埋在了一层泥浆之中。她奋力挣扎着,但似乎徒劳无功。她的权杖被撞到了够不到的地方。她手中的卷轴已变成了一块沾满泥泞的破布。
我走向她,但线圈搬的沙子又把我推了回来。
在我的身后,安娜贝丝喊着我的名字。我回过身看到她正好站在了爆炸区域之外。她试图进来,但泥土的卷须又立刻移动过来把她拦了回去,卷须相互撞击着,仿佛就像章鱼的触手。
卡特依旧看不到在哪里。我只能期望他没有被这由浮动污泥构成的蠢网所抓住。
“塞特纳!”我喊道。
魔法师拍了拍他的吸烟夹克衫。“你真的不应该打断我,半神。你知道的,红冠最初是法老从大地之神盖布[34]那儿得到的礼物。因此,它有着能保护自己的超酷的大地魔法!”
我咬紧了牙关。安娜贝丝和我最近刚和大地之母盖亚有过一场恶战,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我最不需要的话,那就是各种各样的泥土魔法。
萨蒂挣扎着,她的双腿仍深陷淤泥之中。“现在赶紧把这堆污垢都清理掉,小伙子。然后给我们那顶王冠,之后就可以滚回你自己的家去了。”
魔法师的眼睛闪闪发光。“啊哈,萨蒂。你永远是那么的令人愉快。你的哥哥在哪呢?难道是我不小心把他吹跑了吗?你可以稍微迟点再感谢我。现在,我要继续我的工作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继续他的咏唱。
风势再起,雨水再度在他周身环绕,漂浮的沙子凝成条条沙带不停地挪腾搅动。
我设法向前走上一步,但这行为感觉与在未干的水泥地中趟过没什么两样。我身后的安娜贝丝并没有比我幸运多少。萨蒂为了解救她的腿,于是脱下了她的战斗靴。最后当她收回她脱下的靴子时,说的那满口脏话简直快比得上我那永生的骏马朋友阿里翁[35]了(这意思就是非常糟糕)。
赛特纳那奇怪的大地咒语开始失效了,但速度并不够快。当赛特纳完成了他的咒语时,我只夺回了对我双腿的掌控权。
在他跟前,一缕黑暗在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位女王般的女人形象。她黑色的衣裙边上缀饰着红宝石,金色的缎带缠绕着她的上臂。她的脸看上去非常专横,而且让人感到这种专横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折损一毫。那张脸分明就在说我是一位女神,呵呵[36]。坐落在她黑色发辫上的是一顶白色的锥形冠冕,我真的忍不住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位强大而不朽的存在会选择戴这样一顶形状像个保龄球一样的头饰。
“你!”她冲塞特纳咆哮道。
“我!”他同意道,“我非常高兴再次看到你,奈克贝特。很抱歉我们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闲聊,但我不能让这些凡人永远保持被控制的状态。让我们长话短说:白冠,请拿出来。”
秃鹫女神张开了她的双臂,变为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她身旁的空气渐渐变得漆黑如烟,于周身徐徐缠绕。“我不会向一个你这样的暴发户屈服。我是王冠的守护者,法老之盾——”
“是,是。”赛特纳说道,“但你很快就要对暴发户屈服了。纵观整个埃及历史,那就是一个你屈服的暴发户名单。好了,现在交出王冠。” 我不知道秃鹫怎样才能发出嘶嘶声,但奈克贝特显然做到了。滚滚浓烟缠上了她的翅膀。
周围的空地上,赛特纳的大地魔法彻底被粉碎了。蜷曲的红色沙带伴随着巨响砸到地上,沙粒四下飞溅,突然间,我又再次可以挪动了。萨蒂挣扎着站了起来。安娜贝丝跑到了我的旁边。
赛特纳并不关心我们。
他朝着奈克贝特鞠了一个躬。“非常令人印象深刻,但请看这个!”
这回他已经不需要看卷轴了。只听到他喊出希腊语语埃及语——这是我参考他之前在堡垒那儿使用的咒语做出的推断。
我的目光定格在安娜贝丝身上。我可以说我们都在想着同样的事情:我们不能让赛特纳把女神吞噬掉。
萨蒂举起了她已经脏掉的莎草纸。“安娜贝丝,你和波西得赶紧带着奈克贝特离开这儿。走!”
