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狂风吹着池塘里的浮萍摇摇晃晃,好像地面都跟着动起来了,旁边树上的柚子也被吹的掉落水中,一个两个把布满浮萍的水面砸出一个个眼出来。风继续肆虐着,漫天乱舞的叶子模糊了视线,天空扬起的尘土肆意泼墨,像是要变了这天地。
窗前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热气滕滕的药汤向床前走去,雕花的木床被围帐包的严严实实,“老伴,起来喝药了。”,妇人把蚊帐扒开挂到床边的钩子上,被窝里哼了一声,一个瘦小的身躯从被窝里撑起来,双手无力的抓着床头的木腕吃力的把头靠到床头,他回声到,“花啊,别瞎忙活了,我知道我好不了了,别花这冤枉钱,留着点钱把这窗户换了吧。”,老妇人回头关上了被吹开的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天地,妇人怪到,“你瞎说啥,你还不老呢,你不是还要带我爬山春游吗?快把药喝了,快点好起来,啊。”,老头嗫了嗫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妇人把药送到他的嘴边,他咕咚咕咚喝的一点不剩,老伴问他,“你要吃口糖不,我给你拿去。”,“不用了,不苦不苦。”,老头勉强挤出笑容,妇人用手擦了擦老头嘴角的汤汁,看着老头笑着说,“你啊也老了,看看这胡子都白成什么样了,把药都染白了。”,老头看着老伴,突然握住老伴的手,伤感的说道,“老伴啊,花啊,我昨天梦见我奶奶了,你知道的我从小是奶奶带着长大的,我奶奶叫我回家了。”,妇人斜着眼看着他,“花啊,你别说你听我说,我啊吹了一辈子牛,最对不起的是你,我本想我走在你后面,我会在把你葬到山顶,那里风景最好了。但想不到我走在你前面,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人生总有生老病死总会要道别,你迁就我一辈子了,我到天上也会看着你,你要好好的。”,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你好狠心啊,放我一个人到这世上,你知道我娘家没人了,你等等我啊好起来啊,要走让我先走,我可背不起你,也不可能把你背到山顶啊。你不是还要写书吗,你不是还要指点江山吗,你不是还要让人知道我老头子多厉害吗?,你怎么了。”,“我啊我想为最后你念首诗,你听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走了这就算我临别寄语吧,聊表我的心意。”,老妇人早已泣不成声,老头撒开了握住的手。
窗外的风停了,水面也平静了,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窗户开了,里面两个人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