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洼的雪

山的阴面没有阳光

土地早已冷冻

积雪仍在

只是因了落尘

皱巴了，苍桑了

风在狂笑

从山口直扑街道而来

路大，一个疯子

蜷缩在法院的楼下

与风对骂

几根枯枝，

在空茫中摇晃

好像要抓住什么

旁边修自行车的老人

把一件破黄大衣

披在他的身上

我伸出缩在帽子里的头

分明看到

一块被阳光遗弃的雪

正在和冻僵的土地

互相取暖

寒风兀自撒野

尘世如此之重

兴许来年

光秃秃的枝头泛出绿意

背洼洼的雪里开出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