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经众菩萨成道记

尔时，世尊普告众中诸大菩萨及诸漏尽大阿罗汉:“汝等菩萨及阿罗汉，生我法中，得成无学。吾今问汝，最初发心悟十八界，谁为圆通？从何方便入三摩地？”

  这时佛对所有在坐的大菩萨，及诸漏已尽的大阿罗汉们说:“诸位菩萨以及阿罗汉，你们在我所宣讲的佛法中，已经得成无学的果位，我现在问你们，根据你们的证悟，最初发心修行时，十八界中谁是圆满通达的？你们又是从什么方便法门，证入三摩地的？”

　　憍陈那五比丘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在鹿苑及于鸡园，观见如来最初成道，于佛音声悟明四谛。佛问比丘，我初称解，如来印我名阿若多。妙音密圆，我于音声得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音声为上。”

  这时憍陈那等五位比丘从座上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们是在鹿苑以及鸡园中，最先见到佛成道的人，我从佛的法音之中，领悟到苦、集、灭、道四圣谛的道理，佛现在问比丘们这个问题，我是最先解悟的人，而且佛已经印证认可我是阿若多（最初解），佛的妙音微密圆满，我从音声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声音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优波尼沙陀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亦观佛最初成道，观不净相，生大厌离。悟诸色性以从不净，白骨微尘归于虚空，空色二无，成无学道。如来印我名尼沙陀。尘色既尽，妙色密圆，我从色相得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色因为上。”

  优波尼沙陀立即从座上站起，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也是最初见到佛成道的人，佛让我观察身体内外的不净相，从而生起极大的厌离心，悟到一切色身的本性，从来都不清净（种子不净，受生不净，住处不净，食啖不净，生处不净，举体皆不净），最终白骨化为微尘，归于虚空，直至虚空与色相二者都没有了，因此得成无学的道果，如来印证我是尼沙陀（色性空），物质的尘色既已空尽，自性的妙色微密圆满，我从色身的形相上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要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色尘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香严童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闻如来教我谛观诸有为相，我时辞佛宴晦清斋，见诸比丘烧沉水香，香气寂然来入鼻中，我观此气非木、非空、非烟、非火，去无所著，来无所从，由是意销，发明无漏。如来印我得香严号。尘气倏灭，妙香密圆，我从香严得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香严为上。”

  香严童子即从座上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听了佛教我仔细观察世间一切有为的形相，于是辞别佛陀退居净室，安闲修行，见到比丘们烧沉水香时，香气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鼻子中，我就观察这香的气味，它既不是沉水香木，也不是虚空，既不是烟又不是火，来无所从，去无所著，因此妄想意识消散，性光显发证得无漏果位，且已得如来印证，我也因此而有了香严的名号。香尘之气忽然灭掉，自性妙香显现，微密圆满，我是从香气的庄严而证得阿罗汉的果位，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庄严的香气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药王、药上二法王子并在会中五百梵天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无始劫为世良医，口中尝此娑婆世界草木金石，名数凡有十万八千，如是悉知苦、醋、咸、淡、甘、辛等味，并诸和合俱生变异，是冷是热，有毒无毒，悉能遍知。承事如来，了知味性，非空非有，非即身心，非离身心，分别味因，从是开悟。蒙佛如来印我昆季药王、药上二菩萨名，今于会中为法王子。因味觉明，位登菩萨。佛问圆通，如我所证，味因为上。”

  药王药上两位法王子，以及在会的五百个梵天天人，从座上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从无始劫以来便是世上的良医，口中遍尝这个娑婆世界的草木金石，大概有十万八千种之多，所有药物的苦酸、咸淡、甜辛等味性，以及它们和合后的变异，是冷是热、是有毒是无毒，我都能完全了解。自从亲承奉事如来后，才彻底明白一切的味性，既不是绝对不存在的空，也不是永远固定的有，既不是身心，也不离开身心，这样从分别药物的味性而开悟，承蒙佛陀印证我弟兄二人，也因此而有了药王、药上的菩萨名号，在佛的法会中，成为传承佛法的法王子。我们因为味性而觉悟明了，登于大乘菩萨之位，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们的所证，以味尘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跋陀婆罗并其同伴十六开士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等先于威音王佛闻法出家，于浴僧时，随例入室，忽悟水因，既不洗尘，亦不洗体，中间安然，得无所有。宿习无忘，乃至今时从佛出家，令得无学。彼佛名我跋陀婆罗，妙触宣明，成佛子住。佛问圆通，如我所证，触因为上。”

