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一首悲秋诗：秋暮吟望

秋暮吟望 【清】赵执信

小阁高栖老一枝，闲吟了不为秋悲。

寒山常带斜阳色，新月偏明落叶时。

烟水极天鸿有影，霜风卷地菊无姿。

二更短烛三升酒，北斗低横未拟窥。

这是清代赵执信（1662～1744）的一首悲秋诗。赵执信是清代的诗人、诗论家。他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人，十八岁中进士，后任右春坊右赞善兼翰林院检讨。可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但他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因为在佟皇后丧葬期间观看《长生殿》戏剧，被弹劾革职。此后五十年间，终身不仕，寄身山林。

“我”高高的栖居在小楼阁上，栖居本身就充满诗意。“老一枝”用的是《庄子·逍遥游》“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的典故，意思是我要终老山林。闲暇时我要吟诗作对，但绝不为清秋的景象伤悲。我常常看到斜阳映照寒山、新月朗照落叶的景色。寒山、斜阳、新月、枯叶，本就是伤感的意象。况且还有那烟雾迷蒙、水天相接之处飘过孤鸿影，那被霜冷秋风卷地而来摧折的菊花已了无娇姿。我在二更天的夜里，对着短烛，自斟自饮三升酒。当北斗星低垂天际的时候，我也没有把持不住自己媚眼偷窥。

这是赵执信被革职之后写的诗。时令是秋季，时间是日暮时分、入夜时刻。诗人虽然说愿意“栖老一枝”“不为秋悲”，但是实际上对现状充满无奈与不满。“斜阳”“落叶”“孤鸿”“残菊”“短烛”“北斗”等低沉意象寄寓诗人惆怅失意之情。整首诗抒发的还是传统的悲秋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