没有发出异议的时间。安娜贝丝和我像后卫球员般撞上了女神,将她强行推过了空地,远离赛特纳。
萨蒂站在我们身后高声喊道:“克-劳-诺!”
我看不到爆炸,但我想那一定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安娜贝丝和我被向前扔了出去。我们压上了奈克贝特,引来了后者愤怒的抗议。(顺带一提,我不建议你拿秃鹫的羽毛来做枕头的填充物,这一点也不舒服。)
我设法爬起来。赛特纳一直站在冒着烟的大坑里。
萨蒂发梢的末端冒着烟。她手上的卷轴消失了,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这太华丽了。我打到他了吗?”
“没有!”赛特纳出现在几英尺远的地方,稍稍有些被绊到。他的衣服在燃烧,但他的表情看上去比起感受到了疼痛,更多的是茫然。
他跪下拿起了什么有着圆锥形的白色东西……奈克贝特的王冠,就在我们抓她的时候掉了下来。
“感谢你们做的这些。”塞特纳张开双臂得意洋洋地说道——白冠被他拿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则拿着《托特之书》。“现在,我讲到哪了?噢,对了!我要把你们都吞噬掉!” 卡特的喊声穿过了空地:“斯塔普[37]!”
我猜“斯塔普”是古埃及语中的一个单词。谁知道呢?
一个闪耀着蓝光的象形文字镰刀切开了空气,切掉了塞特纳的右手手腕。
塞特纳痛苦地尖叫起来,《托特之书》掉进了草地中。
离我二十英尺远的地方,卡特从空气中显现了出来,手中拿着安娜贝丝的扬基棒球帽。他并不是巨型鸡头的形态,不过,他刚刚救了我们的命,我不想就此抱怨。
塞特纳低头看了一眼《托特之书》,书还在他断掉的那只手中,但我扑了上来,用我的新剑往他的鼻子狠狠地扎了下去。“我不这么认为。”
魔法师咆哮道。“那把书拿走吧!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说着,他消失在了一片黑暗的漩涡中。
在我身后的地上,秃鹫女神奈克贝特痛打着安娜贝丝并企图将她推到一边。“放开我!”
“嗨,女士——”安娜贝丝在往上升起——“我在试图阻止你被吞噬,不用客气。”
秃鹫女神站了起来。
没有了王冠,她看上去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她的发型简直就是泥和草做成的沙拉,黑色的发辫上插满了脱落的羽毛。她看上去相当的干瘦,弯腰驼背,加上往外伸出的脖颈,看上去就像……好吧,一只秃鹫。假如她有一块纸板,上面写着“无家可归,急需援助”,我像想我绝对会献上我所有的零用钱。
“你这愚蠢的孩子,”她抱怨道,“我本可干掉那个魔法师!”
“你想多了。”我说,“就在几分钟前我们刚刚看到赛特纳吸进了一个眼镜蛇女神。她看上去可比你厉害多了。”
奈克贝特的眼睛骤然缩小了。“瓦吉特?他吸走了瓦吉特?把全部都告诉我!”
卡特和萨蒂加入到了我们,于是我们一起向女神简要讲述了迄今为止发生的事。
待我们讲述完毕,奈克贝特气得嚎啕大哭。“这让人无法接受!瓦吉特和我是古埃及王国团结的象征!我们的地位之尊体现在双女神[38]的象征中!这暴发户赛特纳偷走了我双女神象征的另一半!”
“好吧,但是他没有得到你。”萨蒂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奈克贝特呲出了牙齿,红色的尖牙看上去就像一排小秃鹰的喙。“你是凯恩家族的。我就知道你们会参和进这事中,在有关神的事情中,总有你们在捣乱。”
“哦,那么现在是说这都是我们的错了?”萨蒂举起了她的权杖。“听着,满嘴腐臭的秃鹫[39]——”
“让我们注意重点,”卡特说,“至少我们还有《托特之书》。我们阻止了赛特纳吞噬奈克贝特,那赛特纳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我们又如何阻止他?”