  跋陀婆罗与其同伴十六位开士（开士即菩萨别名，自能开悟兼能开悟众生者之号）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们最初在威音王佛座下，听闻到佛法而出家，当时按律仪僧人每半月沐浴一次，我也照例随僧众进入浴室，忽然悟到水中冷暖觉触的本因，既不是洗涤的尘垢，也不是被洗的身体，中间的觉性安然自在，没有踪迹可寻，而得入无所有之境，这种过去世的记忆，直到今生都不会忘记，现在随佛出家，证得无学的果位。威音王佛称我为跋陀婆罗（贤首、贤护），自性妙明的触觉宣发本有的光明，而成为佛法之子，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觉触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摩诃迦叶及紫金光比丘尼等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于往劫于此界中，有佛出世，名日月灯，我得亲近闻法修学。佛灭度后，供养舍利燃灯续明，以紫光金涂佛形像。自尔已来，世世生生身常圆满紫金光聚。此紫金光比丘尼等，即我眷属，同时发心。我观世间六尘变坏，唯以空寂修于灭尽，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犹如弹指。我以空法成阿罗汉，世尊说我头陀为最，妙法开明，销灭诸漏。佛问圆通，如我所证，法因为上。”

  摩诃迦叶与紫金光比丘尼同时从座上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若干劫前在这个婆婆世界上，有位佛出世名叫日月灯,我有机缘得以亲近而闻法修学，佛灭度以后，我点燃长明灯供养他的舍利，并且用紫光色的金子贴涂佛的形像，从此以后，我世世生生身相圆满，聚集着紫金色的光芒，这位紫金光比丘尼，就是与我同时发心的誊属。我观察世间的六尘终归变坏，只有修灭尽定使身心空寂，才能在定中度过百千劫的时间，而如同一弹指的刹那。我因为空尽一切诸法而得成阿罗汉的果位，而且佛说我头陀行中最为第一。自性妙法开发显现，一切有为的烦恼习漏消融灭尽，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法尘为本修之因才是最上之法。”

　　阿那律陀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常乐睡眠，如来诃我为畜生类。我闻佛诃，啼泣自责，七日不眠，失其双目。世尊示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我不因眼观见十方，精真洞然，如观掌果。如来印我成阿罗汉。佛问圆通，如我所证，旋见循元，斯为第一。”

  阿那律陀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最初出家的时候贪图睡眠，佛呵责我为螺蛳蚌蛤类，我听了佛的呵责，涕泪痛哭，悔恨自责，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以至双目失明，佛教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的修法，因此我可以不用眼睛观见十方世界，精微洞彻、真实了然，如同看手中的水果一样，如来印证我已经得成阿罗汉的果位，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以返旋能见的性能，还归自性的本元才是最上之法。”

　　周利槃特迦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阙诵持，无多闻性，最初值佛，闻法出家，忆持如来一句伽陀，于一百日，得前遗后，得后遗前。佛愍我愚，教我安居调出入息。我时观息微细穷尽，生住异灭，诸行刹那，其心豁然得大无碍，乃至漏尽成阿罗汉，住佛座下，印成无学。佛问圆通，如我所证，反息循空，斯为第一。”

  周利槃特迦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缺乏背诵记忆的能力，所以生性不能够博学多闻，最初遇到佛陀便闻法出家，如来的一句偈语，我背诵了一百天，记住了前句就忘了后句，记住了后句就忘了前句，佛怜悯我的愚钝，教我安居静室调摄出入的气息，我那时观察微细的气息，穷尽气息生住异灭的刹那，心境豁然开朗，得入广大无碍的境界，烦恼习漏消融灭尽，成就了阿罗汉的果位，在佛的宝座下印证我已成就无学的果位，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反观出入的气息，循入自性的真空，才是最上之法。”

　　骄梵钵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有口业，于过去劫轻弄沙门，世世生生有牛呞病。如来示我一味清净心地法门，我得灭心，入三摩地，观味之知非体非物，应念得超世间诸漏，内脱身心，外遗世界，远离三有，如鸟出笼，离垢销尘，法眼清净，成阿罗汉，如来亲印登无学道。佛问圆通，如我所证，还味旋知，斯为第一。”

