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了千百年诗意的雪,岁岁与凡尘相约
飘飖的雪,总是不期而至。天空的脸阴了又阴,终于在黄昏洒落一世繁花。
在灰蒙的夜色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簇簇、一团团宣泄而来。
不寒不暖,不缓不急,每年的冬日,注定相约。
宋代卢梅坡的《雪梅》中有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与梅不分伯仲,一样的俏皮可爱。不冷清,不无情,梅与雪的美好都从笔下流出。各有各的好,无需妄自菲薄。
岑参写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冬的萧瑟,冬的凉薄,仿佛一夜之间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树树如梨花般盛开的莹润。银装素裹的寒冷,却有着千树万树的磅礴豪气。边塞将士即便身处窘境,却依然乐观坚强,不惧苦寒,他们值得所有的赞美。
浸润了千百年诗意的雪,岁岁与凡尘相约“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纳兰,写得一首好词,他是人间羁旅,不是凡间常客。他笔下的雪,空灵莹洁,“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作者喜欢的并不是雪花轻舞的姿态,而是它不惧寒冷的精神。无根却似有根,有着人间富贵花也比拟不了的高洁之姿。
它的根不在人世间,如自己漂泊无依的心一般,无处安放。“冷处偏佳”却愈显苍凉,飞雪纵然无依,却远比自己自由,天高地远,作者只感到倍受束缚,唯有独自惆怅。
李白的《北风行》中写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清清浅浅,素静恬淡。无声息地覆盖所有,来年以别样的姿态远离尘世羁绊。
薛昂夫写道:“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晶莹如琼瑶,洁白若杨花,轻柔似鹅毛。一片片随风飘洒,无拘无碍,自由自在。
每一场雪,都是一场盛宴,用尽全力的妆扮,就是一袭素白,最美好的形态,就是六出飞花。
不论你喜欢还是厌憎,它只会自我飘零。不媚人,不自轻,随风停留,哪里都是归宿。
雪似盖,又如尘,穿庭过户,云低薄暮。
来自古诗词的深韵,来自多情人的低吟,这凡尘,你点缀过,我欣赏过,来年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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