“他将会拼出红白双冠!”秃鹫女神说道,“作为我的力量核心的白冠,其力量实际上并不能够达到赛特纳的目的。但他只要在进行化神仪式时戴上托勒密王冠,他就将成为一个神。我讨厌凡人成为神!他们总想着要个王座,建造个胡里花俏的难看宫殿,而且他们从来不尊重众神休息室的规矩。”
“众神休息室?”我重复了一遍。
“我们必须阻止他!”奈克贝特咆哮道。
萨蒂、卡特、安娜贝丝和我相互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一般而言,当一位神对你说“我们必须阻止他”的时候,通常意思是“你去阻止他,我就坐下来喝着冷饮看着你干”。然而奈克贝特看上去似乎很认真的想加入我们的冒险队。
但这并没有消除我紧张的情绪。我会尽量避免和食腐动物女神联手,这是我个人的底线之一。
卡特蹲了下去,他从赛特纳的断手中拿过《托特之书》。“我们可以用这个卷轴吗?它有着强大的魔法。”
“如果那是真货,”安娜贝丝说“为什么赛特纳会把它留下?我认为那是让他永生不朽的关键。”
“他说过他已经结束了。”我回忆着说,“我猜这就像他通过了某个考试,所以他才扔掉了笔记。”
安娜贝丝面露惊慌。“你疯了吗?考试后你会丢掉你的笔记?”
“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优等生小姐。”
“伙计们!”萨蒂打算了我们的对话。“看你们两边在互相嘴炮这很有意思,但我们还有工作要干。”她转向奈克贝特。“现在,食腐殿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赛特纳?”
奈克贝特收起了她爪子上的指甲。“可能有。他现在还不是一个完全的神,但我现在没有我的王冠,我的力量就大为削弱了。”
“那《托特之书》呢?”萨蒂问,“赛特纳也许没有打算进一步去使用,但它的确帮着我们打败了阿波菲斯[40]。”
当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奈克贝特的脸立马变得苍白。三根羽毛从她的衣服上掉了下来。“请不要再让我想起那场战斗。但你说的没错,《托特之书》中有着着能够束缚神的魔法。但是这需要强大的专注力以及大量的准备……”
卡特咳了一下。“我不觉得赛特纳会光站着等着我们准备好。”
“不会的。”奈克贝特同意道。“你们中至少有三个人需要设下合适的陷阱。这需要画一个圈,还有一根被施了魔法的绳子。地点必须是神圣的,而其他部分,诸如咒语之类的即兴发挥就好。我讨厌托勒密的魔法,那是一种混合了希腊和埃及的可恶的力量,然而——”
“成效斐然,”安娜贝丝说,“卡特能成功用我的棒球帽隐形,萨蒂的爆炸卷轴至少能让赛特纳眩晕。”
“但我们需要更多。”萨蒂说。
“没错……”秃鹫女神盯住了我,仿佛我是一只死在公路上的美味负鼠。“在其他人准备陷阱时,你们当中必须有一人要与赛特纳战斗,让他无法保持平衡。我们需要一次非常有效的混合攻击,可恶得甚至连托勒密也会满意。”
“但你为什么要看着我?”我问,“虽然我不讨厌。”
“你是波塞冬的儿子,”女神解释道,“这将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组合。”
“组合?什么——”
“啊,不,不,不。”萨蒂高举双手。她看起来是吓坏了,难以想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那个女孩吓到,如果有,我可不想知道。“奈克贝特,你不是认真的。你想要一位半神来成为你的宿主?他甚至不是一名魔法师,他没有法老的血脉!”
卡特扮了一个鬼脸。“这只是她的想法。波西不会是普通的宿主,如果二者结合,他将会变得非常强大。”
“但也可能会烧了他的大脑!”萨蒂反驳道。
“打住。”安娜贝丝插话道,“我更喜欢我男友的大脑保存完好。但我们到底在谈着些什么?”
