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爬蔓的豆角

那些长得快的，爬得高的，对于家族的繁衍壮大来说，也许不算是好事。

我曾经在几天前，针对一盆爬蔓长豆角，说过上边这么一句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再次发现，在不远的未来，我家的这盆长豆角，也许能用事实，来推翻我这个喜欢自以为是的家伙当初对它的猜想。

最近的一场寒流就要来袭，接下来，就看它是否能挺过这个坎坷，以便赶在霜降前，把几个刚结的小豆角成熟下来。想它既然能在最后的时刻大彻大悟，让自己的“豆生”达到一种圆满，也不是没有可能。

噢！我得告诉您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屋檐下种了几盆蔬菜花草，其中有就长豆角。随着天气的转变，背阴的檐下，已经见不到阳光。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已经陆陆续续把一些蔬菜花草搬到了楼后。那个地方，现在是向阳的，光线如夏，温暖又充足。再说，养了一个夏天的植物，我还是想顺我心如它意，尽量满足它们的生长条件，帮助它们延长寿命。因此，在我的屋檐下，就只剩一盆不能“走”的爬蔓长豆角了。

讲真心话，我之所以没有动它，除了一丝嫌弃的成分，也没有完全丢掉初心，毕竟我是始作俑者。再说，这盆豆角的藤蔓，已经触碰到屋檐了，其中还有不少的绿叶挂在上边，实在不忍心“斩断”。

本以为这盆豆角的余生会波澜不惊到叶落根枯，没想到一会没有注意到它，它就在长藤的底部，几乎在所有的枝桠上，呼呼地冒出了七八个小豆角。尽管细嫩，甚至不如火柴的杆粗，但点缀在花绿的老叶间，那几片小小的绿色新叶，似乎在表白着这盆豆角勇于繁衍的决心。

豆角的生长期，在北方半年左右。它是一种喜阳光的蔬菜，和其它北方的农作物一样，也怕寒露霜打。如果说植物的生长过程是一个长句，那么寒露霜打就是长句的句号。当然温室里的除外。这是基因里带来的特质，就像人的耐受力很少能突破极限一样。

仲秋以后是寒露。看着这盆改变了努力方向的长豆角，我又一次猜想开了：是不是温度的一再下降，迫使它回到现实，丢掉了幻想呢？

它也就很快明白，再去一昧攀爬，它就会失去一切了，而且是永远。除了生命，当然还有延续生命的果实。

“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毕竟一昧的攀爬，也许是一种好高骛远，生命总会被流水冲走，只有留下一些根，扎进泥土中，也许自己的生命还可能延续。

豆生？人生？有时候，看着它们，我仿佛成了哲学家，能清楚地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当我把一早的发现告诉他时，他正在柜台里看书。他抬起头来，听我说着，脸上却是一副沉思的神情。我正在怀疑他是否听明白我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却道出一句：“还是浮躁。”

这句话，让我瞬间静默，不料他又补上了一句话，又是瞬间让我笑颜如花:“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我还是把那本有关唐朝的书稿写出来吧，否则上一部的稿费，人家有理由不给。即使为稻粱谋，也不能再拖了。”

“好啊，那我就牺牲一些时间，少出去玩几次吧，以便让咱家也能够多吃几次肉。”我爽快地给他画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