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第2回 （2）玉丰挂帅大获全胜 爱华局用机惨遭失败

尚若水在办公室搭了一个行军床，晚上就跟大家一起睡在厂里。

“中国还不能生产程控交换机，西方限制对中国的高技术出口，此项技术无法通过引进获得。中国通信设备技术的国产突破，希望在你们青年才俊身上。”尚若水一直激情洋溢地谈论他实业救国的理想。

当时中国通信工业尚处于起步阶段，中国仅有几家规模不大的企业，高远似乎有了心仪的对象，他打算独立自主地开启人生的序幕。这是一位想干大事的老板，别看爱华现在很小，他相信事业是人干出来，听到尚总的期望，兴奋地接口道：“我愿意留在爱华，与您共创大业。”

“太好了，人才难得！临港经济特区领中国改革风气之先，我们有幸在这片土地上创业，我相信只要能团结一心，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尚若水表面上是在给高远打气，其实也是给自己鼓劲。

尚若水委任高远为爱华公司产品研发项目经理。说是自主产品研发，其实高远牵头开发的第一款产品，是从国营单位购买散件自己组装，然后做包装、写说明书、打爱华品牌，再到全国找代理商销售。然而，生产散件的厂家自己也组装销售小交换机，因此，爱华的散件货源常常得不到保障，有时收了客户货款却无法及时供货，导致很多客户非常不满。

如果不能尽快突破瓶颈，爱华又面临“无米下锅”的危险。

高远带领几位工程师着手开发一款48口模拟空分式用户交换机，就是一台机子带动48个用户的交换机，采用模拟空分技术，产品代号为AH02，尚若水叫它“爱华2号”。研发小组根据代理产品的技术档案，从电路和软件入手进行电路设计和软件开发。

高远夜以继日地工作，实在困了，就趴在桌上或地铺上睡一会儿，醒来接着干，有时半夜来货，立即起床卸完设备再睡。夜里蚊子多，高远就用套机柜的塑料包装把自己从头到脚套起来，并在包装上挖几个洞以便呼吸。

夜以继日地钻研技术方案，开发、验证、测试产品设备

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做研发，没有一点艰苦奋斗的精神是难以想象的。

12月，AH02机型面世，完成一台交换机全部基础功能测试，随后通过了邮电部门验收，取得了入网许可证，首批交付了三台。

12月31日，尚若水吩咐小燕在厂里开个庆功会，晚宴是吃自助餐。

尚若水发现，尽管高远和团队都很卖命，但受制于技术人才的缺乏，产品开发一直难以上台阶。

“高远，你埋头苦干的同时，还要抬头看天，想办法把优秀的同学吸引到爱华来，一流事业靠一流人才干出来。”

于是，高远开始扮演起爱华公司招募人才的“猎头”，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学同学关玉丰。

几天之后，关玉丰收到高远的来信，他拆开信封快速看了起来：“玉丰，快来临港吧，这是一片充满着生机活力的经济特区，我现在爱华技术公司从事通信设备的研发工作，老板是一位既有理想又肯分享的企业家，我们每天在充满激情的氛围中度过，老板求贤若渴，爱华有你这位技术天才的用武之地。请尽快过来亲身体验一下，我们兄弟一起创出一番事业来。”

关玉丰，美国常春藤名校愿意为他赴美攻读博士学位提供奖学金，他正准备出国英语考试与签证事宜。在高远以身说教的示范作用下，关玉丰利用暑假来到爱华。

关玉丰一到工厂，尚若水就开始跟他“攻心洗脑”：“中国的通信交换机市场被外国厂商垄断，这些跨国公司通过技术垄断，高价获取巨额利润：欧美厂商的交换机价格是每线300-400美元，日本厂商每线180美元。我们国内一部电话要收5000元初装费，还要走关系排队等上几个月才能装上。”

改革总计师倡导“实验哲学”，鼓励全社会勇于试错，错了再推倒重来。各阶层的思想和能量得到最大释放，渐进式改革开始获得了阶段性成果。从计划经济到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到商品经济，再到市场经济，创业者在起起伏伏的制度颠簸中沉沦、成熟、崛起……，总的指向是越来越向市场化方向推进。

尚若水自信地说：“20年后，爱华要成为世界级电信制造企业，做民族通信企业的脊梁！”关玉丰素有大志，他渴望建功立业的机会。主动放弃攻读博士学位，与尚若水会合，在爱华公司研发历史上不亚于“井冈山会师”。

此时，高远正负责小交换机研发，公司用自己生产的小交换机作为总机，常常打着电话突然就断线了，一直找不到原因，高远焦急地说：“又掉线了，不知道原因在哪里？”边说边摇头。

关玉丰说：我能看看机器图纸吗？

高远投去期待的眼光说：“好啊。”

关玉丰研究了一下用户电路板图纸，发现可能是设计问题，建议：“加个钳位二级管，就不会掉话了。”

高远试着加个钳位二级管，真的就不再掉线了。

高远由衷地说：“困扰我们很长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你一来就轻松解决了，还是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