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据说在现代社会,妖精及鬼魂不能以自己原有的形态出现在世间,若有未了心愿,他们选择寄托于人类或动物的身体行走于世间。”
我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长相一般,能力一般。有父母和哥哥,过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我以为我将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一直平凡下去,直到那天。
闺蜜洋洋约我到她家住一阵子。说是让我陪她去个地方。我家与洋洋家分别在同一个市的不同村子,相距十多公里。我总是骑单车去她家。这天我突发奇想于田间小路抄近路去往洋洋家。田间风景优美,只是秋季下午略显寂静与阴凉。迂回曲折的小路并不十分好走,坑坑洼洼的路面使我的单车一颠一波,但天色渐晚,我一女生独自在荒野中骑车并不安全,因此加快了速度。
忽然路过一村庄,这村住户并不多,似乎之前并没有来过这个村子。不知遇上什么日子,家家户户都在这时出来烧纸钱,大概是遇到了什么祭祖的日子了吧。在这呛鼻的焚纸味中,我加快了速度。
总算骑过这阴森的村庄了。天色越来越暗,忽然一只大狗像野兽一样扑向我,露出可怕的獠牙。我拼了命的蹬车,想通过速度摔掉这只可怕的猛兽。但我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济于事,野兽的速度远快于我的速度眼见就要追上了,恰巧骑到了另一个村庄,我急中生智,将车子拐进了小巷,小巷错综复杂,总算将它甩的远远的了。似乎之间也从未来过这个村庄。刚才太过着急,见着有路就往里骑,这样走错路也是有可能的。我仔细看着这个村子,街道都是窄窄的,家家户户挨的非常近,似乎快近成一个院子。每家每户都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走着走着我便迷失了方向。忽然又听见一声狗叫,我回过头看到又是那只恶犬,我又疯狂的在小路中穿梭,也不知钻到了哪条小巷,又好像无意间闯进的人家的院子,前面左面右面全是房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跑只好随便跑进一间屋子,这间大概是个老人的卧室,床上的被子是老式的大花样式,家具也都是老式的。等外面安静了好一会。想着怎样出去才能不被主人发现,当做贼抓起来呢,我本来是个乖乖女,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突然冒昧的闯入别人家的屋子竟有些心虚。但仔细观察周围后发现这里静悄悄的,似乎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慢慢出来,想着如果主人没在家,就可以溜之大吉了。蹑手蹑脚的走着,突然屋里蹦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拿着扫帚冲我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拿着一条棍子,我只好又拼了命似的往外跑,但发现,院子的格局似乎完全变了。我找不到出去的门,只能在各个屋子乱躲。铺天盖地的向我飞来各种东西,砸在身上生疼,这种情况也不能停下解释。眼见前方已经无处躲了,慌乱中的我竟无意间撞破了一扇墙,墙?我不明白为什么墙变的如此脆弱,似乎像是纸糊的。但为了逃跑我也来不。及想太多了。不一会屋子就被撞的破烂不堪。但我最终还是被抓到了,他们似乎并不想把我送到警察那里去,让我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带我去了一间屋里。
在这个房间里坐着,感觉自己变的昏昏沉沉的,很困,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一种很奇怪的铃声,不是很动听,但让人很舒服。等我清醒过来,向他们解释了这间事,并为自己的擅自闯入道了歉,打算为撞坏的物品进行赔偿,他们对我所说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的相信了我。并介绍了自己及村庄,原来这个村是以捉鬼驱邪为生的村子。我一进村他们就发现我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之前我看到的院子都是他们施的法,现在那东西已经赶走了,要我付些本钱,我虽不想给,一听就像是骗人的,现在如此发达的社会怎么会有鬼怪。但想着是自己闯入别人家的,万一人家追究起来,自己还是吃亏。于是便给了他们几百块钱。出了屋子,发现这个院子只是个普通的小院,绿色的大门外停着我的单车。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好在路上都有路灯,他们送我来到大路便回去了。我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终于骑到了洋洋家。她责备我来的太晚了,约好的下午,现在已经快半夜了,还以为我出事了,差点报警。我跟他讲了下午遇到的所有事,她若有所思,但什么也没说就催促我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叫我起床,准备出发,这次来他家本就是陪她去个地方,但去哪我也不知道。她一直说去就知道了。她爸爸开着车载着我们好一会才到。又是个绿色大门。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后背有些发凉。只十分钟的功夫,门外就聚集了很多人,非常热闹,感觉像是眼前这家人有什么大事一样。一会出来一队人,都穿的奇奇怪怪的衣服,感觉像是唱戏班的。人群也变安静了,人们很自觉的排好队。依次进去他们搭建的临时棚子中,一个人出来再一个人进去,像是就诊的医院一样。