  骄梵钵提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有口的恶业，因为在过去劫中，看到一个年老的比丘，因为没有了牙齿，吃东西时像牛吃草一样，我就轻慢戏弄他，所以生生世世口唇常动不止，象牛反刍一样，如来就指示我一味清净的心地法门，我因此得灭妄心证入三摩地。观察这个味道的觉知，既不是舌体，也不是所偿之物，应念之间超越世间一切有为的烦恼习漏，脱离了内在身心的束缚，遗弃了外在情器世界的执着，远离三界生死，不再为身心世界所缠缚，如同飞鸟出笼一般。离开了识知之情的污垢，消除了物质色相的尘渣，法眼(对自性的正知正见)了然清净，成就了阿罗汉的果位，如来亲自印证我已得成无学的道果，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返还味觉之性能，证入自性的真知，才是最上之法。”

　　毕陵伽婆蹉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发心从佛入道，数闻如来说诸世间不可乐事。乞食城中，心思法门，不觉路中毒刺伤足，举身疼痛，我念有知，知此深痛，虽觉觉痛，觉清净心无痛痛觉。我又思惟，如是一身宁有双觉？摄念未久，身心忽空，三七日中，诸漏虚尽，成阿罗汉，得亲印记，发明无学。佛问圆通，如我所证，纯觉遗身，斯为第一。”

  毕陵伽婆蹉，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最初发心随佛出家学道时，就多次听到佛说，世间一切都是纯苦无乐之事。有一天我在城中乞食，心里却在思惟佛说的这个法门，一不小心被路上的毒刺刺伤了脚，全身疼痛，这时我认识到有个知觉知道这种疼痛，虽然这个知觉觉知到了疼痛，但这个知觉心却是清净无染，没有疼痛能痛到这个觉心。我又再加思惟，这一个身体上，难道有两个知觉吗？我全部的心念就都归摄到这个问题上，不多久身心忽然空寂，经过三七二十一日，灭尽了一切有为的烦恼习漏，永离虚妄，得成阿罗汉的果位，并得到如来亲自印证，认可我已显发了无学之道，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随顺纯净无染的本觉，遗忘掉六识的身心，才是最上之法。”

　　须菩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旷劫来，心得无碍，自忆受生如恒河沙。初在母胎，即知空寂，如是乃至十方成空，亦令众生证得空性。蒙如来发性觉真空，空性圆明，得阿罗汉，顿入如来宝明空海，同佛知见，印成无学。解脱性空，我为无上。佛问圆通，如我所证，诸相入非，非所非尽，旋法归无，斯为第一。”

  须菩提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自旷劫以来，我的心就已自在无碍，自己能够记得历劫中如恒河沙数那样多的生命感受。我初在母胎时，就知道身心本空，生灭寂然，乃至于十方世界也都是幻化不实的道理，同时也能使众生证得这种空性，现在承蒙如来阐发自性正觉的真空，空性圆满妙明，得成阿罗汉的果位，顿时悟入诸佛如来宝贵的妙明真空性海，同于佛的知见，佛印证我已成就无学的果位。在解脱身心世界的缠缚、证悟自性的真空方面我为至上。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身心世界一切有为的形相，皆是幻化而非实有，能空之心与所空之相一并消尽，回旋万法皆归于自性的真空，这才是第一之法。”

　　舍利弗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旷劫来，心见清净，如是受生如恒河沙，世、出世间种种变化，一见则通，获无障碍。我于路中，逢迦叶波兄弟相逐，宣说因缘，悟心无际。从佛出家，见觉明圆，得大无畏，成阿罗汉，为佛长子，从佛口生，从法化生。佛问圆通，如我所证，心见发光，光极知见，斯为第一。”

  舍利弗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从旷劫以来，观见之心（眼识）就已清净无染，这样受生所经历的次数，如同恒河沙那么多，世间及出世间的种种变化，一经看见就能通达了知，从没有障碍不明之处。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迦叶波兄弟在互相争论因缘的要义，我顿悟自心了无边际，于是随佛出家。观见之觉心妙明圆满，证得大无畏的智慧，成就阿罗汉的果位，成为佛智慧第一的长子，我这个长子是从佛口所说的法理而生，是从佛法之中化现而生，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根据我的所证，观见之心显发本有之智光，智光穷极诸法的边际，知见圆满同于诸佛，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普贤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已曾与恒沙如来为法王子，十方如来教其弟子菩萨根者，修普贤行，从我立名。世尊，我用心闻，分别众生所有知见。若于他方恒沙界外，有一众生心中发明普贤行者，我于尔时乘六牙象，分身百千皆至其处。纵彼障深，未得见我，我与其人暗中摩顶，拥护安慰，令其成就。佛问圆通，我说本因，心闻发明，分别自在，斯为第一。”

