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丨阳光总在风雨后
（一）
一个女孩站在校园里的人工湖的柳树底下，望着一片碧绿的湖水忽然吟道：“你的眼睛是无底的湖/我站在湖边/奢侈地望着想着/假如那湖很浅/我也不会跳进去/我害怕/害怕你那一湖的宁静。”这时候已经是初春了，大地仿佛从冬眠的惺忪中刚刚醒来，一夜之间染绿了树叶。校园里唯一的人工湖也早早的解了冻，微风吹拂，偶尔荡起粼粼波纹，却也为这单调的校园增添了不少生气。学校是省重点职业中专，一排排矗立的楼房庄严的静止在各自的位置上，好象守着封建礼教的贞洁女人一样不敢出格一步，操场修建的倒也宽松广阔，却难得看到几个男生在玩弄属于男生特有的那种傲视一切的体育运动，也许是因为职业学校的缘故吧！
那个女孩仍然呆呆的站在湖边的柳树底下望着湖面，吟过诗之后却不再有别的动作了。她是面朝湖面的，从正面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她的一只手微微扶着柳树，，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拂一下被早晨的春风吹乱的头发，已换上春装的她的身体显得更苗条修长，从后面看着她白皙的玉颈不免让人想象到她固有的那种清纯美丽。
也许上帝仅为她保存着那份生命的单纯，单纯给人的生命注入了不必要的诱惑，致使生命在渐渐衰老时而留下难以遗忘的困顿。这个社会中是在高速发展着的，人们已建立起钢铁般的市场经济的观念，这个二类职业学校好象可以缩影出这个发展的社会的全部，毕竟一个学校就是一个社会抑或说学校是社会的一部分是无可质疑的。
“碧怡”。随着一个深沉的男低音的引流，那个女孩才慢慢的转过头来，这时候终于看清楚了她的面部，白净的脸上嵌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鼻子和微动的小嘴也是恰到好处的固定在那张漂亮的瓜子脸上。“碧怡”。那个男孩低音又叫了一声，双眼呆呆的望着碧怡，忽而又把目光转到布满皱纹的湖面上。透过他那一层厚厚的眼镜可以看到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好象大海孤夜中海边灯塔上的两只引航灯却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显得更加有神，微黑的脸庞上的鼻子和嘴在没有笑容的牵引下一动不动，个头只有一米七的他却也充满了阳刚之气，只是看到他那张脸不免想起两个字——“呆板”。
“你来了。哦……，唉……。”碧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男低音的“呆板”的脸。
“我还不算迟到吧？”那个男低音接着说道：“昨晚又一夜没睡，刚回来。”
“是我来早了，楚然，你怎么……。”碧怡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因为寂寞。”楚然仍然呆呆的把视线定在湖面上，好象在寻找什么似的，湖面除了波纹以外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该回寝室睡觉了。”
“难道你只会玩网络游戏和睡觉吗？你……。”碧怡生气的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楚然。
“不是。”楚然僵直的站在碧怡的对面接着说：“对不起，我该走了。”说完，楚然没有等碧怡说完就转头向男生公寓的方向走去。
“楚然，楚……。”碧怡大声的喊道。引得路过的几个学生痴痴地笑她的这些在这个伪装的校园的不适宜。 （二）
“这就是结局吗？”她无视其他人的嘲笑。近乎无力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根本就不为什么。”楚然突然停下脚步。平静的说道。他那深邃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男生公寓的大门上，他紧紧的盯着它，似乎顷刻之间就能把自己关进去，逃避背后碧怡关切的眼神。但他终于还是走了。
凝望着他渐去的背影，清瘦而坚挺。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流从心底涌出。此刻她感觉他好陌生。他似乎离她好远，就像过路人，陌生人，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寂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是那些痴男怨女的专用词。寂寞，它似乎已成了一种流行，它像SARS病毒一样传染这个高速发展市场经济观念的城市。像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并在人们心中搁下一块阴影。
碧怡忽然想起小时候初春的午后。久未放晴的天空依旧留着的笑容，单纯的他们一起逃课在村边的小河旁。那里的河水被河里的水草映的发青，河边的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喝水。他们不顾一切坐在河边的小树下。柳叶还只是刚发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一起考大学吧，碧怡！”楚然对碧怡说。
