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中华圣杯战争（63）
第六十三章：未来航向何方
买买提不认为自己有误判，只是将伊布利斯作为从者对待，毕竟根据他们的感觉，对方确实是一骑职阶Caster的从者。在“从者”这个大前提下，伊布利斯脚下这帮人的信仰会影响他的力量，但他才是最麻烦的。即便买买提打败下方所有人，如果其中没有伊布利斯的御主，那家伙还是可以横行霸道。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还是圣杯战争吗？如果不是，伊布利斯为何会被召唤？他的御主为何人？
买买提还在挣扎，可烂泥柔软，甚至带着温暖。
蚩尤忽然爆发巨量魔力，危急时刻的他终于启动宝具，暂时化身克制Caster的Rider职阶。周围的荒凉景色瞬间被农田、溪流取代，骑蛮牛的蚩尤冲出尘埃，径直向伊布利斯杀去。此时他的剑上带有毁灭神魔的力量，职阶克制又使他如虎添翼。伊布利斯自知不敌，也不作防御，被他几剑劈散。
蚩尤恢复理性和语言能力，接住空中坠下的买买提，退到几十米外。黑衣人的“脐带”并未飘落，仍聚于一点，伊布利斯的手臂得以再度生成。
更可怕的是，先前被买买提杀死的黑衣人们被地下伸出的“伊布利斯之手”拖入地下，同样数目的黑衣人随机从地下钻出！
“那些人是关键。”蚩尤提醒买买提。
买买提还有些发懵，使劲晃晃脑袋，这才略清醒。他简单了解现状，发现“母”与“子”都可以再生，而且“母”的再生缘由无法知晓，战斗会变得相当困难。
“年轻人，还犹豫什么呢？再困难也要上啊！真主保佑你！”全副武装的男人持枪弯腰，经两人身旁向前冲锋。蚩尤感觉到他的圣遗物就藏在男人制服的口袋。他一定是倒塌墙壁后的中年男子。
买买提闻声一怔，继而朝男人背影大叫：“你是谁！”
男人发动了强化魔术，跑得飞快。
一队普通人组成的特警，穿着同样制服，朝着同样方向跑去。
与买买提心灵相通的蚩尤大致明白了他想确认什么。
当蚩尤于此世第一次睁开双眼时，他站立召唤阵中央，脚下是一块带有熟悉气息的青铜碎片。阵外的瘦削少年沉浸在刚刚召唤从者的喜悦中，明知他是理性蒸发的狂战士，还礼貌而急切地向他介绍自己和自己的愿望：“您好，我叫买买提•布尔斯兰，很荣幸能召唤您。您的圣遗物承自我父，他是一位勇士，与战友对抗圣战者时壮烈牺牲。我的家乡也被圣战者中的魔术师摧毁。我希望借您的力量将那些家伙永远赶出我的家乡！”
身处狂战士职阶的蚩尤本就没多少自我意志，只是静静等待买买提发号施令。
买买提正要跟着冲，蚩尤思绪回到当下，立即跳下牛背，将热血上头的少年一把拉住：“吾可确定，见到了圣杯，但没有向它许愿。”
买买提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这应是布尔斯兰印刻在吾之圣遗物的执念。布尔斯兰许下了愿望，但来此寻找答案的是你——可以这么说，也许你的答案就在此处。”
“我的答案？”
“你一直渴望‘奇迹’的发生，并坚信这场圣杯战争就是你苦苦等待的‘奇迹’，因为你召唤出了强大的从者。”
“是的，因为我太弱小了。你也看到了，只有‘奇迹’能够对抗那些残暴疯狂的‘恶魔信徒’。”
“祈祷‘奇迹’降临，与那些想要走捷径上天堂的人们有什么区别？”
买买提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微微蹙眉，片刻之后觉得蚩尤的话不妥：“是，我想靠‘奇迹’走捷径。可同是走捷径，我的目的是好的，而那些人的目的是坏的。我和他们不一样。”
蚩尤摇摇头：“恢复理智后，吾从圣遗物接收到了布尔斯兰生前之事。请再寻找答案吧，年轻的御主。”
买买提仰头看看蚩尤，再看看那飞蛾扑火般冲向黑衣人与伊布利斯的人们。
同样伫立不前的还有风琴、妇好二人。原本让她们压抑的秦皇、圣杯与大殿全都不见了，在黑暗中短暂下坠后，她们安全落在商王城之外。军队与大小部落将城内设施及王宫拥在中央。之所以确信这是商王城，是因为妇好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无论百姓衣着还是楼宇造型，无论饭食香气还是玄鸟图腾，一切都在跟她说着“欢迎回家”。
妇好的宝具与圣杯有共鸣，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尽管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什么可许的愿望，若有也是天下太平”之类的，她还是带着点私心，所以现在才会站在这里。