卡特冲我晃了晃扬基棒球帽。“奈克贝特想让波西成为她的宿主。那是埃及神祇使其能在人间存在的一种方法:他们会寄宿进凡人的身体里。”
我的胃仿佛被用刀切过。“你想让她——”我指着看上去非常疲惫的老秃鹫女神,“寄宿进我的身体?那听上去简直……”
我试着想出一个能充分表现出我的厌恶而不冒犯到女神的词汇,然而我失败了。
“奈克贝特——”安娜贝丝走上前来,“让我代替他吧。我是雅典娜的孩子,我可能会是更优秀的——”
“可笑之极!”女神冷笑道。“你的头脑太狡诈了,女孩——太固执和聪明。这让我不能轻易地引导你。”
“引导我?”我抗议道,“嘿,女士,我并不是一辆丰田汽车。”
“我的宿主需要头脑相对简单,”女神继续说道,“波西就非常适合。他有着强大的能力,但他的头脑并没有过多的计划和想法。”
“哇哦,”我说,“我真的感觉我爱极了这个说法。”
奈克贝特冲着我发火了。“没时间争论了!没有物质的载体,我不能再留停于世间。如果你想阻止赛特纳永生不朽,你就需要一位有力量的神祇。我们必须行动了,一心同体,我们必将胜利!我们将用那个暴发户魔法师的尸体开一场华美的宴席!” 我咽了下口水。“我实际上在减少腐尸的摄入。”
卡特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目光,但我感觉更糟了。“不幸的是,奈克贝特是对的。波西,你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萨蒂和我不能成为奈克贝特的宿主,哪怕她指名要我们,因为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守护神。”
“谁都好,行个方便,嘿,都沉默了。”萨蒂注意到,“那些神们恐怕他们都担心自己的力量核心被吸干吧,我猜[41]。”
奈克贝特用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我。“你准备好做我的宿主了吗,半神?”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用一百万种方式说不,是这个词根本不会通过我的嘴唇。我看了一眼安娜贝丝,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但她看着我的眼神只是充满了恐慌。 “我——我不知道,波西。”她承认道,“这已经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
突然间,暴风雨停止了。在一片可怕闷的热而潮湿的静寂中,岛屿中央突然亮起一道红光,就像有人在足球场的中间突然燃起一丛篝火。
“那应该是赛特纳。”奈克贝特说,“他已经开始升华为神了,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呢,波西·杰克逊?这个方案只有当你同意的时候才能生效。”
我深吸了口气。我告诉自己,成为一位女神的宿主并不会比在我短暂的半神人生中所遇到其他事情更加可怕……不仅如此,我的朋友需要我的帮助。我不想让那个皮包骨头的假猫王成为一名神祇,并且在我家的周围建起一座低俗宫殿。
“好吧。”我说,“让我成为秃鹫吧。”
奈克贝特融成了一股黑烟,环绕着我旋转——闻上去就像沸腾的焦油,这气味充斥着我的鼻腔。
与一名神祇合体是一个怎样的感觉?
如果你想知道详情,可以去看看我在Yelp点评[42]上的回答,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了,体验指数我给了半颗星。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这件事,被一位秃鹫女神寄宿比我想象中更为令人不安。
数千年的记忆将我的意识淹没。我目睹金字塔于沙漠中拔地而起,我看到太阳在尼罗河上散发金光;我听到祭司在神庙的阴凉处低声吟诵,我闻到没药[43]在空气中散发馨香。我翱翔于古埃及的城市间,在法老的宫殿上盘旋。我是秃鹫女神奈克贝特——国王的保护者,最强之盾,虚弱者与垂死者的灾星。
我也有一股强烈的渴望,希望找到一副上好而温热的鬣狗的尸体,将我的脸深埋进去——
好吧,那基本上不是我自己。
我试图将我的精神集中于现下。我盯着我的鞋子……一双老旧的布鲁克斯[44],左边鞋带是黄色的,右边的则是黑色。我抬起我持剑的手,以确认我仍然能够控制我的肌肉。
放松,半神。奈克贝特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让我掌控。
“我不这么想。”我大声说。我尽量放松下来,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我的声音。“我们要么一起,要么就别干。”
“波西?”安娜贝丝问,“你还好吗?”