“大学？是不是在城里？可以像小雪姐一样坐车到那里？”碧怡兴奋的小脸蛋微红。两个翘起的小辫子也神气的摇晃着。 “恩，是的。”楚然看着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微笑让他开心。 “这是真的么？”碧怡似乎不敢相信的问楚然。看着楚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神中的喜悦立即转变为另一种担忧，“可是，我们会考上大学么？”
“会的，碧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什么事都能做到。”楚然看着远方。似乎是在对碧怡说，却更像在对自己说。“我考上大学以后，在也不会让我妈受一点苦了”。 “恩，我也是，那我们一起努力。”碧怡似懂非懂的看着楚然。
尽管他们长大了，但她总猜不出楚然的心思。
日子像村中的小河的水一样匆匆流去了，河边的柳叶也更变着。他们考上了省重点职业中专。那时的他们一起奋斗，一起努力。那时……也许那时是她最快乐的，最幸福的时候了，可是那只是过去。
昨天，昨天为何那么清晰透明。她用手轻轻的捋一下头发，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这是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次微笑，发自心底的笑。因为她终于知道怎么去做了，她要做故事的编者，而不是被统帅的主角。让这个城市里所有虚伪见鬼去吧！
岁月就是日出日落
冬去春来
年轻的我们还未来的及品尝青春的滋味
就被无谓的忧郁所困禁
放开自己的心
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一种完美的诠释
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吗
她就在不久的远方
楚然还记得昨天吗
那个被幸福笼罩的春天
他会重新回到你身旁
（三）
其实楚然一直站在寝室的窗口，深深的望着碧怡。知道碧怡微笑着离开后，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碧怡为什么你的笑总让人发呆呢？谁又知道答案？”
楚然心中明白：寂寞锁住了碧怡，让他们谁都放不开胸襟去感受，去拥有青春的幸福，碧怡一定是找到了那把锁的钥匙。楚然铺开日记本，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常规的日记：
碧怡呀，你为何总是把心事挂在脸上，让我一眼都看透了，有时人心里明白了，也会特别的酸楚，为了让我忘记童年，我把所有的心思，全部寄托在网络游戏上，可是越是刻意地忘记它就越发地清晰。
楚然停下笔，脑子闪现出儿时的那一幕：
“楚然，你不要怪妈妈抛弃你，是你那无情的爸爸要和我离婚，而我也受不了他对我的每一次伤害，你能理解妈妈，原谅妈妈吗？”楚然的妈妈轻轻的抚摸着十岁的楚然。“妈妈，我不怪您。我那时常做出惹您生气的事，现在我已经十岁了，已经成了大孩子了。我不知道你和爸爸为何吵架，爸爸有时会打您，我知道肯定是爸爸的错。妈妈你回到外婆家，我想你怎么办……”
楚然的母亲走后，楚然成为了同学的笑柄。时光的流逝，楚然受不了了他人的歧视，整天泡在网吧内，网络游戏成了他的伴侣。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抹不去的阴影，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希望、她的支持、她的关心，那模糊的影子总是刻在脑海深处，她的声音总像朦胧的雾一样，把他围绕着，这难道是……
楚然摔落了钢笔，手不由地颤抖，脑子一片混乱倒在了床上，脸在枕头里大声喊：“不！不！这只是流言！流言!不是真的。”
光滑明亮的课桌像黑色绸缎一样整齐的排列着，和七零八乱的人群极不和谐。唯有她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像一道美丽无暇地风景。阳光穿透窗户直射地她白色的套装和白色的脸上，发卡上的白丝随风飘扬，她正用纤细白净的手抚摸着被风吹斜的刘海，柔软的刘海遮盖了她半张白皙的脸，但仍然可以朦胧地看清她沉思的神情和自然上卷的长长的眼睫毛。这时的她显得比以往更加美丽动人。她手中紧握着一块黑色的鹅卵石，这是楚然在十岁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看见它，仿佛就会看到楚然浑身是水，双手捧着鹅卵石的样子。
“喂，碧怡想什么呢？你的mp3我帮你把歌下载满了。把你的宝贝鹅卵石放下，我们去看于寒飞打篮球怎么样？他可是个大帅哥而且是计算机班的高才生呢。我可不愿意错过看他神采飞扬的机会呀！”刘夏挽着碧怡的胳膊央求道。
“不了，实在对不起。我的画还没画好，老师还等着要呢？等下次我一定陪你好吗？多谢你帮我下载歌了。”碧怡双手合十向刘夏说道。刘夏知道碧怡有事要做，就无趣的自己走了。刘夏走后，碧怡打开mp3倾听着喜欢的歌曲：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常在避风的巷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你心中灯塔的时候/在迷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
