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9)
腊八粥喝了,年就一天天的走近了。
可这个时候,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你走在大街小巷中,你的眼球滚着不停的搜索,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谁在为过年忙活着。
回想儿时是在老家,过了腊八,浓浓的年味就来了。
天都没大亮,鸡刚刚才睡醒,李家的肥猪就被屠夫按在案板上,撕心的嚎叫声传播方圆几里,这是李家要杀年猪了。本来还在懒床的人,顾不上昨夜的大风大雪侵入茅屋子浓重的湿寒,一骨碌就穿上破旧发光的棉袄,像一阵风式的吹到了李家杀猪的案板前,这时,猪喉管处鲜红的猪血还在往刚杀的小洞处外冒,猪的四脚可不能动弹了,哎,还是来迟了,住在李隔壁朱毛儿、狗毛儿可亲眼看到了屠夫怎样把一头肥猪撸上案板,又是怎样一刀毙命的惊心动魄的那一瞬间。
哎呦,今天王家要打糯米粑粑了,张家已经煮酒熬麦芽糖了……。还有吕家的茅草屋面翻新了,茅壁子泥得光亮光亮的了,只怕他家今年要收媳妇了。
过了腊八,农家人过年的腊货差不多都准备齐了。大雪初晴,屋檐口屋面上被太阳晒化的雪水刚滴咚下来,屋前面的禾场上,支架上一根大竹杆上就挂满了腊肉、腊鱼、腊鸡子,有个别人家还有腊牛肉、腊狗肉、腊香肠什么的。看到了这些色泽暗红的腊货,口中不自然就来满了口水。
我们澧水那边,尽是住的西边人,平时不太爱讲究,可过了腊月初八,大年将近了,这时人们也开始讲究起来了。柴火、稻草堆条码整齐了,热水氹整理好了,禾场清扫得干干净净了,一年风雨吹打的毛壁子重新被合上的稀泥泥上一遍。稻草屋面,有条件重新盖上了新稻草,没条件的也会请茅匠局部翻翻新,看上去比未翻新前喜气多了。
“叮叮叮”、“吱吱吱”,还有“嚓嚓嚓”,这段时间,弹匠、裁缝、木匠忙都不忙不赢,还有油榨坊里、剃头匠家里都是在人等人。
性子急的腊月初十边上,迎春接福的春联就贴上了门。
有人说,年味还是过去农村里浓。你还不知道呢,我们儿时的农村,年味更浓,过了腊八,孩子们就差不多跨进了一年上头盼望过的那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