我望向了迷惑着的安娜贝丝。用“波西”的视角看过去,是我那普通但是超棒的女朋友;但用“奈克贝特”的视角看过去,我看到的是一位被强烈的紫外线光环包围起来的年轻女人——这是希腊半神的标志。这个景象既让我感到蔑视又让我感到恐惧。(记录:我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着想,对安娜贝丝本能的产生恐惧,因为她不止一次的踢过我的屁股;但蔑视?那不是我的,那是奈克贝特的。)
“我很好。”我说道,“我只是在和我头上的那只秃鹫说话。”
卡特绕着我走了一圈,皱眉的样子仿佛我是一座抽象派雕塑。“波西,试图掌握平衡。别让她控制你,但你也不要去攻击她。这就像两人三足走,你必须和你的搭档保持节奏一致。”
“但如果你不得不做出选择,”萨蒂接着说道,“那就把她打倒并制住她。”
我咆哮道:“愚蠢的女孩!不要告诉我——”我强迫我的嘴巴闭上,腐烂狐狸的气味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对不起,萨蒂。”我尽力控制住,“那是奈克贝特在说话,不是我。”
“我知道。”萨蒂的表情紧绷了起来。“我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让你适应一位寄宿在身体里女神,但是——”
又一道红色的闪光照亮了树梢。
“这位女神离开的我脑袋里越早越好,”我说,“让我们去痛揍赛特纳的脸吧。”
赛特纳看来真的不能好好选择他的衣橱。
他在足球场上昂首阔步,穿着黑色的喇叭长裤、一件发皱的的白色衬衫以及一件闪闪发光的紫色风衣——这一切都和他那顶新拼成的红白冠冕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他看上去就像我妈妈那些旧专辑封面上的“王子”[45],如果算上他周围那旋转四射的魔法灯,恐怕是他在准备举办一场公元前1999年的派对。
只有一只手似乎没有妨碍到他行动。他把他的残肢当做指挥棒一般的挥舞,吟唱着古希腊语与古埃及语,而烟雾缓缓地从他的脚下升起。爆裂的光线在他周身跳跃起舞,看上去仿佛有一千个孩子在用烟火书写他的名字。
我不明白我在看什么,但是奈克贝特知道。从她的视角望过去,我认出了杜亚特——存在于凡人世界之下的魔法维度。我看到了层层交叠的现实,就像发光的彩色果冻,一直延伸到无限。在这表面之上,即凡人世界与永生世界交界之处,赛特纳正在往杜亚特鞭打使之形成风暴——一股搅动着的彩色波浪与白色泡沫构成的烟雾。
在安娜贝丝的洛克威海滩冒险后,她告诉过我看到杜亚特是多么的恐怖。她想知道埃及“杜亚特”的概念是否与希腊“迷雾”——这是一种魔法帷幕,使凡人不承认神祇与魔兽存在——的相关。
奈克贝特存在于我的意识中,我知道答案。当然,和迷雾是相关的。迷雾仅仅是世界与世界最上层之间的交界线在希腊的名字——也就是赛特纳正在破坏的那一个层。
我本应害怕,因为看到世界的无限界层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眩晕。
但我以前曾被丢进过海洋,我早已习惯于隔着包围着我的防护层在深邃的海洋中永无止境的漂浮。
此外,这也不容易给奈克贝特留下深刻印象。她早在几千年前就看到并熟悉了这一切,她对这些就像沙漠的夜风般冷静而毫无兴趣。对她来说,凡人世界就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荒原,其上点缀着人类和他们文明的尸体,无法持续,就像即将发生事故的公路。而杜亚特,它总是在活动,散射出纷繁的魔法像太阳的光辉一样照射进凡人世界。
尽管如此,我们仍对赛特纳的魔法穿过迷雾的方式感到了不安。他不止是操纵它,因为魔法师一直在这么做——他是在采挖杜亚特。他不论走到哪里,裂隙都在向外扩散,穿透了魔法世界的各个界层[46]。他的身体从四周吸收着能量,不断地摧毁着杜亚特和凡人世界之间的界线,希腊魔法与埃及魔法之间的界线——渐渐地将他变得永生不死。在这一系列行动中,他正在宇宙的秩序上发掘着一个可能永远都关不上的洞。
他的魔法将我们吸了过去——奈克贝特和我——敦促着我们放弃,并想将我们吸收进他那华丽的新形体中去。
我不想被吸进去,秃鹫女神也不想。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这促使我们团结一致。
我穿过空地。萨蒂和安娜贝丝在我的右边排成扇形前进,我认为卡特他在我左边的某个地方,但他再次消失了,所以我也没法确定。实际上,我不能看到他,即使凭借奈克贝特那超级秃鹫感官也是如此,这给了我希望,希望赛特纳也无法看到他。
也许我让赛特纳忙起来后卡特就可以再切断赛特纳的另一只手,或者他的腿,砍掉头还可以加分。
赛特纳看到我后停止了吟诵。
“太棒了!”他笑了起来。“你把秃鹫和你都带上了,谢谢!”
