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明星不得不说的故事(7)
“快醒醒,快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老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覃雅费力地撑开眼皮,就看见老妈背对着她在收拾房间。
“怎么在客厅睡了?”
“昨天睡不着,在客厅坐了会儿,谁知道就睡着了。”覃雅使劲揉揉眼睛,“大白呢?”
“大白还睡着了。今天不上幼儿园,让他多睡一会儿。”
“你赶紧去洗漱,早点都准备好了。”
“哦。”覃雅洗漱完走到桌子旁,老妈早已给她盛好了粥放在面前。
“工作找的还顺利吗?”老妈喝了口粥问。
“还行吧。”覃雅吃了口咸菜,又咬了一口小笼包。“上次面试时那个还行,见面聊的挺好。”
“这个不用着急,你毕竟在家六年了,现在世道不好,找工作也不那么容易……”
“哦。”覃雅没再多说什么,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妈妈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婚姻情况。也难怪,自己在这边住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尽快找到工作搬出去才行。
果然,妈妈终于忍不住问道,“博浩好久没来过了是吧?”
“他……比较忙。”
“哦,这样啊。”
“妈,那个我吃饱了,去刷碗了。”覃雅不敢再聊这个话题。起身开始拾掇碗筷。
“你去忙你的事,大白我替你看着。”
覃雅点点头,随便换了件衣服就逃也似地出了门。
在外面闲逛了一天,网吧投了几份简历也没等到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屏保,那是白隅为广告拍的海报,亮蓝色熨帖的西装勾勒出他的宽肩细腰大长腿。弯曲的刘海遮挡了一边的眼睛,为他唇边的笑容增添了几许魅惑的味道。
覃雅不敢再看,也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的事情,白隅竟然就是小白,小时候那个长得像猴一样的小孩。这……男大十八变也太夸张了。
不过更丢脸的是自己,她记得自己昨天看到他,竟然在他和大白面前一言不发的就跑走了……脑子里一阵混乱,覃雅忍不住扶额感慨,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出现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
等她傍晚又回到家里时,屋里已经空荡荡的,待她想打电话给妈妈时,门口突然有人按门铃。
秦雅边跑去开门边问道:“妈,你们去哪儿啦?”
打开门,外面空荡荡的。原来是外卖员在敲隔壁的房门。覃雅关上门,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孤独感。
她结婚后就几乎没有回来过,三年前父亲去世了,母亲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房间是否也会觉得孤单过呢?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覃雅再次开门。这次真的有人,黑色棒球帽墨镜口罩几乎将整个脸都盖上。那人摘下墨镜,是她无数次见过的那双灿烂的眸子。
他开口,“覃雅,我们单独聊聊。”
覃雅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悸,沉默地站在门口,一步不让。
白隅知道这个女人吃软不吃硬,转而软声道,“你就要一直避着我假装不认识我吗?”
覃雅动摇了,紧紧握住门边的手松了,她默默回身退进了屋子里。白隅见状也跟着关门进去。
覃雅走到窗边,天这时已经完全黑了,屋里却没有开灯,透过客厅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点起的一盏盏太阳能路灯。
覃雅借着光走到厨房边,开了一盏饭厅上的灯,饭桌上竟有饭菜,拿着一个白罩子罩着,覃雅拿开罩子才发现里面摆着4个菜碗,糖醋排骨,炸藕夹,糯米鸡,还有一碗葱油面。在厨房昏黄的光线下,每道菜都显得十分诱人。
覃雅的眼眶突的红了,同时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才想起自己从中午就没吃饭。她回身问白隅,“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白隅沉默地坐在桌子旁,覃雅给自己和白隅各自拿了一对碗筷。
“吃吧。”覃雅说完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白隅看着她动也不动。
覃雅吃得狼吞虎咽,不几口就猛地咳嗽起来,一下下停不了。白隅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温和地帮她拍后背,覃雅喝了水过了好一阵才停止咳嗽,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白隅拉拉她的胳膊问,“你……怎么了?”
