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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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地站在队尾，一手拎着超市的购物袋，一手拿着购物小票，和所有排队等着开票的人没什么两样。

站了一会，过来一个女人，两人显然是夫妻，女人一手抱着孩子，看了看队伍，伸出一手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眼睛往服务台那瞥了一眼，丈夫没动，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女人有点不高兴，把手上的孩子往上托了托，再次伸手拉了拉丈夫的袖子。

男人为难地看了眼她手上的孩子，探头看了看面前的队伍，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又站了一会，男人朝左边踏出一步，女人满意地笑笑，跟着男人移动到队伍最前面。

开票的服务员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男人犹豫了一下，拿着小票的手往前伸了伸，这时候上一位客人正好开完票，队伍往前进了一步，下一张小票已经递到面前，拿着小票的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服务员没有犹豫，伸手接过老太太，低头核对金额。

女人再次皱眉，想了想给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犹豫了一会，把购物袋放在地上，把小票递给女人转身走开了。

又等了一会，老太太的票也开完了，女人再次把小票递过去，右手托了托手上的孩子，这次服务员终于伸手接过了女人的小票，并开口对排在队伍前头的客户解释道：“她抱着孩子，我先给她开。”

队伍排头的是个年轻男子，闻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皱了皱眉，他不说话却有人开口了，是排在第二顺位的一位女士。

“哎呀，小姑娘，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我女儿还睡着了呢，我家老人都抱着站半天了，我不是也好好排着队吗。”

说到这女士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补充道：“这也就三个人，做什么就不能等了。”

说完还抬手指了指站在队伍外围的一位老人，老人手里正抱着一个小女孩，靠在商场的柱子上显得有些疲惫，女孩趴在老人怀里，双眼紧闭睡的正香，老人脚边放了两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袋。

服务员有些尴尬，把小票递回给给女人，“您再等一下吧。”然后接过年轻男子的小票，低头核对金额。

男人原本在不远处站着，听到这边动静快步走来，看了老婆一眼，弯腰拎起袋子快步往后面去了，正值晚高峰，超市人很多，这一会的功夫我身后又多了两个排队的人，而男人再次沉默地站在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