终于轮到我们了。进去一看,棚子中有一个大桌子,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四五十岁阿姨。左右两边各站一位年轻姑娘。桌子两边各站着四五个人奋笔疾书的记着什么,像是看电影中审案的画面。洋洋坐在阿姨前小声对她说了些话。那人给了她一包粉末,让她回家洗个澡就好了。我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婆。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也走上前去问了问阿姨,她特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没预约,而且看着也没事”。旁边出来个人把我推走,刚要到门外,那阿姨突然叫住我,她打量着我看了半天,居然说出我的生日及住址,心中感慨,算命还真能算准。然后什么也没说,给了我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粉末和颗粒的混合物。小声对我说,“一开始我没看出来。现在看到了,你身上确实有个东西。很不简单的东西。需要我师兄过来一起才可以。这东西一般道行的人看不出来,昨晚那家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但他们只看到了有个东西,却没看到是什么,以至于被她骗了,以为已经赶走了。其实只是藏了起来。你们先在屋子里等着吧”。中午了,所有人都走了。这些人都是让她来驱鬼辟邪的。等他们吃过午饭。她的师兄也过来了。他俩把我领到一个屋子里。开始念念有词的不知说些什么。但我能感觉一阵恶心。头晕。每一块骨头都快碎掉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我身体里出来。突然感觉一身轻松。昏昏沉沉,眼前之间三团影子闪来闪去。红的,黄的,绿的。突然感觉一阵好笑,但是身体软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红色消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睡着了。醒来后那位阿姨的师兄说要送我回家,洋洋已经回去了。我同意了。回去的路上,他的一个徒弟开着车,我们两个坐在后排。据他说那个魂是在我路过第一个村庄时招上的。那根本没有村庄,是她做的幻。有缘人经过可以看到,她便可以进去身体。慢慢排挤本有的灵,最后霸占整个身体,便可在世间完成未了的心愿。
他见我很虚弱,建议我先去他家休息几天,我想了一下今天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不如去他家躲一躲,于是同意了。路上他告诉我,由于这魂与我身体融合的很快,强行剥离的时候难免不伤到本来的灵魂,因此一部分我的灵气也被剥离了,所以会很虚弱。到他家灵气旺,养几天便好了。
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突然自己被隔离起来一样,世间好像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旁观者一样,但只是一瞬间,也许是自己太虚弱了吧。过了一会,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问我刚才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点了点头。又问起前一阵子有没有生过病?我想了想,去年确实发了一场烧。心想不愧是算命的,这都能算出来。但只听他小声嘟囔一句不好。就让他徒弟掉头往他师妹家开。没开几分钟车子突然抛锚,他下车就带着我飞奔,我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路上所有的车都像我们开来。有的单车向我砸来,场面十分诡异。我也顾不上虚弱的身体,只能硬撑着躲避。如果被开过来的车辆砸到或撞到,一定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了。一直在温室花棚中长大的我哪见过这种阵势,完全吓傻了。好在那位大叔不曾抛弃我,把我拽到身边,边躲边跑,有几次都差点砸到他的头。
也不知躲了多长时间,“钢铁雨”终于停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浑身发抖,腿也吓的发软,若在继续下去,我不被砸死也快被累死了被吓死了,那位大叔和他徒弟似乎还好,只休息了一会就背上我继续向前走着,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我感觉很困,很想睡上一觉,但他们死活都不让我睡,感觉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到了神婆家,她给我喝了杯茶,渐渐的困意消了,身体也有些力气,在沙发上逗起猫来。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似乎明白了刚才的事。原来去年我发烧是由于一个在人间留恋千年的魂看上了我的身体,想据为己有,但碍于与我身体匹配程度不够,需要更长时间的磨合,且我本来的灵魂较强,一时半会她无法完全占有身体,只能躲在里面等待。恰巧昨晚红衣女鬼的魂进入,使她觉醒,同时由于剥离,我自身灵气变弱,对于她来说是个绝佳的时期。但不巧的是,那半仙大叔正在我身边,所以她便施法逼他离开我,但由于不能完全脱离我的身体,且她也受到剥离的影响,所以法术有限,未达到目的的她只能再次躲进我的身体。
