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告白
同窗三年,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竞然是……
我生于1980。
▲河头风景区家乡在粤北一小山村,那儿除了山还是山,靠近江西边界,九连山旁边。
外婆家在同镇邻村,母亲排行老四,排行老大的是大姨妈,她有个女儿,名仙儿,我的表姐,比我大一岁,我叫她仙姐。初中三年是同班同学,对她的印象是娇小、懂事乖巧。初中毕业后我到县城上高中,她到外地上师范学校,此后鲜有机会见面。师范毕业后她在外地打工,后来……听家里人说仙姐于工作的第二年因感情纠纷不幸被男友谋杀。
▲故乡的云父亲在家排行老四,共6个兄弟姐妹,分别是大姑妈、大伯、二姑妈、我父亲、小姑、和小叔。大姑妈由另一奶奶所生,同父异母,不到18岁就出嫁了,嫁到另一个镇的小山村,她的大女儿比小叔还大几岁。爷爷去世的早(在我出生之前),大伯在外地工作安家,几位姑妈姑姑出嫁、父亲也成家后,奶奶一人带着小叔过,老家也就剩我家和奶奶家了。大姑妈家离我们家有二十多里路,那时交通不方便,来往都得步行,回娘家要翻好几座大山,要花两三个小时,尽管如此,大姑妈每年逢传统节日,不管天晴还是下雨都坚持回来看望我们。虽然是同父异母,父辈之间的手足之情还是很深的,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听他们说,只要有机会聚在一起,常常秉烛夜谈。
▲山脚下的稻田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就花光了所有力气。
小姑嫁到同镇的一小山村,她生的前面三个都是女儿,那时计划生育抓得严,为了生儿子,经常躲藏在娘家。我们经常见面,我跟小姑比较亲近,她开朗爱笑,远远地可以听到她那爽朗的笑声。她教我唱儿歌、识字。第四个小孩如愿是儿子了,姑父是个浪子,长年在外面不务正业,还时不时沾花惹草。小姑一人在家务农拉扯着四个孩子,也许是长年对生活艰辛的无助及对爱人的无奈,在一个黑夜,她选择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留下四个年幼的小孩,最大的只是念小学,那时我上初三,下午放学回家邻居告诉我这个令人难以按受的消息,当时只感觉天昏地暗,双脚无力瘫坐于地上。最心痛的是奶奶,有段时间,她经常一个人坐在门口,双眼空洞地望着远方……
▲消失的瓦房和客家围屋二姑妈和姑父都是小学教师,后来工作调度到县城机关单位里了。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大的是表哥比我大一岁,叫夫哥;小的是表妹比我小一岁,叫彩儿。因为年龄相仿,经常玩在一起。二姑妈对我特别好,几乎除了我母亲以外,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在县城念高中时经常上他们家玩。碰巧高中三年表哥也是跟我同一个班。表哥很瘦,初三时得了肝病,反反复复一直要吃药。表妹健康活泼可爱,跟我有很多的共同爱好。上高二时,表妹到广州念中专,万万想不到的是第二年她也得了肝病,而且已经癌化晚期,住院半年后离开了。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医院,记得她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不要伤心,早点回学校复习功课,我很难过,很想大哭一场,但却没有眼泪流出来,只感觉双眼很干涩,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心脏像被东西紧紧绞成一团,又像是心上被划了一刀,就如手指被刺破在滴血而钻心地痛。
表哥高中毕业后病情有所好转并逐渐康复了,结婚成家有了可爱的女儿,可是就在他女儿五岁时,病情却突然恶化,二姑妈家几乎用光所有积蓄,送表哥到广州手术治疗,但最后表哥还是走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按受这个现实,常常梦见表哥表妹,梦里他们还是儿时的模样,就像未曾离开过。只是梦醒后发现枕巾是湿的,眼泪会止不住的流。
▲消失的瓦房和客家围屋我有两个弟弟,二弟从小调皮不学好,长大后经常干坏事,打架斗殴偷盗抢劫吸毒一样不落,18-37岁20年间有一半时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小弟从小听话胆小,高三复读时得了郁抑症,病症时好时坏,日常需要药物维持,几乎丧失劳动力。
前几年,信佛也信上帝、爱干净、从不与人争辨是非的奶奶去世了,从此回到老家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家乡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