（四）
碧怡听着这优美的旋律，两手托腮，盯着画板上自己未完成的画像；一个长发的女孩侧坐在窗前，动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郁，她望着窗外迷茫的景物，似乎又有些顾虑，碧怡觉得这幅画似乎又缺少点什么，于是她拿起画笔，在女孩的双手中画上了一块鹅卵石。画完成了，碧怡对这幅画在自己手下完成的女孩好像十分满意，但是她叹了口气，向教室外走去。
暮秋的天，越显得高原空阔了，校园此时的景致显得有些凄凉，落叶满地，草木凋零，万物沉寂，像秋天这样的景象对碧怡来说是一种压抑，她感觉一切的孤寂与荒凉都如寄生虫一样吞噬着她的心灵，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又在思索着什么……
耳旁的音乐依旧响起，碧怡的脑中似乎仅容得下楚然这两个字，楚然你在想什么呢？你的世界里何时才会有雨后的阳光呢？碧怡自言自语道，她的脚步更慢了。忽然，一个篮球砸到了她的腿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篮球恢复了意识，不仅叫了一声。这时一位高大帅气的男生朝这边跑来：“哦，对不起，我的球砸到你了，有没有事？”
“没…没事。”碧怡为自己回答显得有些不自然。“寒飞，寒飞，快点。”“如果没事那我走了，我的同伴还等着我。”这个男孩给了碧怡一个阳光般的微笑，跑开了。
碧怡望着男孩跑去的背影似乎又想到什么？
“寒飞。”他就是寒飞——刘夏的偶像。
碧怡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只有那个令她担忧，却又让她束手无策的楚然，童年的欢笑与誓言已被今天的冷漠和寂静代替。楚然占据了她心灵的全部，文静娴雅的碧怡，似乎为了楚然的事已消瘦许多，但依旧楚楚动人。
“碧怡，你怎么来了？”
“噢，刘夏。我的画画完了，所以来操场走走。”
“刚才于寒飞怎么和你说话，你们认识呀？”
“不认识，这纯属偶然……”
而此时的楚然一直在克制自己尽量少去找那些游戏伴侣。他也不想让自己堕落，只是他克制不了自己的放纵，大脑支配不了行动，现实的折磨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他的痛苦无奈谁又能理解。一直生活在家庭阴影中的楚然，觉得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聆听他的诉说，于是他选择了网络，而今，仍没有人可以代替游戏的位置，难道会是她——可以聆听我的心声？“不，不能是她，我不能让她分担我的痛苦，我一个人承担足够了，何必让这个天使——碧怡走进这个忧愁的世界，她应该是快乐的，我不能剥夺她的快乐……楚然自言自语。
（五）
透过窗户，楚然忧郁的双眸仿佛也在观察着这个变幻莫测的校园，深秋已至，偌大的校园，一派萧条冷落的景象悲哀的装饰着已失去活力的群英圣地。隐约可见的几个正在行走的同学也是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消失，往日倍受同学青睐的操场如今像是挂了招牌的禁区，无人问津，潜意识间它好像想到了什么，发现教室只剩下孤家寡人的他，原来时间并没有因为他一个人的停滞而放慢脚步。夜幕犹如天使般不知不觉间降落尘世。
他整理好杂乱的书桌，关上窗户，将门上了锁，发现没有遗漏后，才放心的离开。
此刻碧怡注视着那张已完成的画像，女孩手里的黑色鹅卵石让她陷入沉思。
“碧怡，知道鹅卵石象征着什么吗？”那时的楚然向正在溪水岸边摆弄柳条的碧怡问道。
“鹅卵石，不就是比普通石头光滑漂亮吗？”碧怡闪动着迷人的眼睛答非所问，身旁的柳条不时的摆动着摇曳的身姿。
“它不是普通的石头，他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的情感寄托，象征着无穷无尽永久的爱。”楚然注视着远方说。
微微震惊的碧怡茫然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楚然，那双美丽的眼睛写满了疑惑。“吱”的一声开门声响将碧怡从往昔拉出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刘夏哼着歌曲走来。
“碧怡，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她走到刘夏身后关切的问道。
“还说我，这么晚才回来，干嘛去了？”碧怡反问道。虽然因为楚然的事让她伤透脑筋，但她依然不失往日的魅力，带着迷人的微笑看着此时一脸幸福的刘夏。
“还记得于寒飞吗？我的偶像就是今天在操场上和你说话的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刘夏依旧微笑的问道。
“不就是你的偶像吗！怎么，难道刚才你和他…？”谨慎问到的碧怡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看到刘夏幸福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
