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叶麟潇的诗《老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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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的命》作者：叶麟潇

老汉的烟在空中点着

频繁而又短暂地明明灭灭

这点火，对于一个安静的夜晚微不足道

他的命，不过一株山上的野草，风吹多年

他问沟里还剩着的几条鱼

是否需要挪移至新的源泉

其实那里并没有什么水沟

工地的铲车在雨后作业中压出了低洼地

泥巴溅到老汉身上的黝黑衣服，冷使他感觉还活着

几十年前

和老汉搬运石头去搭建沟渠的朋友

老张、老王等大部分早已不在这个人间了

而老汉仍相信水沟有鱼，他的朋友还在干活

他曾也相信，明天会发生点好的事情

比如颐养天年，受到朋友嫁娶女儿的邀请

或者到公园的榕树下，搓几局人生的棋局

晚上买个红烧鹅肉，和老伴聊聊天吃吃饭

其实他也明白

想象的力量并未老去，只是现实有点服老

在忽明忽暗的沉思里，老汉想到了:

有些人住在夜晚的烟蒂上，来来往往地摩擦

每一次的到来，都意味着多了一次的告别

有些轰轰烈烈，有些诚诚恳恳

到头来烟抽完了，人也走了

故事的灰烬还在风中吹散

其实村里的乡亲都明白

他犯下的痴呆与木讷

只不过是山上的一株野草

弯弯曲曲地咳嗽，令人想起了某只落荒而逃的鹧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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