这不是我一直在希望的正确反应。我一直在等待有坏人在看到我的时候尖叫出“我投降!”的那一天,但这从来没发生过。
“赛特纳,放下王冠。”我举起了我的科庇斯弯刀,奈克贝特的力量涌过我的身体,但我并不感到沉重。“投降吧,你还可能会活着离开这里,除此之外——” “噢,非常棒!极具威胁性!还有你在这里的朋友——让我猜猜,你会转移我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设下能捕捉新生神祇的陷阱?”
“你还不是神呢。”
他对这条评论挥了挥手。“我想卡特也在这里潜伏着,同时用上了隐身和隐形[47]?嗨,卡特!”
如果卡特在附近的话,他就是没有回应。聪明的小子。
赛特纳举起了他那树枝般的手。“无论你在哪,卡特,我都要说说我对你那切割魔法非常的印象深刻。你的父亲会引以为豪的,这对你很重要,难道不是吗?让你的父亲以你为豪?考虑一下吧,加入我,这将会成为现实。我打算改变游戏规则了,我们可以让你的父亲回到生活里来——我的意思是现实生活,而不是他在冥界那可怕的半活状态。一旦我成为神,一切都将成为可能!”
雾气环绕着赛特纳的手腕蜷曲了起来,凝结成了一只新的手。“你再说什么,卡特?”
魔法师的上方,空气闪烁了起来。一个冰箱大小的蓝色巨拳出现在了赛特纳的头顶之上,猛地将他砸进了地里,仿佛一根钉子被砸进软木。
“我说‘不’。”卡特出现在了空地上,安娜贝丝的扬基棒球帽正拿在他手中。
我盯着托勒密的王冠——赛特纳还剩下唯一的一部分在地面上可见。
“你应该再等等,”我告诉卡特,“先设下陷阱,然后让我料理赛特纳。”
卡特耸耸肩。“他不应该提起我的父亲。”
“没关系!”安娜贝丝说道,“拿上王冠!”
我明白她是对的。要不是奈克贝特和我当机了一会之,我就采取了行动。女神想要拿回她的冠冕,但我在看了一眼皇冠发出的怪异亮光之后,想起了眼镜蛇女神被吞噬的方式,最后决定在没有乳胶手套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接触那顶可能是危险品套装的王冠。
然而在奈克贝特与我的分歧化解之前,地面就响起了隆隆的声音。
赛特纳从地上升起,就像在一个电梯平台一样,他瞪着卡特。“我给你开了一个公平的价码,你却回应我一个巨大的拳头?也许你父亲再也不会感到自豪,终归如此。”
卡特的脸扭曲了起来。他的整个身体都闪耀着蓝色的光辉,随着作为荷鲁斯化身的形象在他周身形成,他的身体也悬浮于地上。
赛特纳看上去并不担忧。他卷起他新生的手指做了一个“来到这”的姿势,卡特的化身形象顷刻粉碎。蓝色的光向着赛特纳旋转前进,被他那渐渐膨胀的光环吞噬。卡特倒在潮湿的地上,一动不动了。
“赛特纳!”萨蒂喊道,高举了她的魔杖。“在这里,你这个小瓢虫!”
她朝着魔法师射出白色的火焰。赛特纳一把抓住了他的胸口,将能量尽数吸收。
“萨蒂,亲爱的。”他责备道。“别疯了。卡特一直非常无趣,我真的不想赋予他永生呀,但是你——为什么不与我一道奋斗呢,嗯?我们可以营造出许多的乐趣!比如撕裂宇宙,摧毁我们认为应该摧毁的东西!”
