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情感日记
——送给每个深夜里睡不着的自己
那年六岁的记忆特别的深刻,和姐姐穿着白号躲在墙角后面嬉戏,看着满院子的人叽叽喳喳,伫立在院子中间临时的棚子庄严的摆放着一口棺木,一张黑白照上慈祥的面孔,还有我们那里办白事该有的食材和顺序的陈列,鲜有人进进出出,好似孤独,又好似热闹,一群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过客在院子的对面,穿过田地的宽泥土路和小径,走个上坡来到这个院子开始对逝者家属嘘寒问暖,或许白色的氛围只是为了让来往的过客看到这不太幸运的故事和逝者,谁曾想到,谁曾料想,只不过在城乡不足一小时多的车程里,慢慢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之后越来越远,年轻的一代开始为自己的孩子在城里打拼,不得不独自留年迈的父母在愈来愈人烟稀少的小村庄,辗转过了几个年头,那时候的日子真让人糟心,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上的稻草,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一个跟头翻在阴沟臭巷,一蹶不振,却又不能甘心,一个回神,看见院子中央的有个男人,被几个女人从胳膊弯里拽着,拖着,架着,扯着,嘴里嘟囔着什么,只见男人已经撅着屁股,脚还在不停的向着一个方向扑腾,眼睛里好似院子里不会枯竭的自己挖的井,时至今日还存在活水,口中大喊着,咆哮着,绝望的还是被几个女人拉着,往那个相反的方向拖着,男人不知疲倦却早已疲倦,挣扎是不甘心,不敢相信,无法平静,他的女人站在他旁边哽咽着,因为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平静,他了解他,自从嫁给了他,慢慢了解了他,那段日子里,什么都迁就着他,依着他……而众人呢有些过来好生安抚,有些则旁观,还小声讨论着,丧亲之痛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你能想象假如你欢乐或悲伤的某一天,有人突然告诉你那个你不愿相信的消息,我能想象,那个男人马上回家的心思,一路上喃喃不安的心绪,平日里的他总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不好意思,你看到了,不能接受的痛,痛苦开始蔓延是因为爱的痛,爱得深沉,如果有一天你有幸爱到了,请你一定要珍惜,因为生命总在告诉我们那些个不经意的,小小的道理,知道却不在意,失去才是可惜……
传说,人死后会有头七,所以棺木摆放七天后便是入土为安的日子,找风水选好墓地,开始下葬,还记得一个晚上亲人一一跪在棺材前,进行跪拜,扣头,灯火通明的,还有唢呐等乐器弹敲吹奏的哀乐,冗长的旋律,让气氛沉到尘埃里,还记得在漆黑的夜晚在小村路上点灯“游行”,撒些什么东西,还记得那一天棺木被人抬走,我也跟着走,被人家撵下去说女孩不能去,又灰溜溜的跑回来,一群人举着长长的杆子等都是用到的东西,沉重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迈向死亡的坟墓,以后,我来看您的时候,半山腰还有那个男人种的红苹果树,山上还是冒绿的,如今贫瘠的只剩下零星的树木,一些庄稼,还有秃秃的坟头,墓里大概只剩下逝者完整的骨架和陪葬的物品了,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每次扫墓,放响的鞭炮礼花都不及第一入土时的声势浩大,慢慢,慢慢的,来看您的人越来越少了,更加成熟的男人还是会在他想来的日子里看望您老,虽然说那些只是形式,可是他只能用这种形式来孝顺您老,请您原谅他,原谅他还没有在您有生之年享受到您该有的待遇,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在某些时刻想你的时候哭泣,我想会的,他那么爱憎分明,他那么情深,他那么……毕竟他还是您老眼中的孩子,虽然他有了他的孩子,但是它依旧是个孩子,时光逼迫他长大,催促他绽放,他努力着像所有的入城者,皱纹越深,皮肤越黑,但他还是真性情我们会忘记的恩情,他却不会忘,我们做不到的,他却能……
刻板的碟片,在红色的盒子里,慢慢褪去了边角的色彩,从刚开始的循环播放到后来的时隔播放,他从丧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因为这是他的长大,失去了多一份的疼爱,关怀,贴心……他自己慢慢消化了,吞噬了,甚至慢慢愈合这道很深的伤疤,痛还在,往昔历历在目,如今谈起只不过还要叹息,假装欢笑,因为这是事实,谁也无法逆转时光,回过头生活还在继续。
长大以后,每次都很乐意陪着爸爸去扫墓
不知道为什么,思乡的情怀特别严重
还恳求爸爸带我们回老家祭祖
往事如烟,是谁在羊肠小径的“陷阱”里发现了奶奶
听说那一次,别人劝奶奶走大路,奶奶偏偏走了小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们不能改变这种可惜,也不能代替命运安排和奶奶的选择……
从二十二岁往六岁看,生命这条路充满惊喜和惊吓
幸福和不幸往往就在于一个念头,一个选择,一个迈步的姿势……
那些说的很邪乎的事情,也许是我们的不相信,也许却有其事
民间流传神,鬼的传说和故事,如果是真的
麻烦你们告诉奶奶,爸爸很想你
爷爷耳朵聋了,喜欢溜达去玩象棋(爷爷玩象棋总是赢我们),和一群老爷爷们 总是笑眯眯的爷爷,到底会想什么呢,是回想过去呢,还是安度晚年,爷爷身体近几年越来越差,饭量变少了,步伐不如从前稳健了,手哆嗦的厉害了,一辈子没有打过针,吃过药的爷爷,住过一次院,忍受不了疼痛,就出院了,轮流在儿子女儿的家里住着,过着看似悠闲的日子,我却不知道爷爷真实想法,感受到日子,或许,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可以不用跟随妈妈去计较了,因为放下才能有更好的未来,爷爷奶奶对妈妈做到那些事情都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也只能听妈妈讲讲,毕竟我不能再掺和了,因为我不在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就让它慢慢消散吧~
继续前进,好似不知终点的路途多遥远,多艰辛,我们依旧前行,没有退路的单行道,要么生,要么死,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爱憎别离到底是什么,答案千万种,只能忆往昔回首,这条命的终点或许会有答案…