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散记（六十九）

小弟要回深圳了，我和那人决定蹭车去西安老望那人的大哥。

那人的大哥和那人其实是堂兄弟，当年我公公从部队转业进厂后，从家乡带来了父母早逝尚在年幼的侄子，也就是大哥，供他上学，给他安排了工作，娶了媳妇，成了家。就这样大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叔叔的提携下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家。大哥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对叔叔的好，铭记在心，并时时给予回馈，尤其对那人这个家里最下面的孩子，大哥更是完全做到了长兄如父，呵护有加。在我和那人成家，大哥更是如父如兄般帮助我们，我感恩大哥，在那人的几个兄长里面，我和大哥的感情也是最好的。为此，惹来婆婆很多不满。她认为我分不清亲疏，跟那人的亲兄弟不来往，反而跟身为堂哥的大哥一家常来常往，来往密切。我的理由是，兄弟亲疏，那是婆婆的心思，是那人该去计较的事，而我作为一个外人，只在乎谁对我好，对我好的人，我十倍回应，对我不好的人，再亲也是路人。

如果不是大哥退休后去了其他城市，我们每年过年都要一起吃饭，平常也互相走动，自从大哥退休后跟随女儿去了另一个城市，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这几年因为那人身体的原因，我们更是自顾不暇，虽然电话经常不断，但到底见面次数少了。除夕那天那人打电话给大哥拜年，大哥说他在西安陪读外孙女的日子月底就要结束了，他们要回去照顾，外孙女参加高考了，那人一听，大哥这一回去，要见一面更难了，心生遗憾。我看出了那人的不悦，遂提议我们尽快安排去看望大哥一趟。

偏巧遇上开车回家的小弟要出发，就这样才有了我们蹭小弟车去给大哥拜年的决定。

定好了出发时间，早晨起来，那人做了小弟爱吃的牛肉面，我们三人吃了早午饭，十一点告别父母，离开家，驾车前往西安而去。

由于回深圳旅途遥远，小弟一人开车太幸苦，那人和小弟商定，去西安的路途完全由那人开车，小弟睡觉休息。

那人开车，我坐副驾坐，小弟躺在后排坐睡觉。一路上天气不给力，刚离开家，雨雪交加，快到西安时大雨瓢泼。到西安时，雨小了，但风呼呼的，很是寒冷。

我提议那人将车开到阿房宫高速出口，我们两下车坐地铁去酒店安顿下来再去给大哥拜年。小弟坚决不同意，执意要送我们去大哥家小区门口，方才离开。

我们到达大哥家小区旁边时，侄女还没下来，我和那人站在路边等待时，风呼呼刮着，街上车堵得一塌糊涂，那人说说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小弟顺利掉了头，要迟个五到十分钟头根本调不了了，看来天气的不友好，丝毫挡不住这座城市今年的火爆。

我们站在路口不到五分钟，侄女和大哥来接我们了。大哥快八十岁的人了，精神很好，很是令人欣慰。大嫂我将近二十年没见过了，此次见面发现大嫂也比之前更精神了。大哥孩子多，以前孩子们小的时候，生活较困难，大嫂言语间总是充满抱怨，现在孩子们大了，家里条件好了，大嫂言语间全是满满的正能量。大嫂的转变让我不由感叹，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对于生活在穷困线挣扎的人，你跟他谈心态，修养，谈爱好，情怀什么的全是扯淡的事。温饱思淫欲，一个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心情谈其他的。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不为人知的苦难，而物质上的苦是最根本，最低级的。对于生活缺乏保障的人，吃饱肚子，维持生活，好好地活下去是最大的事，其余的都不重要。

不想麻烦大哥大嫂，我和那人商定拜完年，直接回宾馆，安顿下来后自己吃饭，自己出去溜达，结果到了大哥家侄女婿，侄女执意要请我们吃饭，不吃饭根本不让走。恭敬不如从命，客随主便，我们一起在大哥家楼下吃了个火锅，后来大哥大嫂侄女又陪着我们走了一段，街上行人太多了，摩肩擦踵，根本移不开脚步。很多地方都在限行，最终我们按照工作人员的引导，绕行了一大圈才又回到大哥家楼下。大哥大嫂再三留我们在家住，我也耐心像她们解释，女婿提前给我们订了宾馆，离大哥家也不远，白天要过去也方便，最后我说大家年龄大了，挤在一起休息不好，大哥才勉强同意我们的决定。

离开大哥，我和那人步行去了酒店。说起订酒店的事，也算赶了个时髦，一方面西安的火爆让酒店涨价，一方面情人节的缘故，酒店几乎爆满，好在女婿在我们打算来西安前就订了，要不贵就不说了，根本订不到。

我们到酒店时已经九点半了，简单梳洗后就休息了，那人一上床就呼呼大睡了，我想着两个孩子从山东回上海，要到十点半才下车，到家要到十二点半了。牵挂孩子们的安全，我却根本无法入睡，最后直到十二点五十收到孩子们安全到家的休息，我才勉强睡去。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不在身边都一样。临睡前，又和小弟联系，得知他已经和朋友汇合，也在西安安顿下来休息，才得以入睡。年岁大了，心里不能有事，有点事就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这次来西安主要目的是看望大哥，偏巧赶上了这座城市今年的火爆。据那人侄女说这座城市因为今年分设春晚分会场，而骤然火爆起来，从除夕开始，几乎所有免费景点根本无法预约不到当日或次日的票，需要提前两三天以上预约。我们此行又是突然决定，想去到处转转几乎是寸步难行。至于收费景点，任何一个景区去一次足够了，去的频繁就是智商税，除了你足够热爱，愿意为自己的智商买单。

此行四大感悟：第一出行住酒店，还是尽量入住较大较有规模的酒店。这次我们入住酒店是情人节，西安几乎所有的酒店都在疯狂的涨价，而我们入住的酒店却稳如泰山，性价比依然令人满意。第二，节假日尽量避免去大城市，实在是遭罪。另外，如果去某个地方，一定要提前做好攻略，否则就如我们这次一样寸步难行。免费景区约不上，不要钱的街上人挤人，出行困难。第三，有婴幼儿孩子，孩子还小的家庭节假日更要避免扎堆出行。那天我们在大唐不夜城时，就听到广播一直在连续播放找孩子，找父母的情况，很令人揪心。第四，带年岁大的人出行，也要避开人流扎堆的节假日。那天逛的时候就看到有个老人被挤倒了，半天没有起来。

这次出行，一路上遇到事故，寻人启事，老人摔倒起不来等令人揪心的事，让我再次重新思考起了节假日扎堆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