  普贤菩萨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过去生中，曾跟随恒河沙数的如来弘扬佛法，为佛的法王子，十方如来教导那些具有菩萨根性的弟子时，都教他们修习因我而立名的普贤行。世尊！我用心的听闻（耳识）来分别众生的所有知见，如果在恒河沙数世界之外，有一个众生心中发愿修习普贤行，我就在那时乘六牙白象，分出百千个化身，来到他们的身边。纵使他业障深重一时不能见到我，我也会在暗中为他摩顶（消业、加持），拥戴护持、安慰提奖，使他早日得到成就，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认为最初本修之因，是使心的听闻显发本有的智光，自在分别众生的所有知见，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孙陀罗难陀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从佛入道，虽具戒律，于三摩地，心常散动，未获无漏。世尊教我及俱絺罗观鼻端白，我初谛观，经三七日，见鼻中气，出入如烟，身心内明，圆洞世界，遍成虚净，犹如琉璃，烟相渐销，鼻息成白，心开漏尽，诸出入息化为光明，照十方界，得阿罗汉，世尊记我当得菩提。佛问圆通，我以销息，息久发明，明圆灭漏，斯为第一。”

  孙陀罗难陀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刚出家随佛修学入道时，虽然能严守戒律，但在三摩地中，心则常常散乱浮动，没有获得无漏的智慧，佛就教我及拘絺（chī）罗，专心观注鼻端的白毫光，我就开始认真观察，经过了三七二十一天，见到鼻中出入的气息如同烟雾一样，身心之内渐渐明彻，十方世界圆满洞照，都成了琉璃一样的清虚明净之相。烟雾渐渐消散，鼻中出入的气息，变成纯白的光色，心性光明开发显现，烦恼习漏消融净尽，所有出入的气息化作光明，照彻十方世界，而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授记我将来会证得正觉菩提。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消融出入的气息，时间久了气息化为光明，光明圆满洞彻，而灭尽一切的烦恼习漏，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旷劫来，辩才无碍，宣说苦空，深达实相，如是乃至恒沙如来秘密法门，我于众中，微妙开示，得无所畏。世尊知我有大辩才，以音声轮教我发扬。我于佛前，助佛转轮，因师子吼成阿罗汉，世尊印我说法无上。佛问圆通，我以法音降伏魔怨，销灭诸漏，斯为第一。”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从旷劫以来，就具有了无碍的辨才，宣说苦空的妙理，都能深达自性的实相，这样乃至于恒河沙数如来的秘密法门，我都能在大众之中作微妙的开示，自在无碍而无所畏惧，佛知道我有大辩才，教我以言语声音的法轮来弘扬佛法，我在佛前辅助佛陀教化众生，因说法如狮子吼而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佛印证我说法第一。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用言语的法音来降伏一切魔王怨敌，消陨灭尽烦恼习漏，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优波离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亲随佛踰城出家，亲观如来六年勤苦，亲见如来降伏诸魔，制诸外道，解脱世间贪欲诸漏。承佛教戒，如是乃至三千威仪，八万微细性业遮业，悉皆清净，身心寂灭，成阿罗汉。我是如来众中纲纪，亲印我心，持戒修身，众推为上。佛问圆通，我以执身，身得自在，次第执心，心得通达，然后身心一切通利，斯为第一。”

  优波离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当年我亲自追随佛陀越城出家，又亲眼见到佛六年的勤苦修行，亲自见到佛降伏一切的天魔，制伏所有的外道，解脱世间贪欲等所有的习漏。承蒙佛陀教授我持守戒律，这样乃至于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性业(本性纯恶之业，如犯杀盗淫妄等根本戒所造之业)、遮业(本身非恶，但能引人作恶，如饮酒、食荤、开垦等所造之业)都完全清净而没有毁犯，妄身寂静，妄心消灭，得成阿罗汉的果位，我严持戒律是如来众多弟子中的典范，佛亲自印证我心已通达，众人也推许我是持戒修身最好的人。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执持身戒，使身业清净于戒自在，再持心戒，使心念清净于法通达（内无能持之心，外无所持之戒，若身若心，不待执持，自然无犯），然后身心寂灭，一切时处圆满通达，无往不利，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大目犍连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初于路乞食，逢遇优楼频螺、伽耶、那提、三迦叶波，宣说如来因缘深义，我顿发心，得大通达。如来惠我袈裟著身，须发自落，我游十方，得无挂碍，神通发明，推为无上，成阿罗汉。宁唯世尊，十方如来叹我神力，圆明清净，自在无畏。佛问圆通，我以旋湛，心光发宣，如澄浊流，久成清莹，斯为第一。”