以前开朗洒脱的刘夏此时却像将要出嫁的姑娘一样，一言不发，又以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绝了碧怡，转身睡觉去了。
碧怡想到了楚然，她何时才能走进楚然的内心世界，为他分担忧愁呢？望着窗外漆黑的校园，“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相约”网吧里，坐满了人，借着灰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眼睛男孩烦躁的看着发亮的电脑荧屏，他便是在等朋友赴约的楚然，显然朋友的迟到令他不快，而他却没因此而独打“网游”。无聊的等待中，他像幽灵一样飘进了他从未踏足过的聊天室，并用了与自己心情相符的名字：寂寞男孩。
“寂寞男孩，你很寂寞吗？”荧屏上出现了一个笑脸。
“对，我很寂寞，你快乐吗？告诉我你的名字。”看到笑脸，他不仅想起了碧怡可爱的笑靥。
“我叫泪，是一个和你一样并不快乐的人。”
“我不喜欢和说谎的人聊天，再见！”寂寞男孩。
很快的笑脸又亮起来，“喂，你很专制啊！你凭什么断定不快乐的人不可以用笑脸？又凭什么指控我？”
“我……”楚然无言以对。
“……”
“喂，寂寞男孩，你还在吗？”泪打破了沉默。
“在。”
“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不起……”他又想到了碧怡，想起了相同的质问。
“在这个寂寞的城市，我们同为寂寞的人，何不做个朋友，我喜欢和有礼貌的人交朋友，下次再聊，Bye！”写完这些话，泪便下了线。
楚然呆望着笑脸变成灰脸，想着她留下的那句话，楚然第一次很早离开了网吧。
第二天，楚然没有见到泪。心里想着她为什么没有上线。
“Hi，寂寞男孩，什么时候来的？”老朋友式的招呼。
“7点，昨天你为什么没来？”
听出他的责怪，她心中竟有丝喜悦，“你在乎吗？”她有些期待的问。
“……”在乎吗？他不该在乎的，因为她不是碧怡，为什么她能让我想到碧怡，难道她是……
“再者，我也没说昨天要来呀？”见他不语，她赌气道。
“……”她不是她，碧怡不会这样说，也不会上网。他不禁笑自己的傻气。
“就算沉默是金，你也没必要要这么多的金子吧？”她又道，“可以讲讲你的故事吗？”并附带了一个聆听者的头像。
“小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孩，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在小河边立志考大学。……”楚然第一次敞开心扉，向别人讲诉他与碧怡的故事，楚然陷入了回忆，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以前的快乐，也想到了自己的改变以及它带给两个人的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讲他们的故事，是因为她带给他的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吗？
（六）
自从那次敞开心扉与一个陌生的泪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以后，楚然再也没有去过网吧！网络游戏在他的生活中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寂寞，这不过是逃避现实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以便给自己懦弱的心灵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词，好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再考虑一直就在身边的真实的生活。寂寞是懦弱者的代名词。
“一起考大学吧，碧怡！”有一天楚然突然对碧怡说。
碧怡呆呆的审视这个眼前的大男孩，透过他那一层厚厚的眼镜再也看不到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而是发自内心的但看起来有点僵硬笑容。
“一起考大学！”碧怡自言自语着。曾经的梦想，曾经的诺言，曾经的一切，也许这真的就是一场梦。两滴泪水从碧怡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梦灭梦醒，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突然。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半年过去了。
在学校的高考光荣榜的前面，挤满了学生。
岁月沧桑，时间是证明一切问题最好的答案。
楚然和碧怡远远的站在学校走道的柳树下，两人相识一笑。
这时，校园广播传来碧怡最喜欢的音乐：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常在避风的巷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你心中灯塔的时候/在迷茫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