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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慕新阳  被采访人/胡玉蝶  本文以第一人称撰写）

01

“秋千越荡越高，会不会飞到那颗星星上？”我指着天空的方向，浮想联翩。这是童真年代的我，能够稀疏记起的回忆。

我的故乡在贵州遵义，那里有我太多的不愿割舍的回忆。

对我来说，童年时最渴望得到的，不是穿上美美的连衣裙变成公主，不是抱着芭比娃娃入睡，而是坐在秋千上问妈妈：“秋千越荡越高，会不会飞到那颗星星上？”

每到这时，她都会点点头，给我讲我最爱听的童话故事，直到我玩累了，才拉着我的小手，蹦跳着回家。

在我五岁那年，妈妈为了实现我的小小心愿，在门前的槐树上牵了两根粗绳，并做了一个简单的坐垫。

听见妈妈唤我出来，我开心地来到跟前，瞬间惊喜万分。我急忙坐上去，孩童的烂漫和天真尽显无遗。

妈妈真是累着了，她坐在石凳上，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襟。

可惜的是，第二天，村里的几个小伙伴就知道了秋千的存在，他们纷纷跑来“试坐”，左右还有小伙伴像售车员一样解说着：“一定要抓住绳，收回的时候腿也要跟着一起收回，起飞的时候腿也要跟着一起起飞……”

没到傍晚的功夫，秋千就不堪重负，夭折陨落了。

我哭闹着，始终不肯吃晚饭，妈妈见哄不好我，也抽泣了起来。

我看见妈妈也哭了，一把搂住妈妈，说：“妈妈不哭，都怪我不听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了。”

跟很多同龄的孩子一样，没过多久，我也被妈妈送进了幼儿园。

这所全镇唯一的一家幼儿园，设施缺少而陈旧，占地面积也少得可怜。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为了不让我输在起跑线，妈妈舍不得为自己花一分钱，还背负着亲戚邻里的债务。

02

刚刚入园的那几天，我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个不停。之所以乖乖吃饭，提前入园，只为早点坐上幼儿园的那个秋千。

可事与愿违，不管我去多么早，秋千始终被别人霸占着。

一次，两次，三次……连课间也没有机会。听着他们的笑声，我气得直跺脚。

“老师，我要回家。”我举起了小手，眼里含着泪。

“为什么？”老师问。

“他们几个男生不给我玩秋千，还把我推在地上……”我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当我再一次来到幼儿园，秋千上空无一人，仿佛在等候我的到来。

那是我入园后最快乐的一天。

后来才知道，是妈妈不想让我伤心下去，特地请求了老师，我才得以拥有这份一个人的好时光。

真正让我从幼儿园退学的，不是高昂的学费，不是没有了坐上秋千的机会，而是因为我体弱多病，经常性地感冒发烧，所以不得不申请了退学。

至今我已记不得临走时，老师对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同学们给我叠了多少只千纸鹤，我只记得，秋千在和我挥手，用它摇曳的特有方式。

03

如今的我，也成为了一位母亲，也更加深刻地懂得了：爱可以毫无保留，爱可以珍藏永久。

除去一天的工作，和儿子一起嬉闹游戏，是我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光。

有一天夜里，儿子突然醒来，唤醒了正在熟睡的我。

“妈妈，妈妈。”儿子摇着我的胳膊。

“怎么了，宝贝？”我睁开惺忪的睡眼问儿子。

“妈妈，我睡不着。”儿子有点落寞地说。

“那我陪宝贝去荡会秋千好不好？”我抚摸着他的小脸蛋。

“好，外面有些冷，你要多穿点衣服。”没想到小家伙会照顾人了，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过多久，我和儿子就来到了秋千旁。

我把儿子一把抱起，放在了秋千上。

儿子欢快地玩了起来，我在一旁叮嘱他不要荡得太快，以防出现意外。

儿子回了声“知道了”，转眼越荡越快。

04

“妈妈，秋千越荡越高，会不会飞到那颗星星上？”儿子指着天空的方向问我。

见我半晌没有回答，儿子停止了荡漾，踉跄着来到了我身旁。

“妈妈，你怎么哭了。”儿子一边问，一边用小手擦我的眼泪。

“没事，宝贝，妈妈只是有些累了。”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以后工作不许那么累，等我长大了，就让我来赚钱养家。”儿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我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我已经长大了，我能讲很多童话故事，走，我们回家，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儿子拉着我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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