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生命的意义
昨天,是今年第四次上河。天气热了,我的水鞋下岗了,换上一双鞋托。仍然是水桶、山地车,我的标配。本来可以去路更近的村东河段,想起上次关于毛毡的承诺,还是去了上海路桥西小公园段。
路上边骑边想,那堆毛毡兴许有人已经清走了,上次写了《邀约》,还发了朋友圈,阅读和点赞不少呢。
下了河堤,看见远远一群人聚集,在河边的绿树林里,应该是带着防潮垫吧,今天周末,人家选的休闲地儿不错呢。
转眼看河边,人不少,大人小孩,红男绿女,还挺热闹。有人垂钓,有人拿着卡网捞什么,有人还带个小白狗,孩子们高兴地跟着玩儿。
走近水边,第一眼去瞅那块堆毛毡的石头,一看空了,刚要高兴,蓦然发现那块大毛毡漂在水里,边上还浮着一个白色大号塑料袋。叹口气,过去把毛毡拉上来,得提前控控水,否则会很沉。毛毡被卷起来,压在一块石头上,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块做被子用的丝绵里子。把它堆在石头上,先找地儿干活去。
这段时间天气干旱,白天大太阳晒着,蒸发量大,水更少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流动的痕迹了。放下水桶,下到河里,轻轻摆动家用的抹布,水暖暖的,感觉安定而喜悦。因为带的少,很快干完活,开始“清河”。
踩着石头过到对岸,捞起那个大号超市购物袋,一看九成新,差不多可以盛下那堆丝绵。返身回到石头边,试着把丝绵塞进去,果然行,两个提手还能系起来,给力!喘口气,瞧见脚边歪七竖八躺着几只鞋垫,上游竟还有一古堆儿,一样的鞋垫,看起来象刚扔的,七成新呢。弯腰数着捡,统共6双12只!唉,谁家清理鞋柜,倒把废物扔在水边,太扎眼。
沿着河边收拾,手里多拿两个塑料袋,预备随时有人愿意加入。“哇!你这人真好,清理这些东西”,一个刚到河边白了头发的姐姐说。“你看这些洗衣粉袋啥的扔的到处是,不太好啊,一起干吧”,我扬着手中的袋子邀请说。“噢,我得洗拖布”,姐姐说着走向我刚刚洗濯过的那块石头。我无言,继续干活。
看到边河一个2岁左右的男孩,正玩两辆玩具车,其中一辆满载河边的小石子,他爷爷坐在水边的石头上玩手机。左边右边,距离很近,我确定孩子爷爷刚刚听见了我和姐姐的对话。“这孩子玩的真开心啊,大哥一起干吧”,我笑着邀请孩子的爷爷。“我看孩子”,爷爷指指玩的很投入的孩子推辞道,转身上到岸边继续看手机。水细细的、浅浅的,几乎要断流,我默默干过去,努力把心思集中到那些塑料袋、饮料瓶、海绵、吸管一类的东西上。
下游河滩上,有两个家庭带孩子在玩沙子,边上放着水桶、玩具、食品袋、饮料盒啥的,我心里希望他们会收走自己生产的垃圾。
继续清下去,清理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有的塑料袋淤进去,水又浅,提起来,散发着一股臭味,赶快控控水,扔进垃圾袋。大体数下来,2只胶皮手套、11个一次性口罩、2包纸尿裤,林林总总,装了大小4袋。
翻折回来,发现沙滩上玩耍的大人孩子走了,汇入树林里的聚会,原来是一起的。注目沙滩,狼藉一片,叹口气,走过去打扫战场。
清完沙滩,继续往返,孩子爷爷依然在咕咕的玩手机,男孩儿自己在往水里投石子玩,白头发的姐姐还在洗她的墩布。脑子里忽然蹦出《圣经》上一句话:“你们个人不要专顾自己的事”。
回到起点,整理4个垃圾袋,弄熨帖了,两两绑在一起。用余出来的空袋子拴上,试着一只手沉沉的提起来,另一只手拿起水桶,歪歪扭扭的走向河堤。
我不知道我的背后、那个爷爷看着我变形的背影作何感想,不知道他是否读过鲁迅先生的文章,能否感觉到“皮袍下面的那个小”来,我不知道。
回到小公园,把2个结实袋子挂上车把,另2个挤起来夹在车后座上,返程。骑在车上,想起了不久前同事讲的笑话。说同事已退休的姑姑两口子去北京帮儿子看孩子,姑父清闲些,想为大北京做点好事儿,就去附近的公园做公益捡垃圾。
天天去,天天看见公园里大树底下一帮打扑克牌的,有时他过去捡起他们扔的矿泉水瓶子啥的,兴许站着看会儿他们打牌。熟悉了,这地儿就常去,转着捡完废品扔进垃圾箱,权当散步遛弯儿。
有一次,其中一位喝完水顺手把空瓶子举给他,他接过来很自然的放进袋子里。“懂不懂礼貌?”那打牌人瞪着眼朝他嚷嚷一嗓子,期望收获一声“谢谢”吧。同事姑父笑着摇头,原来人家把他当成了拾荒人,可不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嘛。
人啊,不是住在皇城根儿,可以成辈子躺着吃房租,就比别人高贵多少;那些真正高贵的灵魂,打眼一看,一点儿也没有“高贵”的样子。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顶多百八十年。生命苦短,为自己、为他人、为家庭、为后代、为社会、为世界做点什么,找到自己与外界的有效链接,就能活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不必轰轰烈烈,不用惊天动地,用心做好生命中的每件小事,心中有爱,眼里有光,就能照亮身边的人。想起了臧克家的诗,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点人死了,他依然活着……”
读完这些文字,亲爱的你,是否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