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是记忆最好的介质

      下班回家时，在拥挤的电梯间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泡泡味道。不是泡泡糖的甜味，是小时候用洗衣粉自制的泡泡水的那种味道。忽然之间就想起很多的人，很多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

      读小学那时候，学校离家不算远，站得高一点，在院子里都可以看到学校的房顶。每天早上，和院子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匆匆忙忙吃早饭再穿过窄窄的田坎跑着去学校。每天放学后，尽管走小路更近，偏偏还是更愿意为了和更多的人一起又一路打打闹闹着从大路回家。记得最深的，是有段路边有很多槐花树。到了时节时，一路走一路跳着摘下一串槐花，乐滋滋的吸溜着中间的那一点点甜。或者折下一条条枝丫，随手挽成了花环。

      也想起了C小姐。有个关系偏远的舅妈和C小姐住在一个院子，小时候总喜欢在周末偷偷溜到C小姐家，假借着去舅妈家的名头。记得每天夜里会一起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翻小说。记得她在院子里打水洗衣服，我在旁边找石凳坐着说笑。已经完全忘了当时说了些什么，记住的，只是洗衣粉水在沉沉夏日里蔓延开的味道。

      记忆是无意识的，真真是当时只道是寻常。重逢时，相关甚至不相干的记忆猛然涌上来，才又想起。才知道竟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