覃雅没说话,身体却开始抖动起来。刚开始只是小范围抖动,随即越来越剧烈。隐隐伴着压抑的呜咽。
白隅不敢再说话,心疼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上前抱住她又怕被她推开,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蹲着抱住她。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安慰人并是她的长项。只能将覃雅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帮她顺着后背。
覃雅毫无形象地哭过一场,发现自己在白隅怀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见他胸前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覃雅抽抽鼻子,双手捂住自己肿起的眼睛,她抽身站起走向厕所。
厕所中,谭雅见到自己两只红肿的眼睛,想想外面帅气逼人的白隅,两人对比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烂泥……
白隅见她进去许久没有出来忍不住有些担心了。他走到厕所敲门,“小雅,你没事吧?”
水流声停止,门把动了动,覃雅出来了,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白隅。白隅也看着她,也不知道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头发湿漉漉的,还挂着水滴。
“你到底怎么了?”白隅觉得自己好脾气要到了临界点,他现在恨不得将覃雅拿绳子捆上,逼她说话。
“你走吧。”覃雅疲惫地挪到沙发上,动了动嘴唇,“我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白隅轻喃这句话,终于暴躁得摘了帽子,心里的酸楚,委屈,愤怒,心疼种种情绪都混在一起。
他是演员,是偶像型。调动情绪是他的专长,但这些都不及真情实感来的猛烈,他这时突然想到一个获过奖的老师曾经和他聊天时说过,一个成功的演员,必然是有真实经历的。
果然,这种五味杂陈的心情是经历过才能了解。
心中百转千回,他终是嗤笑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覃小雅?你凭什么这么说?”
“不想见我?为什么当初答应我的求婚?”
白隅一字一句好像都打在覃雅心头,而他继续又问,“答应我后转头又和别的男人结婚?”
覃雅心里猛地一抽痛,眼眶又酸了。
白隅继续道,“为什么结了婚又不幸福?偷偷离婚都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这些事情她以为能瞒得住,其实他妈妈早就知道了。六年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可以和过去告别。谁知道覃雅竟然活的这么窝囊。覃小雅混得不好,又让他如何能安心?
白隅高大的身影踱步到她面前,被厨房小黄灯投影下好似噩梦一般压低了覃雅。
“你别说了。”覃雅捂住耳朵,无措地向沙发里又缩了缩。
白隅见她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轻嘲,“你哪里还是小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打架即使输了也永不言败的覃小雅……”
“我……”覃雅听着他的叙述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段事儿。
那时候她像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打架,但因为成绩好,在学校老师当宝贝,在家父母也当祖宗供着。
那时候小白父母都忙,作为邻居,覃雅看不过去他像个瘦猴似的便天天都叫他来家里吃饭。看不过去他成绩差,还帮他辅导作业。简直是操碎了心。
久而久之,正值青春懵懂期的同学们见他俩每天一同上下学,又不是亲姐弟,便合起来开他们两个玩笑。
覃雅那时没开窍倒不觉的有什么,听到了只是觉得男生们无聊。但内向敏感的小白少男心却像被撕开了一个洞,他开始对这个邻居姐姐上了心。而这一切覃雅毫无察觉。
后来有一次下学后,覃雅没在教室里找到小白,后来竟然发现时小白被三个高年级坏学生堵在小巷子里要钱,她二话没说便冲过去救小白。那一次,两人都被打的狠。
那天雨下的很大,覃雅狠狠抱住其中两个人的腿,大喊小白让他出去叫大人。小白永远记得她被人踢翻又执拗抱住他们大腿的样子,后来还是路过的老师发现了,三个高年级同学跑也跑不了,迫不得已把钱还给了小白。
那一次,覃雅手中拿着那20块钱,在雨中坐着,笑。虽然她脸上都是泥和血,但白隅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脸。
从此他就成了覃雅的小迷弟,他整个青春期乃至现在,一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