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午休
吃过中饭,木子和言午一人一屋去斗地主。
文刀照例洗完锅,没事就躺在床上看手机。他知道,那俩人一会儿就会过来睡觉,所以自己也没打算睡;因为言午的呼噜实在太过强大,进入状态的速度又出奇的快,所以一般情况下,文刀是不准备睡午觉。
不是不想,而是想也白想。
今天似乎有点困了,文刀靠在被子上看着手机,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能睡一会儿也很难得,好在现在屋里就自己一个人,这样的午觉很奢侈。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文刀感觉到身后的屋门被悄悄打开了;困意难捱,他没有起身、也没有睁眼,但是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轻轻地走进屋来,又轻轻地把屋门关上。
不用睁眼,也知道进来的是木子。
言午是不会这样悄悄进来的。还记得冬天那次,文刀没有睡觉,木子趁言午吃多了出去溜达,赶紧脱了衣服拉上被子:今天困,趁他没在我好好睡会儿。
文刀不声不响地在炉子边看手机,没人打扰的木子很快带着鼾声进入了梦乡;与言午的呼噜不同,木子的鼾声很轻、很文雅。
就在这时,屋门“砰”地被撞开了,言午带着村庄高地的寒风、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迫不及待地冲着文刀讲起了自己刚在村里大街上的见闻,滔滔不绝。
文刀示意言午小声点、木子刚睡着;言午强字压抑着自己诉说的欲望和音调,声音却仍和八哥一样“吧啦、吧啦”在仅有一间大的宿舍上空回荡。
这时的木子,虽然没有睁眼,但从那痛苦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早已没了睡意。
木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轻轻地上了床、轻轻地躺下,生怕惊醒了睡着的文刀。
文刀感觉的到,心里一阵感激和侥幸:还好进来的不是言午,趁着困倦,还能再迷糊一会儿。
“砰”!
屋门打开,一个人奔了进来,又“砰”地把门关上,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困了,睡觉哇…”
迷迷糊糊地文刀,身体随着房门的闭合颤了两颤,心里涌起一阵愁苦:言午进来了!
言午跳上床,肥硕、紧致的“小”身体把床砸的“吱吱”乱响;随之,房间里陷入极为短暂的平静。
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在文刀的心中升起。
来了,很快就来了!
这声音,像是电锯破木头;这声音,没有节奏、没有征兆,但却牵着文刀的神经在不自主的随着上下起伏。
有时候,文刀觉得言午的心脏一定有问题,而且不轻。那呼噜,短的时候仅间隔一秒左右,长的间隔能有近十秒。
文刀曾经提醒过言午,应该注意一下这些问题;言午不以为然:我睡得香、睡的舒服就是了,一觉能睡三四个小时,哪有问题?
文刀知道他睡的舒服,可是听的人不舒服:没有节奏感啊!
就像笑话里曾说的那个在楼上“咣当”脱鞋的邻居,他那声间隔很长的呼噜,久久不来,吊的慌!
文刀睡意全无,躺着也是难受,索性起身下地。轻轻穿上鞋,瞄了一眼木子:木子的眉头紧皱,两道眉毛似乎也在随着言午的呼噜微微的跃动着…
拿上手机、端起茶杯,文刀轻轻打开门准备去东屋;不小心,茶杯磕在了门把手上,发出一声轻响。
言午从床上抬起头:“哼…?嗯…?咋?又不睡了?”
文刀心中苦笑,回头说道:“嗯。我…不睡了,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