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所见

文/丘墨豸

昨天下午去教室上课，走至十字道口时正赶上红灯，便驻足下来等待。此时，我的前面已经站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看上去比我年长一些的先生，个头有一米八多，身形挺直，打扮利落，一副帅帅的样子。头上带着鸭舌帽，还配了副墨镜，颇有几分老港星谢贤的风范。我正暗暗地欣赏着羡慕着呢，老先生已经开始踱步向前走去。我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黄灯闪烁，但前面的绿灯并没亮起，几个人也都没有动。我心想：可能是老先生有着急的事吧，那也不该差这么几秒吧！再不就是戴墨镜的原因，使他不能很好地分辨红绿灯的颜色。

老先生过了马路后，步履便安闲了下来，悠哉悠哉一副从容悠然的神态，看样子他并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只是喜欢闯红灯的刺激而已。由此，老先生的牛逼范儿，在我心里瞬间黯淡了几分。

绿灯亮起后，几个人拔步前行，我很快地超过了他。就在我走过公安局大门口不远时，后面一声汽笛响起，随后便传来了语气激昂的说话声。我不由得回头望去，只见那个老先生正冲着向公安局大门这边转弯的一个小车发飙。不用说，他是在训斥车里的司机：“瞎按什么按啊？你都把我吓到了，我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你就那么着急吗？我已经走了一多半，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就不好稍等一会让我过去吗？”声音之洪亮，说明他的底气还很足。

车里没有回音，想必司机觉得自己确实做得有点欠妥了。老者见他不吱声，没有再说话，转身继续缓缓地往前走。我假装在看道边的宣传栏内容，这一突发情况，我是同情老先生的。年龄大的人，心脏难免会有些问题，突然的声响确实容易受到惊吓，我也反感那些动不动就喜欢追在身后按喇叭的司机。

老者走过了我的身旁，步履已然没有了开始遇见时的那般从容。可能刚才被汽笛惊了一下，心里还没有安定下来吧！

这时，公安局大门的栏杆升起来了，那辆小车慢慢启动了。就在小车即将驶进公安局大门的一刻，我分明听到司机吐了一口，随后还低低地传来一句：“怎没吓死你呢！”

前面的老先生没有回头，想必他是没有听到。假如他听到了，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