只是短短的24h,就让我世界观坍塌到如此地步。为什么都要夺取我的身体,好像我自己的灵魂占据这个躯壳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本是无神论的我已经分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那对师兄妹不是这个魂的对手,他们无法将她剥离,且以目前我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剥离,若强行进行,我剩下的灵气可能会一并带出,最后我的身体可能只剩一具没有灵体的空壳,我本身的灵魂由于多次剥离可能也会四分五裂。他们不敢冒险,只能施法压制住她,让我身体恢复快一些,便送我回家了。
家里没有人知道我我经历的这些事,他们只以为我与洋洋去旅游了一段日子。那个魂也没有再出来过,我慢慢恢复了正常。
但好景不长,那种被排除于世外的感觉越来越频繁,持续时间越来越长,有时我可以感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想向左走,却偏偏向右走。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我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大脑出现了异常,但我现在知道,是她。她开始行动了,一点点排挤我本来的灵魂,而我的灵魂也如她所愿,一点点的在变弱。直到弱到无法与她抗争为止,这个身体就完全属于她了。我很害怕,但不敢告诉所有人这些变化,他们会认为我患了精神病。并且,发生的这些事,我的消失只有我自己知道,对于其他人,可能只会认为我性格大变而已。我又有些沮丧。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父母不在家,只有哥哥在,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他冷冷的看着我,月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峻。他从未如此严肃的看过我,以前的他总是温柔的对着我笑,宠溺的喊我小妮子。感觉空气突然变冷,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哥哥,你回来了”,我弱弱的说了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冷冷的回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可以穿透我的灵魂,那种感觉仿佛在看我又感觉不是,而是在我的灵魂深处寻找另一个东西。
沉默,我不敢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哥哥他他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但今天的哥哥确实不似平常,难道哥哥也被……我不敢再想,浑身冒着冷汗。他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银色的剑。剑?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切,在如此文明的社会真剑只能在博物馆才能看到,而如今我的亲哥哥手里竟握着一把如此锋利的剑。他缓缓的向我走来,表情依然冷峻,空气的温度持续的下降,我想跑出去,可脚怎么也无法移动,不知是胆怯的腿软还是已被另一个灵魂支配,只能颤抖着喊道“哥……”
突然,一阵耳鸣,然后似乎被人摁住喉咙,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自己仿佛被关进了容器,周围的感觉都变的不在真切,我叫喊着,可是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包括我自己。我努力保持镇静,放松放松放松。但仍然无济于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小姑娘的哥哥竟有如此本事,真是不巧呀”
这是我的声音?没错,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肌肉的运动,是她,她终于要开始了吗?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得逞,我用尽力气想要阻止她做任何动作说任何的话,但都无济于事。“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你以后就乖乖的在里面看着就成了,看着我如何用你这具身体做件大事”
“我不会让你用她的身体乱来,你最好自己出来”,我听到哥哥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我虽然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一切。但我知道哥哥他会保护我,让我感到一阵安心。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现在的我与你妹妹的身体融合的很好,你若强行剥离,她的灵魂也会被带出来,到时候,剩下的只是一具空壳子,哈哈哈哈”那声音听上去明明像十六七岁女孩的声音一样清脆,但让人听了却有种说不出的寒意,听上去十分诡异。
“那我只好让你自己出来了”,哥哥话音刚落,我只感觉胸口一阵微凉,那把银色的剑已然插入我的身体,露出的半截在月光下泛着寒气,不敢相信那个温柔的哥哥竟会把这冰冷的剑插入我的身体。我惊恐的看着他,我相信我的表情也是惊恐的,因为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魂剑?你竟然为了逼我出来不惜破坏你妹妹的魂魄?”“总比被你们撕碎的好,你若再不出来,那么魂剑破坏的就不仅是妹妹的灵魂了”
我不太明白的他们的对话,但随之而来的一阵剧痛使我无心再听下去。只觉得胸口处的疼痛放射到全身,开始的那一抹微凉也变成剧烈的刺痛,使我几乎不能呼吸。同时,我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身体里抽出。我瘫坐在地上,每呼吸一下都会感觉胸口刺痛。那一团白影幻化成一个少女,身材婀娜,如此俊俏,让人很难与恶鬼两个字联系起来。她似乎也受了重伤,一步一步,踉跄着抵挡着哥哥的攻击。