  大目犍连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当初在路上乞食，正好遇到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三兄弟，在宣说如来所讲因缘的甚深义理，我顿时自性本心显发，对心性的实相通达无碍，如来神力嘉惠于我，自然袈裟着身，须发自动剃落，获得于一切处无挂无碍的神通，游于十方世界来往自由，神通自在正觉光明显发，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众人推许我神通无上，不但世尊，而且十方世界的如来，也都赞叹我的神通能力圆满妙明、清净无碍，自在任运而无所畏惧。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返还生灭的妄念，归于湛然常住的正觉心性，心光（般若智慧）显发正觉朗照，如同澄清浊水，长久不动自然见到清净莹彻的本性，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之法。”

　　乌刍瑟摩于如来前，合掌顶礼佛之双足而白佛言:“我常先忆久远劫前，性多贪欲，有佛出世，名曰空王，说多淫人成猛火聚，教我遍观百骸四肢诸冷暖气，神光内凝，化多淫心成智慧火，从是诸佛皆呼召我，名为火头。我以火光三昧力故，成阿罗汉，心发大愿，诸佛成道，我为力士，亲伏魔怨。佛问圆通，我以谛观身心暖触，无碍流通，诸漏既销，生大宝焰，登无上觉，斯为第一。”

  乌刍瑟摩(为护法神，在佛前只能侍立)在如来前合掌，顶礼佛的双足对佛说:“记得在久远劫以前，我秉性贪爱淫欲，当时有空王佛出世，说多淫的人会有猛利的欲火聚积（不但烧去善业的根，并且还能烧灭智慧的种子），空王佛就教我遍观全身四肢百骸内的冷暖气息。我返观内照，神光内凝，将多淫之欲心转化为智慧的火焰，从此以后诸佛都呼召我为火头金刚。我以火光三昧之力得成阿罗汉的果位，从此我心发大愿，诸佛成道之时我誓愿做金刚力士，亲自为诸佛护法，降伏一切的魔王怨敌。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从观察身心的暖触，不再为欲火所留碍而自在流通，烦恼习漏消融，生起智慧的大宝光焰，得证无上正觉，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持地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念往昔普光如来出现于世，我为比丘，常于一切要路津口、田地险隘，有不如法妨损车马，我皆平填，或作桥梁，或负沙土，如是勤苦，经无量佛出现于世。或有众生于阛阓处，要人擎物，我先为擎，至其所诣，放物即行，不取其直。毗舍浮佛现在世时，世多饥荒，我为负人，无问远近唯取一钱。或有车牛被于泥溺，我有神力为其推轮，拔其苦恼。时国大王筵佛设斋，我于尔时，平地待佛，毗舍如来摩顶谓我‘当平心地，则世界地一切皆平’。我即心开，见身微尘与造世界所有微尘，等无差别，微尘自性不相触摩，乃至刀兵亦无所触。我于法性悟无生忍，成阿罗汉，回心今入菩萨位中，闻诸如来宣妙莲华佛知见地，我先证明而为上首。佛问圆通，我以谛观身界二尘等无差别，本如来藏，虚妄发尘，尘销智圆，成无上道，斯为第一。”

