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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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变老，就开始回忆了。

我记得自己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与现在儿子同岁。那时，父亲正好调去一个偏远的山区工作。暑假时我就跟随父亲去他的单位玩。

我小时候是个自来熟，在父亲单位没有什么小朋友跟我玩，我就找大人玩，没几天我就把整个单位的大人都给混熟了。

父亲是领导，每天都很忙，白天都要下乡里去做工作，晚上才能回来陪我睡觉。我早午晚饭都是自己拿着饭票去食堂吃的。

父亲单位有两个同事小李、小周，好像成天也是无所事事，就是混日子的那种，与我现在的状况极为相似。他们两个又是马屁精，喜欢擦我鞋，喜欢跟我玩。两个大男人天天陪着个小孩子玩，工作不上心，肯定没前途。

我经常都是独自一人去父亲单位饭堂吃饭，当时厨房新来的一位姐姐很漂亮，圆圆的脸蛋，样子有点像张柏芝，性格温和，举止优雅，我每次去吃饭都能见到她。她对我也特别好，每次收了饭票后，都会端饭端菜到我面前，还会温柔地跟我聊上几句，所以我亲切地管她叫婉姐姐。

我每天闲来无事都会去小李、小周的宿舍玩，他们有一天就打趣我：“饭堂的婉姐姐漂不漂亮？”

我回答道：“漂亮。”，

他们就问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我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要违心地拒绝他们的好意：“我还小，给你们还差不多。”

他们俩就说：“我们都有老婆了，你不要，就给你中平叔吧。”中平叔也是我父亲的同事，我也是认得的，他长得高大英俊，也很上进，当时我感觉他和婉姐姐挺般配，正是郎才女貌，所以就慷慨地表示赞同。

那时，父亲单位的会议室有一台大彩电，每天晚上，住在单位的职工都可以上去那里看电视节目。

于是，两个坏叔叔就教我这般那般。

到了晚上，我跟中平叔和婉姐姐分别说对方约他（她）在会议室见面，他们果真都来了，但却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对无言。小李、小周在旁边坏笑，我则开心地笑，我在他们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爱意。（其实他们在那时已经有一些交集，所以才会欣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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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由于我父母亲的工作都在这个小镇上安顿下来，所以我们全家也跟着搬了过来。我也就很少再去父亲单位瞎混，对婉姐姐的事也知之甚少。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我才在家中再次见到了婉姐姐。

自古红颜多祸事，婉姐姐的美不但吸引了我和中平叔，还吸引了一堆狂蜂浪蝶，其中就有一个主任也看上了她。他用职权之便，使尽手段，用尽花言巧语去哄骗，可能因为婉姐姐是刚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子，太苦、太傻、太天真，最后没能摆脱主任的纠缠，竟然被他骗上了床。一个是她喜欢的，一个是喜欢她的，她就在主任和中平叔两人之间周旋。

这种关系必不长久，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结果被主任老婆抓了个正着。

那时，主任的老婆也到过我家跟父亲说明情况，大声地说着她捉奸的全过程，说得绘声绘色，我在旁边只听了几句，就被母亲赶了出去，她怕我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我就只听到主任的老婆说从门后把赤条条的婉姐姐揪了出来，她还在为自己的英明而得意的笑，殊不知她自己也已经失去了一个圆满的家庭。那时自己还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男人出轨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女人的名声又有多么的重要。

父亲当时是二把手，单位上正好委派他来处理这件事。父亲问中平叔愿不愿意娶婉姐姐，因为中平叔知道了婉姐姐跟主任的事，当然是打死也不同意。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在国家单位出现这种原则性问题可算是大事了，最后中平叔被罚了几个月工资，两年内不得评优，那个主任当然被罚得更重，可谓是前途尽毁。

婉姐姐在这里的名声已经被传得很坏了，她到我家时，说她要去深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从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也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祝福，希望她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那时的自己还不能分辨是非，只是觉得她好可怜，一个男人不能要她，另一个不要她。但不管怎么样，她留在我的记忆中仍然是一个温柔善良美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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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