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我对土地很了解吗?
不,我一点都不了解。答案,一定是否定。
我上小学四年级,一个人能打理家里所有的家务事,就没在上坡干农活。唯一例外,便是放农忙假种冬小麦。因为只是收割储存和播种,不需要晾晒,所以我得跟着老爹老妈一起上坡干农活。我比较没耐性,耙泥土埋麦种的事归我,抹红苕身上泥土的事归老弟。一般要干到天给透了,一家人才会摸黑回家,偶尔打电筒回家也不是多新鲜的事。
家里情况特殊,不像一般家庭有爷爷奶奶帮衬,我和老弟一人上坡干农活就得有一人留守在家里。我体质比老弟弱,动不动就生病感冒,体力和个头都赶不上他。换句话说,他是老大我是老弟,家里较一点重的活都落在他的头上,上坡干农活自然是他上。
其实,我干农活还不错,就是动作慢了那么一点点,经常粗枝大叶把自己给弄伤,还有就是晒太阳容易头疼而已。老妈比较心疼我,就不让我上坡干农活,在家里喂家畜、割猪草、晾晒粮食、挑水。其实家里的活一点都轻松,跟跟坡上干农活一样的累。老妈的出发点,是我累了或是太阳晒到头疼时可以跑到屋里歇一下吹吹电风扇,然后再接着干活。
读初中,每周回一趟家,又有农忙假,可以经常回家帮着老爹老妈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可自从读高中开始,我几乎再也没有碰过农活。对于土地可以说是很陌生,更谈不上了解土地。
院子有一户人家姓王,我叫他王叔叔,他有一个亲哥哥在市里当大官来着。大禹治水三过门不回家,王叔叔这哥哥是三过县城不回家,至于原因嘛就是老家穷看不上眼。偏偏嫌弃自己出生穷地方的哥哥,打电话给王叔叔,“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王叔叔说,“我跟你到电话,我说什么。”
后来王叔叔跟他哥哥在电话上难得不愉快,就不再互通电话。王叔叔内心想不过,哥哥一个月退休工资几千块钱,舍不得给家里务农的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家里好不好,偏偏要他花钱给他打电话。打电话,王叔叔也不是舍不得那一点话费钱。关键在于,你是当大官的人。他一个务农的老百姓不知道说什么啊。
我说,“怎么没有说的,说说今天在坡上干了什么农活,又在菜地里摘了什么菜炒着吃。”
农家生活本来就如此,一天关乎的地里的农活和生活琐事里的一地鸡毛。我和老妈通电话,说的最多是家里农活和每一个季节庄稼地里的变化。我记得,所以忘不了曾经植入骨子里的农活是怎么干的。
每一次回家,老妈总要兴致勃勃地带着我上山坡看看自家庄稼地的庄稼长得有多好多旺盛。那是她当孩子一样侍弄出的庄稼在手里茁壮成长,我看见老妈眼里闪动的自信与自豪,我是由衷地感到自豪和高兴。当我看到一边是茫茫一片的杂草灌木丛,镶嵌着老妈种的翠绿色农作物,心里涌现出来的震撼是无法言语的。
近几年,经常回家帮忙干农活,平时又有老妈在一旁科普,才渐渐深入了解一年四季的庄稼地里该播种收割的农作物,对土地才有了一定的认知和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