  持地菩萨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记得以前普光如来出现于世间的时候，我是出家的比丘，常在一切要路渡口，或者田地险要狭隘之处，见到有不合理，或者妨碍行走、损坏车马的地方，我都为它填补平整，或是架造桥梁，或是背负沙土填补，这样勤苦精进的行持，经过了无量数的佛出世。或者有众生在热闹拥挤的街市，需要他人代劳运送物件，我都抢先为他们搬运，送到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放下东西就走，决不要他的任何报酬。毗舍浮佛出现在世间的时候，世上连年饥荒，我还是替人背负物件，无论远近只收取他们一文钱的报酬，或者有车牛陷在泥里，我就尽我的神力，帮他们推动车轮，解除他们的苦恼。那时国中的大王设斋饭宴请佛陀，我就预先平整道路等待佛的驾临，毗舍浮佛摩着我的头顶对我说，你应当平整自己的心地，心地平则世界大地一切皆平，我当下心性光明开发显现，照见自身的内微尘，与组成物质世界的外微尘都是一样的平等，没有任何差别，内外微尘的体性，彼此不相抵触（等无差别），乃至于刀兵之利器（进一步说明等无差别，以外微尘利器之坚类比外微尘之物质世界）也不会有所抵触，所以我就从一切法（地大所成的色身及物质世界）的本性上，得悟无生法忍，成就阿罗汉的果位，现在又回心转求大乘之道，入于菩萨位中，听闻到诸佛宣扬如妙莲花一样的如来心地、佛知佛见，这些道理先前已经在我的身上得到证明，所以在实证上，众多弟子中我为上首，现在佛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仔细观察身体与物质世界内外两种色尘，是平等无二没有丝毫差别，都是自性真心的如来藏性所显发的虚妄尘相，尘相消除智慧圆满，而得成无上觉道，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月光童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忆往昔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名为水天，教诸菩萨修习水观入三摩地，观于身中水性无夺，初从涕唾，如是穷尽津液、精血、大小便利，身中旋复水性一同，见水身中与世界外浮幢王刹诸香水海等无差别。我于是时初成此观，但见其水，未得无身。当为比丘室中安禅，我有弟子窥窗观室，唯见清水遍在室中，了无所见。童稚无知，取一瓦砾投于水内，激水作声，顾盼而去。我出定后，顿觉心痛，如舍利弗遭违害鬼。我自思惟，今我已得阿罗汉道，久离病缘，云何今日忽生心痛？将无退失？尔时，童子捷来我前，说如上事，我则告言‘汝更见水，可即开门，入此水中，除去瓦砾’。童子奉教，后入定时，还复见水，瓦砾宛然，开门除出。我后出定，身质如初。逢无量佛，如是至于山海自在通王如来，方得亡身，与十方界诸香水海，性合真空，无二无别。今于如来得童真名，预菩萨会。佛问圆通，我以水性一味流通，得无生忍，圆满菩提，斯为第一。”

  月光童子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记得过去恒河沙数劫以前，水天佛出现于世间，教菩萨们修习水观法门，证入三摩地。我当时观察身内种种不同的水，彼此不相互凌夺，从涕泪唾液，到津液与精血、大小便利，它们在身体内回旋往复，但都是同一个水大的体性，照见身中之水与外在一切佛国刹土的所有香水海之水，都是平等无二，没有丝毫差别。我在当时初步成就了这种水观，只见到内外之水还没有达到无我忘身的境界。那时我是出家的比丘，有一次在室内坐禅，有一个弟子从窗缝中向室内看，他见室内满是清水，其他什么都见不到，小孩子年少无知，拿了一块瓦片丢在水中，激出水声才相信是水，看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出定后顿时觉得心中疼痛，就像舍利弗在山中入定遭遇违害鬼一样（舍利弗在阇崛山入定的时候，有违害和复害二鬼从虚空走过，违害鬼一拳打着舍利弗的头。舍利弗出定后，顿觉头痛。佛说：有个伽罗鬼，打你的头，那个鬼气力无比，若打须弥山，亦会打成二分，幸亏你有定力，要不然便会粉身碎骨），我自己心里想，我已经证得阿罗汉的果位，很久以前就远离了得病的因缘，这什么今天忽然心痛？难道是观照的定力退失了吗？这时那个弟子跑到我跟前，告诉我刚才所做之事，我就告诉他说，你如果再看到室内的水时，就立刻开门入内，到水中拿出那块瓦片。这个孩子就按着我的话，在我再度入定之时，果然又看到了满屋是清水，瓦片清楚地在里面，他就开门取出瓦片。我出定以后，身体也就恢复如初。后来我又跟随无数位佛修学，直到山海自在通王佛出世，我才能够去掉身体的执着，与十方世界香水海的水内外一如，水性合于自性的真空（彻悟水大的种性就是自性的真空，自性真空的妙有就是水大的体性），无二无别，现在于如来前得到童真之名，列于菩萨之位，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从观察身体内外之水都是同一味水大的流转融通，而得入无生法忍，圆满无上的菩提正觉，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琉璃光法王子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忆往昔经恒沙劫，有佛出世，名无量声，开示菩萨本觉妙明，观此世界及众生身皆是妄缘风力所转。我于尔时，观界安立，观世动时，观身动止，观心动念，诸动无二，等无差别。我时觉了此群动性，来无所从，去无所至，十方微尘颠倒众生同一虚妄，如是乃至三千大千一世界内所有众生，如一器中贮百蚊蚋啾啾乱鸣，于分寸中鼓发狂闹。逢佛未几，得无生忍，尔时心开，乃见东方不动佛国，为法王子，事十方佛，身心发光，洞彻无碍。佛问圆通，我以观察风力无依，悟菩提心，入三摩地，合十方佛传一妙心，斯为第一。”