“这——这是不公平的。”萨蒂说着,她的声音颤抖。“用破坏来诱惑我。”
她尝试着保持她通常的活泼语调,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在卡特身上,他仍然一动不动。
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我们有一个计划……但我不记得了。秃鹫女神在我的头顶自动导航一般地兜圈飞行,即使是安娜贝丝看起来也是正努力集中思考的样子。离得赛特纳过近就像站在瀑布旁边,他的白噪音淹没了一切。
“你知道,”赛特纳继续说,就好像我们正一起筹划一个派对。“我认为这个岛会是非常完美的,我的宫殿将会在这里,在这个崭新的宇宙的中心上!” “一个泥泞的足球场。”安娜贝丝提醒道。
“哦,现在是这样,雅典娜的孩子!你可以看到那些可能性。那个老傻子塞拉匹斯有着正确的想法:将希腊与埃及的所有智慧在一个地方集中起来,就可以用这些力量统治世界!可惜塞拉匹斯没有我的视野。我会吸收掉老神们——宙斯、欧西里斯,所有那些被埋在尘埃中的神祇。有谁会需要他们?我仅会把他们当做小块与大件全部使用起来,我会成为一个新的种族与神祇们的头子。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类将会来到这里献祭和购买纪念品。”
“纪念品?”我说,“你想要变为不朽,就为了你可以卖T恤?”
“和雪花玻璃球[48]!”赛特纳的眼睛看上去仿佛陷入了梦幻。“我喜欢雪花玻璃球。无论如何,会有很多个可以容纳新神的空间。萨蒂·凯恩——你会变得完美。我知道你喜欢打破规则,让我们一起打破他们!你的朋友们也可以一起来!”
在魔法师的身后,卡特呻吟着开始扭动。
赛特纳充满厌恶地回头看了看。“还没死?难缠的孩子。那好……我想我们可以把他包含在我们的计划中。如果你同意的话,萨蒂,我就可以结果他。”
萨蒂呜咽了一下。她走上前去,但安娜贝丝拉住了她的胳膊。
“用智慧来战斗。”安娜贝丝说,“别用怒气。”
“你说的对。”萨蒂说,虽然她的手臂仍在愤怒的颤抖。“这两个我都会做到的。”
她展开了《托特之书》。
赛特纳只是笑笑。“亲爱的萨蒂,我知道对付那本书中所有咒语的方法。”
“你不会赢的。”萨蒂坚持道,“你不会从任何人那里拿走任何东西!”
她开始吟诵。安娜贝丝举起她借来的寇派斯刀,准备保护她。
“啊哈,那好吧。”赛特纳叹了口气。“我想你会回来的,就在不久之后。”
赛特纳的身体开始发光。感谢奈克贝特,我在将发生之前的一瞬间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这救了我们的命。
卡特这时正挣扎着想站起来,我冲他大喊道:“趴下!”
他像岩块一般倒了下去。
-TBC-
注释
跳转↑科庇斯弯刀(kopis),又称为科庇斯砍刀,是一种有着弯曲刀刃的单手重刀,具有向前倾斜的单刃。该刃在最靠近柄的部分向下凹、靠近剑刃的部分朝向尖端膨胀成凸状,这种形状通常称为“反曲”,使得科庇斯刀能够用斧子的力量传递冲击,同时保持剑的长切削刃和一些能使出推力的组成部分。命名来自希腊语“κοπίς”,意为“切割、打击”,在希腊化时期的马其顿王国骑兵常将科庇斯弯刀作副武器
跳转↑HA-DI,埃及魔法咒语,意为“毁灭”,读作“哈—迪”,可以使目标爆炸,萨蒂最爱用的咒语之一
跳转↑科—劳—诺(Ke-rau-noh),Κεραυνóω的读音,意为“爆炸”
跳转↑形象化身(avatar),是指埃及神祇的宿主们能召唤出身体内所寄宿神祇、或者埃及神祇自己在战斗时召唤出自己的代表形象形状的战斗护罩,译文中根据上下文有时简称为“化身”
跳转↑脖子·屁股,原文为Neck Butt,与“奈克贝特”是谐音
跳转↑盖布(Geb),古埃及神话的大地之神,天空女神泰夫努特(Tefnut)的丈夫和儿子,在他重生前也是伊西斯(Isis)、奈芙蒂斯( Nephthys)、欧西里斯(Osiris) 、赛特(Set) 和荷鲁斯(Horus)的父亲
