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些时候:似曾相识。
“我们的灵魂深处,仍然对世界混沌初开时那些朦胧岁月保留着依稀模糊的记忆。”--《神探福尔摩斯》
今年五一,任性了次,请了3天年假,加上前面的周六连带五一四天假期,统共就休8天。是的,想回家看看。
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的 想和亲人在一起,聊聊天,斗斗嘴,晚饭后和妈妈去跳跳广场舞,去河边吹吹风。离家还挺远的,回去得从北京坐火车到兰州,慢车16个小时,还要从兰州再回家。
记得那天头天上完班,就直接去西站了,晚上8点的火车,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到兰州,到家差不多是到兰州那天的晚上了。家里的公车晚上休的早,到家的7路大概晚上7点就是最后一班了。到站那会是晚上7点半,当然是没有公车的。出站后,西边的天空红彤彤的,看不到太阳,但橘色的天空却能昭示着太阳的存在,真好,太阳流浪了一天也要回家了。
有没有那么一些时候:似曾相识。我曾经很多次见过这种画面,柔和的让人忘记时间的那种,年少不懂抒情,大了难免感情泛滥,稍微那么一点点写意,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拿着我的小五拍了张,坐上了城区的最后一趟9路公车,我一年就回家2次,最多,什么时候新增了9路车,无从所知,也不知道它的线路,就随意坐着。没有在那一站下车,司机是个小姐姐,年纪大概快30岁了,问了下,遗憾的说,“哎呀,这趟车是环线,绕圈的。”我听后就在下一站下了。往回走,爬上了河边的堤坝。天色已经晚了,堤坝上满是纳凉的人。有一个人散步的,有组团跳广场舞的大妈,有组团唱灯曲的大爷们,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恍然记得爷爷已经去世6年了,爷爷也会唱歌来着,是那种小调。
我曾经很小的时候爷爷会哼哼这种灯曲的语调哄我们入睡,爷爷不常唱灯曲。外公也会唱来着,记得还没搬到马路边的新房子时,在庙后面,山脚下的老房子,每次过年那几天,从大年三十晚上开始,庙门会开。庙祝张爷爷会开庙门,外公们一群老爷爷就去庙里唠嗑,唠着唠着就开始唱起灯曲了,这时候还会有年轻人敲锣打鼓给老爷爷们算是配乐吧。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年纪小的大过年的都跑到各处去玩了,这群耄耋老人们也有他们的小确幸。那时候家家都还是土木结构的房子,夜晚也不是灯火通明,天黑了也就黑了,能在安静的夜色里听到青蛙的鸣叫声,蝈蝈的声音,各种小虫子的声音。虽然是冬天,也能听到不知名的虫子的声音。在柔美的夜色中,虫鸣声夹杂着老爷爷们略微沙哑的灯曲声,感觉时间都停下来了一样。夜色啊,请原谅我,这个旧时光里的窃听者。
一如往昔,走到城乡交通车那,还是像几年前一样,司机们在排队载人。我在中途下车,第一辆没上去,上第二辆了。熟悉的家乡话,熟悉的街道,一切都好像我从未远行一般,仿佛只是出了个门,又回来似的,确实是这样,但我的所谓的出门却长达好几个月。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我走的时候带着大门上的钥匙,所以自己开门,爸爸一看到我在门外面,就跟妈妈说,“你女儿回来了”。说话间我已经进家门了。一切都很熟悉,我抛去2天的坐火车时间,只能在家待5天多一点点,但这样也挺好的。
在家待了5天后就又出门了,还得从兰州转火车,不过不同的是回程买的硬卧,上铺,已经很满足了。
到兰州站刚好还有40分钟换乘,进站时,人很多。看到前面一个女孩背影特别像我高中同学,于是喊了一嗓子。果然是她,我们还是去年过年时仓促见了一面的,寒暄了几句,但我的车次已经进站检票了,就匆匆道别了。
我曾经很多次独自一人坐火车远行,上大学,去别的城市旅行,独自去异乡找工作,这种场景很熟悉,虽然换了个时间段,抑或过去了好多年,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就像是昨天刚发生过一样子似的,感怀。
有时候提笔写字,那种要写的过程,要写的内容,很熟悉的感觉。
有时候走到一个地方,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那种曾经某时某刻的场景,和此情此景何其的相似相似的让人觉得,又重新过了遍那时的人生一样。
有时候对某种味道很熟悉,好闻的抑或刺鼻的,从而会联想到之前同等情况下的场景,多么的熟悉。
有时候对某种感觉很是熟悉,就是那种,仿佛又回到当初时的那种。
有时候对某个瞬间很熟悉,那种瞬间发生过好多次,一旦再次发生了之后,就会很惊奇,然后过几分钟,就会很失落,很努力的回忆什么时候发生过,但却一无所获,就会很失落。
有时候待着待着,脑子里就会自然的出现好多场景,人、事情、物体,然后会随着这些意识去追溯,往往是徒劳无获的,再一回头,回到现实中,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原来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无从追溯,无从感伤,所有的都已经回不去当初了,就连当初也已经不复当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