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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

2017-12-29  本文已影响10人  任树

    蓝河街一如既往的死寂,苏凡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老板娘会把发廊迁移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和同行其他洗头妹一起挤在一间不到40平方米的小租房里,房间里到处堆满了衣服,桌子上摆着各种劣质口红和泡面桶,烟头扔的满地都是,空气里还飘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味,整条街都给人一种混浊的感觉。不过最让苏凡寒心的事是同样作为洗发妹她们之间只有互相谩骂和讥讽,没有一丝温暖。这些时候她就会特别喜欢念旧人,比如沈衣,比如阿树。

  沈衣是苏凡大学最好的朋友,虽然俩个人性格迥异,但却建立了情比金坚的友情,大二那年,沈衣因为被超市阿姨误当成小偷要沈衣道歉,沈衣那里肯从,最后被学校知道给了处分,沈衣不能忍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她砸了超市后,当天就消失的彻彻底底。那段日子苏凡曾去过沈衣的家,去过她能想到的任何地方,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沈衣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没有出现过。那时候的苏凡开始学会抽烟喝酒了,她让自己过的很堕落。直到遇见阿树,她才觉得生活又见一寸光阴,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起初那么好的两个人,最后连话都懒得讲,也许就想张爱玲说的那样说好永远的 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 竟然也搞不清楚当时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 然后 你忽然醒悟 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 经得起风雨 却经不起平凡,她只记得她选择离开的时候,没有掉一滴泪,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一无所有的来到了这座城市,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积蓄,却迫于生活压力她只好当起了洗头妹,开始了现在的生活,当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重本出来的本科生,就像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经历过的过往。

  “啊”,一声尖叫把苏凡思绪拉回到现实,“那个谁看见我的口红了”。自称是发廊资格最老的兰馨看着苏凡说,“我没看到”苏凡回应,说实话她最讨厌兰馨这种人。名字的美好和她的行为相差一万八千里,自持在发廊呆的时间久,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还特别喜欢使唤别人,最可恶的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苏凡瞧不起她,打从心眼里讨厌,所以常常把兰馨喊成狼心,狼心也就常常有意无意的针对苏凡,比如就像今天狼心找不到口红就指桑骂槐的说,“有些人呀,就是不要脸,装什么清高,明明就一贱货”。苏凡倒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自顾自的整理衣物,狼心看她这样,甚是气愤的朝其他洗发妹说,“你们看下,她这是什么态度”狼心转过脸直接朝苏凡吐一口水,不偏不倚的溅到苏凡脸上,其他三个人像看热闹一样的看着苏凡窃笑。狼心一脸得意的对这苏凡说“说你呐、小贱人,我最讨厌你这种人、表里不一、装什么清高,大家不过都是一路货色”苏凡笑了笑拿一张纸递给狼心说“你说的对,我是表里不一、不过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和我比、因为你对我来说就好比一只狗,当然狗咬我一口我没有办法咬回去,不过看到你讨厌我却无计可施,把自己折磨的时候我很开心”。然后直接摔门出去了,她没去发廊工作,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通常都会去楼顶,今天也不例外,她想一下这些年,她觉得自己过的太狼狈,她一个重点本科毕业生混成现在这样,就觉得特别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她不可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父母应该也会替她感到自豪,她突然觉得狼心说的对,自己就是表里不一,一听到别人戳中痛处就会欲盖弥彰的伤害别人,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嘟嘟嘟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苏凡吓了一跳、不耐烦的看了眼手机准备直接挂电话却按到了接听键,“喂、苏凡,是我、阿树” 一颤,泪还是落了下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苏凡深知她不能让阿树知道她现在的窘迫,就说“恩,我过得不错”。“那就好,那个我下个月要结婚了,”电话那头说,她不知道她后面还说过什么,只知道自己电话自动关机。才明白她彻彻底底的失去了阿树,她不愿意承认物是人非,但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们。

  第二天她选择向老板娘辞职,老板娘说“好啊,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本来我选择在蓝河街开发廊就是一个错误,这些天我们也没有什么客人,可我固执的认为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为了在这里开发廊,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工资我想大家都会理解的”说完就直接走了。苏凡苦笑着摇了一下头,这时狼心直接对着老板娘背影大吼说“你要我们理解你,那谁来理解我们……”微风徐徐吹来,吹乱了她们的头发,这时的她们脸上挂着难看的表情,显得狼狈而不堪。苏凡看了眼狼心脸上还挂着隐隐约约的泪点便说“人最痛苦的不是梦还在远方、只是眼前的平庸越来越理所当然,我会努力生活,希望我们都不会变成自己厌恶的人”。

  苏凡最后还是没有参加阿树的婚礼,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参加婚礼、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微笑,怎样云淡风轻的说祝你幸福,她害怕自己所有的伪装会在他眼前赤裸裸的表现出来,所以她选择默默祝福,撕心裂肺总被爱而不得来的畅快利索,是的回不去的东西我们只好假装从没拥有过,希望你能活在你喜欢的世界里平安顺遂 遇难成祥,

  苏凡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城市,回到了父母身边,然后把精力力都投在找工作上,经过父母托关系,再加上重本出来的文凭,她找到了一分相当不错的工作,之后她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忙的有时候她都忘记阿树了,她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生活,父母心疼她,常常叫她不要太拼命,可父母也知道她心理的坎,所以从来不催促她结婚,值得欣慰的是苏凡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从一个小职员打拼到经理,她说生活总是出其不意,充满惊喜,她相信会有合适的人陪她走完余生,我们不知道她对于合适的定义是什么,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的苏凡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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