跳转↑阿里翁(Arion),即是黑兹尔·列维斯科的马,世界上最快的马,波塞冬与得墨忒耳之子
跳转↑“呵呵”这里原文为“deal with it”,是一个英语中的惯用梗,来自匪帮文化(Thug life),通常Deal with it的语境就是想要解释或者反驳一件事,但又狂霸酷炫拽到不想做任何解释,就“deal with it”:“那又怎样,我拽爆了”、“爱咋咋地”或“呵呵”。在网上体现之一为像素风墨镜的一系列恶搞图
跳转↑斯塔普(STAHP),埃及魔法咒语,意为“切断”,可以朝目标物体射出咒语后切割掉目标
跳转↑双女神(Two Ladies),是上下埃及统一的象征。在红白双冠的象形文字上体现为两个动物标志:一个埃及眼镜蛇,被称为乌拉埃乌斯,意为“准备攻击”,象征着下埃及女神瓦吉特;和一个埃及秃鹫代表上埃及的保护女神奈克贝特。这些被紧固在红白双冠的前面,并且被称为双女神(Two Ladies)。在法老名字中体现在双女神名(Two Ladies name)上,又称涅布提名(Nebty name),是古埃及法老登基后五段王衔(荷鲁斯、双女神、金荷鲁斯、登基名和姓)中的第二段王衔名字,源于下埃及的保护者、眼镜蛇女神瓦吉特,和上埃及保护者、秃鹫女神奈克贝特。该名字没有矩形框或椭圆圈保护形式,但总是以鹰和蛇站在两个篮子上作为名字开头,两女神代表上埃及和下埃及,表示法老统治的范围包括整个埃及全境,同时也象征埃及的统一
跳转↑因为秃鹫是食腐动物,奈克贝特又是秃鹫女神,因此波西和萨蒂总是拿“食腐动物”或者“食腐”一类的词来吐槽秃鹫女神
跳转↑阿波菲斯(Apophis),埃及蛇纹石上混沌(Chaos)或伊斯费特(Isfet,埃及语中的无序与混沌,Chaos是希腊语写法)的的象征形象或神祇,与地震、洪水、龙卷风与其他自然灾害等有关,是“埃及守护神”系列最后两部的最大反派
跳转↑此处萨蒂是指她和卡特的守护神伊西斯(Isis)和荷鲁斯(Horus)
跳转↑Yelp点评,即Yelp,Yelp是美国著名商户点评网站,创立于2004年,囊括各地餐馆、购物中心、酒店、旅游等领域的商户,用户可以在Yelp网站中给商户打分,提交评论,交流购物体验等
跳转↑没药(myrrh,又写作Mirra),又作末药,在东方是一种活血、化瘀、止痛、健胃的中药,来自古代伊朗、阿拉伯及东非一带。主要产自阿拉伯及东非。在西方,没药是一种据说有神奇疗效的药物。希伯来人将没药树枝制作成各种芳香剂、防腐剂和止痛剂。旧约时期,常被做成油膏,涂抹在伤口,促进伤口愈合。在希腊神话中密耳拉(Myrrha)为阿西利亚(Assyria)的公主,她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于是一天夜里爬上父亲的床与之乱伦,父亲醒来后发现后欲杀她雪耻,阿芙洛狄忒同情密耳拉于是把她变为了没药树(myrrh),此时密耳拉已怀有身孕,后树木裂开诞生了漂亮男孩阿多尼斯(Adonis)
跳转↑布鲁克斯(Brooks),美国著名体育品牌,以生产跑步运动产品闻名,Brooks的慢跑鞋与NEW BALANCE、SAUCONY和ASICS并称“世界四大跑鞋”
跳转↑“王子”(Prince,1958.6.7-2016.4.21.),即普林斯·罗杰斯·尼尔森(Prince Rogers Nelson),美国歌手,词曲作家,音乐家,演员。以全面的音乐才能,华丽的服装及舞台表演著称,被称为“王子”(Prince)。
跳转↑界层(layers),杜亚特或魔法维度中层层交叠的魔法领域
跳转↑这里“隐身”(stealthy)是指使用了安娜贝丝能隐身的扬基棒球帽,“隐形”(invisible)是指卡特用了埃及魔法中的隐形咒语
跳转↑雪花玻璃球(snow globes),又译作“雪花球”或“水晶球”,一种工艺美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