  佛法之王子琉璃光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记得在过去恒河沙数劫前，无量声佛出现于世间，向菩萨们开示本觉妙明的真心，教导菩萨观察这个物质世界以及众生的色身，都是妄缘的激荡动转。我就在那个时候，观察世界的形成、时间的迁流、以及身体的动止、心念的起灭，所有这些动转的根本，都是平等无二，没有差别，那时我就觉悟到所有这些动转的本性，来无所从、去无所至，与十方微尘数的世界以及颠倒众生，都是同一的幻化虚妄，乃至于三千大千世界中，每一世界的所有众生，都如同是一个瓶子中容纳着啾啾乱叫的百只坟虫，于瓶内方寸之空间中，飞动狂闹一样。遇到无量声佛不久，我就证得了无生法忍，当时心性光明开发显现，乃至于见到东方不动佛国(既阿閦佛，自性本觉不动不转)，成为不动佛座下的法王子，并且奉侍十方一切诸佛，身心光明显发，不动智光朗然洞彻十方法界，如净琉璃圆满无碍。佛现在问我们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观察妄缘的激荡动转无所依着，而证悟无上的菩提正觉，入于三摩地，合于十方诸佛所传的妙明真心，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虚空藏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与如来定光佛所，得无边身。尔时，手执四大宝珠，照明十方微尘佛刹，化成虚空；又于自心现大圆镜，内放十种微妙宝光，流灌十方尽虚空际，诸幢王刹来入镜内，涉入我身，身同虚空，不相妨碍；身能善入微尘国土，广行佛事，得大随顺。此大神力，由我谛观四大无依，妄想生灭，虚空无二，佛国本同，于同发明，得无生忍。佛问圆通，我以观察虚空无边，入三摩地，妙力圆明，斯为第一。”

  虚空藏菩萨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于定光佛处就证得了无边法身，那时我以四大本空之“宝珠”，来照明十方微尘数的诸佛刹土，所有佛刹都显现出空寂的本性，又以自心显现为智慧的大圆镜，从这个大圆镜内放出十种微妙的宝光（既十地菩萨所修之十智：一、三世智，于三世法通达圆明之智也。二、佛法智，通达一切佛法说法度生之智也。三、法界无碍智，知一切众生本具法界之体事理融通不相障碍之智也。四、法界无边智，知众生色心诸法充满一切而无边际也。五、充满一切世界智，如来从定起广大妙用周遍充满于世间之智也。六、普照一切世间智，如来有大智慧光明普照了无量世界之智也。七、住持一切世界智，如来有大神力，住持世界，摄化一切众生之智也。八、知一切众生智，如来知一切众生善恶因缘之智也。九、知一切法智，如来既知所化众生，复知能化诸法之智也。十、知无边诸佛智，如来出现于无边诸佛世间而知说法教化一切众生事之智也），流注灌照穷尽十方虚空的边际，将所有一切佛国刹土，摄入智慧的大圆镜中，也涉入我的无边法身，我的无边法身等同虚空，与无尽世界不相妨碍，又能随顺一切众生，身入微尘一样多的国土，广做一切佛事，这样大的神通力量，是由于我仔细观察四大本空，无所依着，只是因为众生的妄想而有生灭，与虚空的体性平等无二，一切佛国刹土同是四大所成，与虚空的体性等无差别，由这些相同的道理，使我自性光明显发，证得无生法忍。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观察虚空之性无边无际，而证入三摩地，神通妙力圆满妙明，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弥勒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忆往昔经微尘劫，有佛出世，名日月灯明，我从彼佛而得出家，心重世名，好游族姓。尔时，世尊教我修习唯心识定，入三摩地。历劫已来，以此三昧事恒沙佛，求世名心歇灭无有，至燃灯佛出现于世，我乃得成无上妙圆识心三昧，乃至尽空，如来国土、净秽有无皆是我心变化所现。世尊，我了如是唯心识故，识性流出无量如来，今得授记，次补佛处。佛问圆通，我以谛观十方唯识识心圆明，入圆成实，远离依他，及遍计执，得无生忍，斯为第一。”

