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祭

文.图/英歌h

时间过得真快，婆婆呼唤犹在耳畔，天人永隔已近一年。

这是婆婆走后第一次冬至祭。虽与早些年先逝的公公合葬一处，可风侵雨蚀，草长叶落，已完全看不出新坟的痕迹。

碑前，一对红烛几炷香，5杯清酒5双箸，一块豆腐一块肉一碗米饭。纸钱、锡箔燃起熊熊火光，很快将一堆衣被等纸活化为灰烬，眼前好似一群黑蝴蝶在翻飞起舞。

寒冷的冬日，我痴痴凝望着火光和灰烬，在温暖的包裹中，追思着婆婆的笑貌音容。

王兄和弟弟、弟媳在奋力拔除坟前的青草、树根。坟头几乎被草木覆盖了。有些小树苗竟从碑缝中钻出来，它们牢牢地扎根于碑后的泥土深处。伸出墓碑的一截被兄弟俩折断了，他们不放心，又点起火烛去烧，说如任由小树苗生长，会把墓碑撑裂。

我觉得这举动有点幼稚，竟脱口而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举目四望，衰草草连天。熬过冬天，眼前又将是青葱一片。

我在想，待来年清明时分，那被火燎过的碑缝里，会不会有重生的草木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