我只感觉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我看着他二人的身影在眼前渐渐由清晰变得模糊,身体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由远及近,下课铃?我在小学教室?不,不是我。那个小小的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才是。我看着她被跑来的男孩子们拿着一条假蛇扔到身上,吓的大哭。一个高大一点的男孩跑来,把那些调皮的孩子们教训了一顿,然后摸着小女孩的头笑着“小妮子,你不哭我就给你买糖葫芦”,那小女孩就真的雨转晴,露出大大的笑容,那眼角的泪珠还没有干;
画面一闪,那个小女孩已经的两个小辫子已经变成一个马尾辫。她与妈妈争吵着“为什么哥哥这么大的时候就可以总是自己独自出去很晚才回家,为什么我不可以?”“因为他是哥哥啊,哥哥有哥哥的事情要做”妈妈无奈的回答。旁边的大男孩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女孩的腿上的淤青。
又是一闪,一家四口正在吃着午饭“哥哥,下午一定要陪我打羽毛球哦,不许耍赖皮哦”“好的,一言为定”,话音未定,男孩便起身接了个电话,之后便匆匆忙忙准备出去。“哥哥你不不出去,我们说好的下午要陪着我”女孩恳求着拉着男孩的手,哭着“你总是一走就好几天,回来就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又一闪,“果~果~,周末我们去哪嗨?”是洋洋,高中时我们成为好朋友。这是她第一次来我家。我每次带回来的小伙伴哥哥都会特别不耐烦的称他们为“小屁孩”,但洋洋除外,只有洋洋,他从未这样称呼过。此时的女孩马尾辫已经变成干净利落的短发,热情的去厨房切水果。客厅里客人和哥哥相视一笑,感觉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场景不断地变换着,像电影一样,生活中很早就忘记的画面再次涌现,虽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都如此温馨。但画面突然转向古代,是我没经历过的年代,我看到周围遍地横尸遍野,血腥味令人作呕,一位老者出现在我的面前,慈祥的望着我,忽然一个士兵出现在他身后,手起刀落,老者倒在血泊中,慈祥的面容凝固在脸上。旁边是一位英俊的青年,如此温柔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对我说着什么,然后冲我微笑着,依然倒了下去,然后依次是一位阿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不认识他们,但感觉内心抑制不住的悲伤愤怒。我不想再看这样的画面,内心的悲痛压的喘不过来气。突然一道寒光刺向我的胸口,画面一下子消散了。
“小妮子,你醒了吗,小妮子”
是哥哥,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声音,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但眼皮像是变成铅做的,重的根本抬不起来。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可以睁开,眼前的哥哥依然是原来的哥哥,胸口的伤不见了,父母也在身边,我在医院的床上躺着; 身体每动一下都感觉像是脱臼了一样疼,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慢慢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能开口说话,少量进食,慢慢下床走动。
对于我现在的病因,他们只是说那天我一进家门就突然晕倒了,医生说是因为压力大过劳导致的心脏骤停。
几个月后我终于出院了,但仍然不能正常工作。于是便在家修养。哥哥上班时间依然不固定,有时突然就要回公司,有时几天不回家,有时回家后两三天不出房间门。那天他休假,便陪我一起在庭院里晒太阳。我跟他说起那些奇怪的事情,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突然摸着我的头说“小妮子,你那时一定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以后一定不能太过劳累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开。我抓住他的袖子,祈求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天晚上,刺向我的银色的剑,是你,对吗?”他看着我,此刻如此安静,静的可以听到风声,我等待着他的答案。突然他轻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笑着说:“大概是你晕倒后的幻觉吧。原来我在你潜意识里是这么高冷帅气啊”。我拧了他的胳膊一下,便转过身不再理他。
真的一切都是梦吗?都是幻觉吗?可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包括那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胸口处若隐若现的伤疤。他不再是以前的哥哥,他依然是以前的哥哥。或者说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
可见与不可见,存在与不存在,真实与虚幻,哪个才是世界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