  弥勒菩萨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记得过去微尘数劫以前，日月灯明佛出现于世间，我追随日月灯明佛而得以出家，但是心里还很注重世俗的名声，喜欢与豪门贵族来往，那时日月灯明佛教我修习唯心识定（思惟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之定，此识指八识），我由此而证入三摩地（即三眛），历劫以来我都是以这种三眛，来事奉恒河沙数的诸佛，对于世间名声的希求之心，已停歇消灭不再生起，直到燃灯佛出现于世间，我才得成无上妙明圆满的识心三眛，乃至于尽虚空的如来国土，净秽差别的有无，都是我的识心变化所现，世尊！我了知一切万法都是心识所变现，更加明白自心的识性能流出无量数的如来，因此现在得到佛的授记，继释迦佛后在这个娑婆世界成佛。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以仔细观察十方世界都是心识所变现，识心圆满妙明，圆满成就一切诸法的真实自性，远离依他而起的妄想因缘，以及周遍计度的分别执着，而证得无生法忍，所以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大势至法王子与其同伦五十二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我忆往昔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名无量光，十二如来相继一劫，其最后佛名超日月光，彼佛教我念佛三昧。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如是乃至从生至生，同于形影，不相乖异。十方如来怜念众生，如母忆子，若子逃逝，虽忆何为？子若忆母如母忆时，母子历生，不相违远。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如染香人身有香气，此则名曰香光庄严。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

  大势至法王子与同修念佛三昧的五十二位次众菩萨（五十二是指其阶位，非指人数，此等菩萨因中虽俱修念佛三昧，但其功行浅深不等，或居干慧，或住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五十二位），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我记得过去恒河沙数劫以前，无量光佛出现于世间，之后的一劫内，先后有十二位如来（无量光佛，无边光佛，无碍光佛，无对光佛，炎王光佛，清净光佛，欢喜光佛，智慧光佛，不断光佛，难思光佛，无称光佛，超日月光佛）相继出世，其中最后一位佛名为超日月光，超日月光佛教我修习念佛三昧，譬如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专心想念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却总是忘却不想，这样他们即使是相逢了也等于没有相逢，即使是遇见了也等于没有遇见。必须要这两个人彼此都互相思念，忆念深切才能够生生世世形影相随，永不分离。十方如来怜爱一切众生之心，如同慈母忆念子女一样，如果子女逃避而远走他方，虽有慈母的忆念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子女想念慈母，也同慈母想念他一样，母子二人生生世世也不会远离。如果众生心中真切的忆佛念佛，那么现在或者将来，必定可以见到佛，始终也不会远离，不用假借其他方法，心性光明自然得以开发显现，如同染香之人，身上会有香气一样，众生以佛法的身香智光，庄严自己正觉本心，这就叫做香光庄严。我在因地修行的根本，就是以念佛之心而证入无生法忍，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摄护念佛之人归于自性的净土。佛现在问什么最圆满通达，我并没有十八界利钝的选择，只是收摄所有的六根，归于一心的念佛，相续不断而证得三摩地，所以我认为这才是最上第一妙法。”

　　尔时，观世音菩萨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世尊，忆念我昔无数恒河沙劫，于时有佛出现于世，名观世音，我于彼佛发菩提心。彼佛教我，从闻、思、修入三摩地；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获二殊胜：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这时，观世音菩萨随即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对佛说：世尊！回想我在过去无量数恒河沙劫以前，那时观世音佛出现于世间，我在观世音佛前发心求取无上的菩提正觉，佛教我从听闻的性能上思惟修习（反闻能闻的自性，念念旋元自归，刻刻熏闻熏修），证入三摩地。我最初在闻性的思惟修习中，把整个身心摄入于能闻的自性之流，亡去所闻的音声，所入之能闻自性之流清静寂然，没有动静两种尘相的生起，这样逐渐精进深入，能闻与所闻都消失净尽，但又不止住于尽闻无相之境，再进一步把能觉与所觉也都空掉，空觉极至于圆满，则空与所空灭掉，生灭之妄想心灭尽，寂灭之性现前，忽然之间超越了世间的有为形相及出世间的一切圣智圣境，本妙圆明的自性正觉圆满照彻十方法界，同时获得两种殊胜的功德：一是上合十方一切诸佛本元的妙明正觉真心，与诸佛如来具有同样的慈悲力量；二是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一切众生具有同样的悲苦渴仰之情。

  修行是要下苦功夫的！每位菩萨都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释迦牟尼本人成道也历尽千辛万苦），用了非常长的时间才证得菩萨果位，所以，修行人不要相信世间有什么可以投机取巧一下子就能成佛的方法，除习气，开智慧（开悟是边修边悟，共同增进），增长定力，需要我们不怕困难坚持不断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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