这里不仅仅是商，更是商王武丁在位期间，而且此时他没有出征，还在宫中。只要朝着王宫直走，一定能见到他。她就这样眺望王宫，仿佛这样望着，视线就能穿透层叠壁障。
“别干看着啦，走吧！”风琴从妇好眼中读出什么，拉住她的手腕要往里走。
已至傍晚，妇好反手抓住风琴手腕，摇摇头，将盾牌平放地面，咬破右手食指指尖滴血其上，口中念念有词。
风琴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就听她头也不抬道：“御主，我们应立即动身东行。方才我设法探知剑士的位置，他在我们东方。”
“你不想见见商王吗，干嘛这么着急去？我都不急呢！”风琴是真的为妇好担忧，虽然她已从妇好那里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这里可做无数不负责任的“选择”，也有与之相对应的“答案”。
“我并非无欲无求之人，可我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妇好扶起盾牌，向风琴伸出手，“那孩子想用医术救世，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御主不想协助他吗？我背着御主，翌日清晨可达。”
天色又暗几分，王城周围的人们点起篝火与油灯。风琴无助地扫视周围，内心挣扎，总觉得为了自己的“熟人”而使妇好实现不了愿望是对不起她的。妇好没想到风琴面对此事久久犹豫不决，干脆直接给她来个公主抱，朝东方飞奔而去。
此时的大殿亮得刺眼，子酉紧闭双眼，使劲伸胳膊摸索，挪动他的大肥身躯，企图找到出口，离开这鬼地方。摸着摸着他摸到一软柱子，脑子里立马浮现出秦皇那颇有压迫感的形象，吓得往后退了退，眯起眼一看——白色的。
“呸，你这个老家伙还有心情吓我！我以为秦始皇呢！”子酉骂道。
“御主用语粗鄙，若遇上暴躁的从者，如何是好？”商鞅在子酉面前蹲下，惋惜地摇摇头，“看来御主没什么值得寻找的‘答案’。”
虽然不喜欢老男人，但他毕竟算是自己的从者，子酉还是放下心来，贴墙一摊：“什么答案？”
“御主可有想要许给圣杯的愿望？”
“有啊，有又有什么屁用？你能给我实现吗？”
“不妨说来听听？”
“抽卡，全抽那种大波妹子，穿得越少越好啦；如果能像这样给我召唤出来最好了——哪知出来个你这样的糟老头子——我觉得现在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跟维特复合，可这愿望总不至于跟圣杯说吧？真能许愿的话还得要召唤一群大波妹子啊！”
商鞅干咳两声，小声嘀咕：“这德性，放在秦国不知死多少回了……”
子酉才不管商鞅说了什么，刺眼光芒让他想起他的处境。他忍不住问道：“喂，那秦始皇刚把蚩尤打趴下呢，我看他面朝圣杯也不知道做了啥，圣杯就‘滋滋滋’发光，差点没亮瞎我！你总该知道出了什么事吧？”
“秦皇已经动用圣杯中储存的巨量魔力，至于用它做什么，我尚不知。”
“他赢了？这就结束了？不是应该收集从者灵魂送回英灵座然后趁机去‘根源’吗？我看，搞不好那帮家伙全被留下来了！”
“目前已有五位从者的灵魂被回收，但并非因为战败。这些灵魂还有回来的可能，甚至，圣杯在此地吸收的魔力可以为部分从者提供长存于世的肉体。”
子酉一惊，连忙问道：“这……这场圣杯战争到底是咋回事？还有，我听说冬木那个大圣杯上次就坏了吧，被破坏不知是传言还是真的，总之要在今年搞起圣杯战争本身就匪夷所思。”
“御主这方面倒是不笨。何况，眼前的圣杯五年前就已经被中华法术协会感知，更早以前出现在这一带的地下灵脉，迅速吸收其中储存的巨量魔力。是不是更匪夷所思啊？”
“简直就像谁一手操办的！”
“说‘一手操办’也不错，这场圣杯战争自然不可能为圣杯无缘无故降临所致。”
“哇，是不是法协的老头们闲得蛋疼啊？偷跑去冬木，人家圣杯战争一结束就捡个碎片回来了？还是偷偷搬了整个圣杯？给他们牛叉坏了！”
商鞅捋着胡须，先让子酉沉浸在他跑偏的推理中，待他那兴奋劲过去才缓缓开口：“御主可曾听说过‘抑止力’？若理解这一概念，理解驱动这场圣杯战争的力量也就不很困难。”
“我可不信是抑止力咧！抑止力只会阻止这种前往‘根源’的破仪式吧！”
“这个问题，留给御主边看边琢磨罢。告别之时已至，没什么能告诫御主的，唯愿御主过好这小日子。”商鞅说罢，不再理会子酉，起身朝圣杯方向走去。白衣白发愈来愈融于光芒，子酉感觉他还在这片场地，可即便鼓起勇气睁开眼看上半秒，也看不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