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边与水边

    我喜欢到山边散步。山边草木茂盛，空气清新，山鸟啼鸣，环境幽静。若是傍晚风来，则山上林啸声起，万籁之音，飘忽远近。置身此境，实乃妙不可言，你则什么都可以想，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就那么放空心思地走走，自然惬意得很哩！

    去年5月份以前，我常常觅得闲暇，一个人去山边散步，享受在山边独处的时光。五月份后，她因身体原因在长沙做了手术，术后回家护养，我则在每天傍晚时分抽出时间陪她到山边散步。刚开始的时候，术后的她身体虚弱，是我搀扶着她慢慢地走，慢慢地走。过去一段时间，她的身体渐渐康复，我便陪她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二十几年前，还是和她在谈恋爱的时候，在五道水的少有人车行走的河边公路上，我曾多次陪她散步，一起看过澧水西边的夕阳，一起用手探过七眼泉的清冷的水。自从她与我结婚后，她既要忙自己的工作，回家后又要忙家务，养护孩子，照顾我的生活，竭力于相夫教子，她似乎忘了我们的一起散步。而我一心忙碌自己的事情，若有空闲，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去走走。我也似乎忘了陪她散步这样一件事情。

    “有山还是要有水。山上虽然安静，空气也很清新，但若是没有水就少了柔和和灵动。”身体逐渐有力强健起来的她有一天这样对我说。我猜想她可能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五道水了，那个地方有山有水，既有山的奇秀与竣拔，也有水的清秀与温柔，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于是在后来我则选择在酉水边陪她散步。这是酉水在桑植城内的一段。十几年前修了河堤，几年前在河两岸既搞完了绿化又修了游道，现在早晚之时人流如织。先前我是怕人多，空气比不上山边清新，故只带她去山边。现在她身体康复了，我没有什么顾虑了，就时时陪她来酉水的游道边走走。

    这不，前一个周六，已经去市里做事的她回家了，我们一起吃过晚饭，便觉得应该到了出去走走的时间。虽然天下了雨，我们撑了一把伞，仍旧去了酉水边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后来天雨渐大，我们一起站在河堤边绿树浓密的枝叶下避雨，虽然天上雨声哗哗，虽然地上积水乱流，虽然酉水河的流水有点浑浊，但我们仍然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很美好，也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